拦得住吗?
到那时候,白虎族才真要颜面扫地了。
于是只好顺坡下驴:“琥儿所言不无道理……”
白族主已经不想再看到乾明剑尊那坏事做绝还英风朗烈的模样了,看一眼都要脑溢血发作,他揉着额角让女儿送客。
到了殿外,宁蕴小声问白琥:“圣物遗失会对你们有什么影响啊?”
“我们小时候都听过一则上古预言,说圣物能保各族福祚绵长。倘若保管不当以致毁损遗失,则大乱将至!”
“怎么个乱法?”宁蕴提心吊胆。
“尊者卑,贱者贵。圣灵失势,血脉无存。雄将不雄,雌亦不雌!”
宁蕴:啊?
你说的这个“大乱”,它听上去有点像反帝反封建啊?
“那……隔壁青龙族这些年发展得怎么样?”
“很好啊——怎么想到这个了?不过,说起来……”白琥流露出深深的羡慕,“他们的圣物曾一度失窃,但承蒙先祖眷顾,很快找回来了。别看他们族主不太靠谱,但他手底下能人辈出,到如今,青龙族已经隐隐有四族之尊的势头了。”
宁蕴总算放心下来,密语乾明剑尊:“以后有机会,咱们去青龙族看看吧!”
“嗯。”
离开西洲前的最后一站是花夫人的宫殿。
“本来该我阿姨和阿弟亲自向您二位赔罪道谢,他们也一再跟我说过。但二位大概也都知道,这娘俩才相认,正是伤心的时候,我怕见了二位和少主,更触及伤心事,就擅自做主不准他们进宫。二位若要怪罪,只怪我一个人便好。”
花夫人说着,跪下来给宁蕴和乾明剑尊行了个大礼。
两人坦然受了,然后有侍女上前搀扶花夫人起来。
“秦子恒和他母亲怎么样了?”
花夫人一扫眉间哀戚,喜滋滋地说:“主上赐给阿弟一枚极品灵魄,那可是我族宝库中唯一一枚呢!有了灵魄,他就能续断灵根,重结道缘啦!”
秦瀚本来就是被灵魄诱惑,钻进了白璃的圈套,如今,这灵魄终究补偿到了他的子嗣身上。
“那他们与白璃合谋杀害白琥的事?”
“也说不追究啦!主上好通情达理,说为人妇、为人子的,做到他们这份上正是真情所致。大行既顺,小节不咎,因此不怪罪他们。”
“那你呢?”
“我什么……啊,我呀,”花夫人有些尴尬,她不是那种特别有城府的人,“唉,那时候听信白璃教唆,觉得白琥大人犯下那等罪行,怎么配当一族之主。而自己又恰巧为主上诞下子嗣,一时鬼迷心窍也参与其中……好在事情没成嘛,白琥大人原谅我了,我以后也坚决不敢啦!”
白琥点头:“都过去了。”
“那秦子恒和他母亲,将来什么打算啊?”
“我族对他一家亏欠太多,遗骨山上永远有他们的一席之地。”白琥承诺道,“当然,首要的还是听他们自己的想法。”
宁蕴明白了。
关于秦瀚的死因,目前的官方消息是被魔族杀害。
一旦真相被曝光,剑宗和白虎族的关系势必会受到影响,白族主自然要极力避免这种情况。
因此,他会尽可能地补偿秦家母子,迅速处理白璃、赐灵魄、许诺地位和容身之所——这些都是为了让他们答应继续保守秘密。
在此境况下,究竟如何选择,秦家母子自己说了算。有白琥在,也轮不到宁蕴为他们操心。
西洲之行就此画上句号。
宁蕴别过白琥,随乾明剑尊一道即刻返回剑宗。
临行前,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仔细一想又想不起来。
路上跟剑尊学习酒壶把儿砸人的招式,不觉就到了天纵峰脚下。
一进入剑宗地界,迎面飞来一张传讯符:
“乾明,掌门找你,速去!!宁小蕴,你不告而别,是被乾明绑架了吧?不要怕,我必给你做主。——友梅留”
签名处还画了一枝梅花。
宁蕴乐了:“那我先去找梅师姐。”
“嗯。”
乾明剑尊平时话不多,但说到他感兴趣的领域,也能长篇大论。与宁蕴相处时,还会主动找话题,算不上是多么寡言的人。
回来的路上却格外沉默,仿佛有心事。
宁蕴打探无果,索性不再追究,任他自去思量。
友梅是重剑峰首席大师姐,事务繁多,但总能抽出空来关心一下后辈。
宁蕴找上门时,她正听一位师弟汇报着什么,表情端凝很有大师姐的风范。没准真跟《一枝梅冷艳退魔录》里写的一样,当年的她是个冷艳美人也不一定。
感知到宁蕴的灵气波动,友梅抬头绽开一个笑容,挥退师弟。
宁蕴也笑逐颜开,正要打招呼,忽然心头一突。
她想起来了。
她想起来了!!!
在电竞秘境中见过的那张脸,魔族的傀儡师操纵的傀儡的那张脸!
和梅师姐,何其相似!
宁蕴忽然全明白了,心脏剧烈收缩:“梅师姐你说过……你有一个弟弟……”
“嗯?发生了什么,脸色这么差。”
友梅关切地上前。
“你说你弟弟他心术不正,被送进禅宗,改过自新后,被……被魔族杀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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