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锦璇到的时候,衙役也已经过来了。
那对祖孙靠在一起,口吐白沫,倒在铺子门口。
看那面色,像是中毒了。
掌柜的一直在解释,自己没有要害那对祖孙,可有人亲眼看见,那对祖孙是在吃了掌柜给的吃食后便开始口吐白沫昏了过去。
“请大夫了吗?”
听见宁锦璇的问话,掌柜愣了一下,忙道:“已经叫伙计去请了,按理来说也该来了,只是怎么这么久了,都还没回来!”
掌柜的东张西望,一脸期盼,宁锦璇见状便皱起了眉头。
“去请郦姑娘过来!要快!”
“我来了,来了!”
宁锦璇的话音刚落,便见郦嫱从人群里挤了进来,头上的发髻都有些乱了。
郦嫱今天正好去给一家富商的夫人看病,才刚到了那富商家门口,就恰巧听见那富商家买了东西回来的下人说花溪畔出了人命官司,郦嫱哪里还能继续进去看病,当即便跟府里的下人说了一声,便赶了过来。
不等宁锦璇发话,郦嫱便快步过去查看那对祖孙的情况。
衙役上前阻止:“你是什么人,要做什么!这对祖孙的尸体不能碰!”
宁锦璇见那衙役态度不好,也不想跟他说话,当即给了铺子里的伙计一个眼色,便有人上前拦住了衙役。
掌柜的忙道:“我们郦姑娘会医术,让郦姑娘给看看,说不定,还能有救呢!”
“人都已经咽气了,哪里还有救,我看你们不会是想懂什么手脚吧!”
“就是,肯定是要毁灭证据!衙门的仵作都没急呢!”
宁锦璇闻言便看向一旁的仵作,冷笑一声,直直看向他质问道:“刚才我是没注意到,原来仵作大人也来了啊!只是我不明白,既然说是出了人命,仵作为何不第一时间确认,说不定,人还有救呢?如此拖延时间,是何用意?”
仵作也是一脸傲慢:“衙门办事自有流程,哪里需要你们来置喙!这人已经死了,哪里能救活!”
“我知道这是宁小姐你的铺子,你便是想要替自家铺子洗脱嫌疑,也不该这样来污蔑衙门吧!你可知道,污蔑朝廷命官,又是何罪名!”
“好了,有呼吸了!”
听见这话,仵作顿时僵了,面色也有些难看。
宁锦璇轻哼一声,看向衙役道:“耽误人家救命时间,这也算是谋害人性命了吧!”
“这……”
众目睽睽之下,郦嫱还真的就把那对祖孙救活了,这让衙役想帮着仵作说什么都不好说。
“既然人活过来了,那就全都带回衙门,好好审问,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县令也赶了过来,看向宁锦璇道:“虽然这对祖孙是吃了花溪畔掌柜给的吃食出事的,但宁小姐是花溪畔的东家,还请也一起走一趟吧!”
……
骆家书房里,骆正正跟两位学生讲着一些可以适当讨论的时政,司墨突然在外面叫道:“爷,花溪畔那边出事了,李县令把小姐带回了衙门过堂。”
赵冀一惊,当即站了起来。
骆正也是皱眉,尤其是在看见赵冀的反应时,面上带上了严肃。
“老师,学生要先离开一会儿,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面上的焦急,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骆正自然不会不允,只是在赵冀走了后,他的眉头还是不由皱了起来。
周衡白见状,笑着安慰道:“阿冀和他娘子,夫妻感情深厚,听闻他娘子出事,他担心也是应当的。况且,他娘子对他也是情深义重,若是他不焦急,才让人心寒呢。”
骆正自是明白的。
以往,他也曾说过,让赵冀要好好待他娘子,莫要辜负了她。
可是,此一时彼一时。
而且,赵冀对他娘子的用心,远远超乎他的预料。
一个男人,尤其是有抱负有能力的男人,太过重情,也是不好。
而此时,书房外,看着赵冀匆匆离去的骆惜儿,一对秀眉也是轻轻蹙起。
赵冀,对他的娘子,真的是上心的很哪!
鬼使神差的,骆惜儿没有跟骆正说,就自己跟了上去。
这是骆惜儿第一次见到宁锦璇,那个她听说了许久,听说了许多次的人。
宁锦璇正站在公堂上回话,赵冀就站在她的身边,从后面看去,两人也是相配的很。
就那一眼,骆惜儿便看得心中一疼。
许是她到的时候,这个案子已经审得差不多了,只听宁锦璇清脆的声响在堂上响起,面对威严的县令和这庄严的气氛,宁锦璇竟然没有丝毫畏惧。
“对于李大人的宣判,我有异议!那对祖孙既然没死,那就不存在掌柜毒杀乞丐祖孙一说。的确,那对祖孙的确是在吃了掌柜给的吃食后才出事的,可这并不能说明,就是那吃食有问题,也不能说明是掌柜的下毒。
没有确凿证据,李县令就要定案掌柜毒害无辜百姓,这和草菅人命又有何不同!”
听着宁锦璇的话,骆惜儿心中也是有些复杂。
这个女人,和她听说的一样,是个有能耐的。
堂上说了什么,骆惜儿没有仔细去听,只知道后面有人上堂,说了什么,然后李县令便断定这案子和花溪畔无关。
“赵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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