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回头人家要是再定席面啥的,你可千万提醒我。”
“记住了,快去研究新菜吧,我也等着尝尝。”张斌剥了个荔枝放入口中,贪婪的品着,满足的眯起眼,感叹道,“从去年夏天到现在,一年了,又尝到了荔枝啥味了。”
“放冰箱放冰箱,这个冰一冰更好吃……”程师傅也尝了一个,就赶紧把袋子捂起来,转头跟店里的服务员道,“小黑板上补充一下,今天的果盘有荔枝、有菠萝。”
他拿了一个菠萝,去后厨研究菠萝饭去了。
骆常庆去给自家店里补了一批货,跟文霞一起交代好接下来几日的工作,老板一家又提前下班了。
晚上邢爱燕做的西红柿炖牛腩、红烧茄子、葱烧海参、清炒茼蒿、一碟子酱菜、西红柿鸡蛋汤,蒸了一锅米饭。
骆常庆还弄了个果盘,用盐水泡好的菠萝、荔枝、切好的西瓜、甜瓜、苹果。
还有几瓶冰镇汽酒。
他家的饭桌,丰盛的与这个年代格格不入。
但每天辛苦劳累的挣钱不就是为了让家里人生活更好一点吗?
既然有这个条件,那肯定不会吝啬着过,该吃吃,该喝喝。
那汽酒邢爱燕尝过之后也说好喝,一口气喝了小半瓶,她还挺懂,分析着说:“好喝是好喝,但越是这样越容易醉,尝不着酒,等尝着酒的时候已经晚了,喝多了。”
她喝的有点急了,一瓶喝完就有点上头。
文霞笑道:“娘,别当汽水喝啊。”
文喜粮则道:“醉不了,谁舍得敞开喝啊!”
邢爱燕愣了一下才有些反应过来,失笑的‘嗨’了一声。
是啊,有几个舍得敞开喝的?有几个像她小女婿似的?人勤快,脑子活络,能挣,家里大鱼大肉敞开了吃,天南海北的特产也都尝了不少。
她这是好日子过惯了,都快忘了一年前家里饭桌上的寡淡了。
那时候家里条件虽说算不上特别差,可也不是顿顿有鱼肉。
老两口平时吃的素,就是闺女女婿他们去家里了,才做上几个像样的菜。
看出邢爱燕有些微醺了,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郑重地告诫自己:“不能忘了以前的艰苦岁月!”
这感慨让骆常庆跟文霞都懵了,文霞笑道:“娘,你这是咋了?”
文喜粮像是瞧见了啥西洋景似的,乐道:“你娘喝多了。”
“你才喝多了呢!”
“哈哈哈……”
吃饱喝足,桌子上的果盘也吃了干净。
等邻居们凑过来看电视的时候,都少不了品评一番汽酒的口感。
就是今晚上许秀芝她们几个都没过来。
给骆常庆递烟的石成平笑地不行,道:“小凯他娘喝红了脸,不好意思出来了,哈哈哈……”
张静她男人王大力也点着头哈哈笑:“按不住了,哈哈!”
院子里嘻嘻哈哈地倒是挺热闹。
骆常庆也跟大家聊着,顺便说了声要回老家待两天。
倒是没说去首都玩。
电视没放完,郭大旺跟朱东风过来了。
两人搬进了那边的院子里,店里打烊了,两人下班回来顺便把今晚上的营业额带过来。
他俩也机灵,一瞧院子里有别人,郭大旺就顺口道:“骆哥,那边没有水桶,我们从这儿提点水。”
“哦对对,给你们准备好了。”骆常庆明白,起来进屋,“来拿着给你们备的东西。”
也确实给他俩备了点生活用品。
进了屋,两人很默契的一个去拿给他们准备好的搪瓷盘、搪瓷缸啥的,另一个忙从包里拿出今晚上收的钱递给骆常庆,压低了声音汇报:“今晚上还小忙了一阵,卖了五百多。”
老板一家下班的时候就把今天的账收了,只留了二十块钱的零钱。晚上这几个小时又卖了五百多。
“不错!”骆常庆接过来,指指地上的东西,“看看还缺啥!”
啥也不缺了,连牙膏牙刷都有,很全乎。
两人还得过去收拾收拾,拿上东西,抬着一桶水走了。
邻居们也散了,各自回了家里。
第二天一家人就收拾东西,坐车回了津店。
有时候这个巧劲儿啊,是真没法说。
骆常庆把老两口送到去他们镇的车上,回来就正听刘美青在那里大声跟文霞说:“他小婶,你们啥时候在津店这边买了院子啊?也不早说,你看看前天下那场大雨,要是早知道这边有个落脚的地方,我不就能过去凑合一宿了!”
声音大不一定就能占上风,文霞笑着不紧不慢地道:“不方便,常庆租给了一个来这边干活的男同志住着,大嫂要是过去凑合,传出去多不好听啊。”
周围好几个人听见这话都忍不住噗嗤一乐。
也有人一副看戏的表情来回打量文霞和刘美青。
刘美青一噎,脸一沉,没好气地道:“租啥租?我过去看过,根本没人住,跟亲嫂子你还不说实话啊?你就是小气……”
旁边几个等车的一听,嚯,亲妯娌啊?
等车无聊,没啥娱乐的东西,也惯爱听点东家长西家短的事,一听这妯娌俩的矛盾,都竖起了耳朵。
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不明真相就开口劝的呢:“既然有空院子让自家嫂子歇歇脚怕啥了?是能少块砖还是能少片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