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这才埋头带路,这一走,就是一刻钟,走得也越来越偏,就在田淼淼想要放弃的时候,他才停下脚步,低低地说:“到了。”
田淼淼跟他走进了一个破落的小院,小院很小,却有很多小孩子,大的和他差不多,小的只有三四岁,还有一个婆子在洗衣服,看到男娃带了一个少女回来,惊讶地问道:“三儿,这……这是谁?”
叫三儿的孩子一听,眼眶又红了起来,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总不能说自己偷钱袋子,被人抓住了吧。
田淼淼看了三儿一眼,立即说道:“我会一些医术,他说有人病了,让我过来看看。”
三儿猛地抬头,惊讶地看着田淼淼,想不到她居然会这样说,她……她为什么要帮他?
“姑娘当真会医术?快快快,快里面请。”那婆子赶紧请田淼淼进屋。
田淼淼一进那屋,发现里面异常闷热,本来这天气就已经挺热了,这屋子本来也只有一个门和一扇小窗,结果全封得严严实实的,就算没病也得闷出病来。
田淼淼往床上看去,上面躺着一个少年,大概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双眼紧闭,面色潮红,气息微弱,一看就是在发着烧。
“三儿,把门和窗给我全部打开,先透透气。”说着田淼淼就打算坐下来给少年把脉。
婆子一听急了,忙说道:“不能打开,他本来就发热,捂一下出个汗就好了,开窗了更好不了。”
三儿原本开窗的手一顿,目光看向田淼淼。
田淼淼紧抿着嘴唇,问那婆子:“他不只烧了一天两天,你也不只捂了一天两天,他可被捂好了?”
婆子一听,全蔫了。
“开!”
三儿赶紧打开窗,也把门打开了。
田淼淼把好脉,又问道:“可曾伤在哪里?”
说着便要翻开他的衣服查看。
三儿赶紧说道:“大哥后腰处受伤了,一直没好。”
田淼淼听了一凛,赶紧喝道:“还不帮忙?”
她就说嘛,一般这样年纪的孩子,看起来身体也算不错,不可能一直发着烧还好不了的,当看到后腰处的伤,便明白了,已经发炎了,而且看情况,非常不好。
“准备热水,干净帕子,烛火,烈酒,要快。”
三儿看向婆子,婆子赶转身出去,还不忘说道:“我去烧水,三儿去拿烛火,还是烈酒……”
三儿却是站在了原地,弱弱地说道:“吃饭都难的,哪来的酒呀!”
田淼淼见三儿还愣着,丢给他一块碎银子,说道:“还不快去!”
三儿手忙脚乱地接过碎银,赶紧往外跑。
田淼淼趟没人注意,赶进空间拿了一把匕首出来,还有两瓶止血药和一些纱布,止血药则是她闲暇之余自己做出来的,更是顺带拿了两颗消炎药出来,以便不时之需。
没一会儿,婆子端了热水进来,还拿了干净的帕子。
三儿也很快跑回来,拿着烈酒和烛火进来。
田淼淼把烛火点着,让三儿和婆子扶着点,拿出匕首,在火上烤了一下,又倒上烈酒消毒,帮那人把后腰坏死的肉挖掉,那人早就彻底昏迷了,居然连动一下都没有,倒也省下了田淼淼的麻烦。
等处理得差不多了,让婆子给他擦拭一番,她赶紧洒上止血药,然后包扎好伤口。
让三儿取来一杯热水,田淼淼将消炎药投入其中,等融于水后,让婆子小心喂入,这才擦了擦自己额上的汗。
“他还会反复,如果身体发烫,就用烈酒擦拭身体,尤其是后颈、耳后、胸口、腋下、手心和脚底等。早晚各服些汤药,去医馆抓药,退热消炎的即可,还要注意后腰的换药,我把药和纱布留些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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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没有路引
婆子一听田淼淼说的话,喜极而泣,连连感谢:“多谢姑娘出手,多谢姑娘出手。”
说完她背过身去抹着眼泪,就连三儿都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田淼淼轻叹一声,吩咐三儿道:“还不快去抓药。”
她身上没有带纸笔的习惯,这个破旧小院又哪里会有这些玩意儿,只得催促三儿一声。
三儿一个激灵,想起刚才的银子还没有还给田淼淼,条件反射地将银子递给她,却被田淼淼瞪了回去:“你确定把银子给了我,你有钱抓药?”
三儿手一僵,赶紧收回银子,像怕田淼淼收回去似的,赶紧跑了出去,人都跑出去了,才传来一句:“我抓了药马上回来!”
田淼淼看了一眼那婆子,婆子身上的衣服满是补丁,却洗得发白,一看就是个爱干净的,她问道:“婆子贵姓?”
那婆子擦完眼泪,才回道:“哦,老婆子姓方,姑娘可以叫我方婆子。”
田淼淼想了一想,才问道:“方婆子,那个小哥,是怎么伤的?还有,这小院怎么这么多的……孩子?”
方婆子一愣,赶忙回道:“他叫林大,今年才十五岁,前两年遇到灾荒年,流落到我们安阳县的,这些个孩子,据说都是路上一起逃过来的,哦,还有几个最小的,是被他们捡回来的。”
接着方婆子就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来,原来——
原本他们一直住在城外的城隍庙的,可是那里头的人太凶,林大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干苦力的活计,省吃俭用下来,才租了这样一个小院,小院就是方婆子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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