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便是没有宁锦璇这话,田夫人对高妙玲本身就是满意的。
不过周家那边……
宁锦璇心思一转,看向田夫人问道:“田知府急匆匆把田公子叫了回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不是周家那摊子事,也不知道周老爷是怎么想的,周公子那明摆着的前程,干嘛要定下周小姐那样的亲事。整个府城,谁不知道周小姐心仪的人是你家……”
说到这里,田夫人又想起些什么,一脸歉意的看向宁锦璇。
宁锦璇知道她的担忧,周小姐对赵冀的心思,的确是已经人尽皆知。
“夫人但说无妨,这样的事情,我没不至于放在心上。”
见宁锦璇似乎真的不在意,田夫人这才继续道:“心不甘情不愿的,在定亲的时候,周小姐竟然刺伤了周公子,闹出这样的笑话来。又是才放榜,这不是也让举子们看笑话吗,这不,我就老爷就把祺然叫了回来,这从别的州县赶来的举子,也总是要有人作陪的。”
宁锦璇点点头:“田知府考虑的是。”
那周府在周衡白受伤,与周小姐的亲事不成之后,又让人去勤宁县向高家提亲,这事情,田知府可是知晓?
虽说只是提亲,高县令也并未应下,但却也没有直接拒绝,这事宁锦璇也不好直说,怕坏了高妙玲在田夫人心中的形象。
好在田夫人却是自己提了起来。
“说起周家的事情,我也是生气。之前明明听说京城那边的周家是有意让周衡白和骆府联姻的,可骆先生辞官后,他们又没了动静,如今闹出这样的事情来不说,竟然还想着要向高家提亲,正当他家公子是人中龙凤,各家小姐任他挑选了?!”
“哦?周家竟然和夫人一样,也看上了高小姐?”
宁锦璇闻言,心中失笑,面上做出惊讶的样子,只作自己不知道这件事情。
“可不是嘛!还好高县令不是个糊涂的,没有应下他们的提亲,昨儿个听说,已经拒了这亲事。”
田夫人面上又浮现出笑容,一脸自得的样子。
“今儿个得了你的话,我也就更加放心了,等过两日,挑个时间,我就让人去高家提亲去!”
见田夫人一脸喜意,宁锦璇也是跟着高兴。
与府衙后院里喜庆的气氛不同,骆府正院书房里,气氛却是有些僵硬。
“去京城的行程,本是在去年来府城前便定好了的,老师的教导,学生定不敢忘,便是去了京城,也只会刻苦钻研,还请老师辛苦些,替学生布置些课业,让学生能继续跟着老师的步子学习。”
面对骆正,赵冀态度恭敬,只是对于赵冀的计划,骆正却是一脸的不赞同。
“这个时候去京城,为时尚早,你大可不必如此心急。留在府城,我还能再教导你一段时间,你能学到的,也会更多。”
“老师一片心意,学生自是明白,只是老师应当也知道我的性子,我也不是个能吃亏的主。周衡白做的那些事情,老师心知肚明,以往看在老师的面子上,我已经退让了一步,可如今,我却是再也不能委屈自己,继续和他同坐一室学习了。”
“……”
骆正闻言一噎,赵冀态度是恭敬,可说出的话,却让骆正觉得堵得慌。
一开始,因着骆正顾忌皇上的面子,不肯彻查祝桓在府学里想要破坏月考的事情,再加上宁锦璇的劝解,赵冀只能暂时按下此事,和周衡白一起跟着骆正学习。
可后来,周衡白觊觎宁锦璇,三番两次想要离间他们夫妻的感情,这让赵冀,最是无法忍受。
如今的他,也有这个底气,为何还要继续忍着?
好在骆正明白是非,强逼着周衡白娶周小姐,以此来作为惩罚,这倒也能安抚了赵冀的怨气。
可是,周小姐不是个听使唤的,刺伤了周衡白,让周衡白有了性命之忧,骆正心中愧疚,在加上周衡白能屈能伸,主动认了错,骆正便对周衡白有了心软。
“你这是在逼我放弃周衡白?”
骆正的面色有些难看,且不说他在朝堂的时候,便是朝中大臣,也没几个敢这样逼迫他的,如今退了下来,赵冀一个晚辈,还是自己的学生,竟然敢如此和自己说话!
赵冀不急不缓的起身,朝骆正赔礼:“学生不敢。只是在老师面前不敢有所隐瞒,道明心声罢了。如今早早离开,也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争端和麻烦。”
骆正盯着赵冀看了一会儿,突然道:“听闻宁锦璇早早就派了人去京城,如今京城那边,是都已经打点妥当了?”
“是。”
对于赵冀的坦言,骆正也有些意外:“对于宁锦璇,你倒是挺看重的。”
赵冀直起身子,笑看向骆正:“当初,拙荆发现天气有异,学生向老师禀报后,老师就有教导学生,不能辜负了她,学生如今一直记得。学生能有今日,也多亏了有她在身边时常提点,此恩此情,值得学生看重。”
听着这话,骆正便想起了骆惜儿,比起宁锦璇,骆惜儿还是……
“罢了,会试和乡试所试项目一样,都是四书五经、策问和诗赋,以你的能耐,自己再多钻研复习,也不会有多大的问题。我在京城有几位朋友,你若是有什么困难,可以去找他们,上次说给你一位书童,已经找好了,让他跟着你一起上京,有他在,我也放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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