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听雨倒是不知道老父亲搞的小动作,她煞有介事地跟姥娘说话:“姥娘,可能是种子品种不一样,回头问问爸爸咋买的。”
“好,等问问你爸爸这是咋买的种子啊,咋还长的不一样呢?”邢爱燕就是顺着小外孙女的话逗着她玩儿。
看了看后头这块院子,牵着九九软乎乎的小手又去前头了。
文霞抱着骆言跟着,道:“娘,坐这一路车可不轻快,你要不跟我爹先躺会儿歇歇?起来吃后晌饭。”
“嗨,就几个小时,不累。”
文喜粮则在前院跟小闺女女婿看那两间南屋,他道:“这两间这不空着吗?咱俩抬过来一张床,我晚上在这儿睡就行,那屋里安上两张床看着一下窄了不少。”
骆常庆哪能同意,赶紧拦着:“爹,这屋里住着可不舒坦,那屋也没窄多少,你就在大屋里睡就行啊。”
文喜粮就没再说话。
骆常庆一看就有些无奈的想笑,感觉老丈人要犯倔,他咋着都得找机会把床搬过来住。
知道劝是没有用的,只能一会儿跟文霞说一声,让她拦着。
这南屋可不好住。
他眼下还得出去一趟,赵海亮还在招待所住着呢。
骆听雨准备拉着姥娘去胡同里溜达时,邢爱燕就紧张的道:“九九,咱这两天在家里玩不出去行吗?”
骆听雨有些诧异。
文霞则笑道:“娘,没事的,叮嘱她一句她记得住。”
然后骆听雨就听到了一句有些奇怪的嘱咐:“如果这两天在胡同里看见了你大姨夫,不要喊人,要装作不认识的样子,知道吗?”
骆听雨眼睛瞪的溜圆,这是什么操作?
不过还是点点小脑袋:“我记住了,大姨夫也不会来家玩对吗?”
“对的,我们九九真聪明。”邢爱燕笑着夸她。
接下来,骆常庆还是每天早出晚归,做买卖吗,哪能在家闲着?
而骆听雨则连着几天也没在胡同里看到大姨夫,倒是她姥娘跟胡同里的邻居混熟了,尤其是跟王有皓的奶奶,还有黄波的奶奶成了好朋友,凑在一起拉呱可有共同语言了。
同时,骆听雨听这些大娘婶子奶奶聊天时得知,杨芳她叔叔那边又有亲戚来了,去好几趟了,长的人高马大,说话的声音点沙哑,看着就不好惹。
还纷纷猜着,别是杨芳又说了啥难听的,人家找了人过来准备过去打杨芳吧?
真要是打起来,就那男人的体格,打杨建业还不得一拳放倒俩?
可又猜着,杨芳应该没那么蠢,这节骨眼上还敢瞎逼逼呢。
骆听雨听着就愣了,邻居们形容的那个人咋听着像她大姨夫呢?
她正在跟王满满玩石子儿,突然想到什么,忍不住猛地吸了一口气。
——她咋感觉即将有件啥了不得的事要发生呢?
王满满还不解的看了她一眼,以为她哪里疼你,奶声奶气地问:“你扎着手了吗?”
“没有没有,我腿蹲的有点麻了,咱们站起来玩会儿吧。”骆听雨道。
满胡同里也就王满满和石珊珊跟她年龄差的不算太大,可石珊珊家走高冷范,不怎出来,就石珊珊的奶奶偶尔出来凑堆拉呱,大家好像也不太待见她。
也不让自家孙女跟骆听雨玩。
骆听雨当然不会去在意这个,她只对着王满满一个人开启社交模式。
又过了两天,张静突然跑来找文霞玩,气都没喘匀就神神秘秘地跟她说道:“杨芳这回跟头栽大了,她亲戚家把那套院子卖了。”
“卖了?”文霞往上托托奶团子,尽量惊讶地问。
张静没瞧出文霞的异常,只道:“我们都猜着是,这会儿她家门前头停了辆牛车,她婶子跟儿媳正在往外搬东西呢,没见她叔跟她堂弟。”
“你说住的好好的,咋就要搬呢?”
“搬家咋就不见家里那俩男人呢?都觉得古怪。”
张静说得滔滔不绝:“她叔是那院子的户主啊,我婆婆说搞不好跟人家过户去了。”
骆听雨在看她姥爷劈柴,竖着小耳朵听,心里还悄悄有些紧张和兴奋。
同时也感叹,胡同里的人真会猜啊!
文霞没多说啥,只道:“唉哟,那杨芳要是知道了,可有的闹了。”
“闹也白闹,她要是没过户还行,过了户就是人家的,人家有权利卖啊,而且那天杨建业单位领导不也来问了吗?她两口子斩钉截铁的说院子送给自己叔叔了。”
“要是大家都没猜错,她亲戚真把她家院子卖了,看她咋弄,不得呕死。”
在这儿说了会儿话张静就走了。
到了下午,满胡同里都确定了杨芳亲戚卖房子的事,而且新房主还搬进去住了,把家里和大门上的锁挨着换了一遍,在家里修修整整的。
也不知道是谁给杨芳送的信,听到这个惊天噩耗,整个人眼前一黑,赶紧跑来看,一看插着门,就在外头死命的拍,嘴里喊着她叔,希望消息是假的。
跟着大门一开,露出人高马大的赵海亮,他一拧眉瞧着还挺凶的,诧异地问:“你谁啊?”
杨芳被吓的往后退了两步,结结巴巴地道:“这是我家,你你你谁啊?”
“没听说过!”赵海亮哐当就把门关上了。
“你开门,你要不开门我就去告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