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常庆问他:“一共几个人啊?”
骆言瞪着大眼开始发懵,大脑飞速启动,启动到半截看见了碗里的排骨,瞬间忘了数数,指着道:“肉肉!”
众人大笑。
吃饭间,骆常庆看着闺女美滋滋的啃完两块排骨准备去拿第三块,委婉地阻拦了一下:“九九,不能再胖了!”
骆听雨:……
骆常庆拿起一双公筷,就跟发牌似的,把碗里的排骨每人一块,发了两圈,那大碗里就只剩了点葱姜蒜。
骆听雨:就…很魔幻!
她可能是在做梦!
邢爱燕不解地看着小女婿道:“常庆,你这是干啥呀?”
廖春华也不敢动自己碗里的排骨,担忧地道:“咋了常庆?”
向来疼闺女要命的小儿子,咋突然不稀罕小九了呢?孩子哪里胖…是稍微有点肉乎,但是多可爱啊?
文霞一脸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丈夫,眼里快要射刀子了。
骆常庆铁面无私地道:“咳,我是为了她好!”
文霞不知道他在犯啥毛病,给闺女夹回去两块,道:“九九快吃,别搭理你爸。”
骆听雨这顿饭吃的七上八下,琢磨着哪儿得罪老父亲了。
是刚才不该让他刷锅还是昨天不该问果园里的竹屋建好没!
吃完饭,骆听雨找个机会屁颠屁颠追着她爹问:“爸,昨天催你干活你生气了吗?”
“没有啊!”骆常庆压着笑,一脸慈爱的揉揉她的小脑袋,“就是让你稍微控制一下进食量,少吃点肉,多吃菜,补充点维生素。”
然后翘着嘴角出了门。
骆听雨陷入自闭!
邢爱燕跟闺女嘀咕:“常庆这是咋了?”
文霞朝天井看去,闺女迈着肥颠颠的小短腿往里走,她道:“可能…确实稍微胖了点!”
骆听雨一只脚刚迈进来,尴尬的冲老妈笑笑。
偏偏骆言正在努力学习理解妈妈跟姥娘说话,看看妈妈,再看看姐姐,尝试着道:“姐姐,胖!”
骆听雨:扎心了!
胖也是微胖!
等她长开就好了。
省城大观园!
“谢谢聂哥好意,替我婉拒了吧。”孙东升挥着斧子劈柴,耳边听聂师傅说完,才开口回了这一句。
那桩子周围散了一地被劈开的木头。
孙东升却依旧气息平稳,脑门上连滴汗都没出。
“东升——”聂师傅无奈地道,“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
孙东升停下来,手杵着斧柄,叹笑着摇了摇头,道:“家父临终前遗言,禁止子孙再开馆收徒。聂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一天十块钱,我拉三天车也挣不上。但我实在没那份心气,也不敢违背家父遗言。”
“没让你收徒,教学生,就一个女娃娃,人家骆同志疼闺女,想让闺女学些防身的本事,省的出去让人欺负……”
“女娃娃?”孙东升惊讶,旋即失笑,“让一个女娃娃玩石子儿啊?聂哥没跟对方提过,我们孙氏绝学二崩指练的是石头?”
“你们的家传拳法不是也能教吗?东升,如果能把日子过好一点,为啥不能变通变通呢?把这院子租出去,人家那边给你安排住的地方…东升,攒点钱,娶个媳妇,给老孙家留个后。”
聂师傅看看这院子,哪里还有当初武堂的影子?当年被收走,里头的格局都破坏了,近几年才还回来。
东升每天看着,还能有啥心气?
骆听雨觉得事态有点严重。
午睡起来,就被从外头进来的老父亲提溜着出去跑步。
骆听雨一边倒着小短腿,一边问:“爸,咱这是干嘛呀?”
“锻炼身体。”骆常庆严肃地道,“你看你,跑步都抬不起腿来,晚饭少吃点。”
骆听雨觉得活动起来灵活度的确没那么理想,确实该减一减,太胖了影响发育。
骆常庆面无表情地跑着,道:“明年咱们上点童装试试销路怎么样,你作为咱家的儿童模特,我怕到时候照片拍出来不好看。”
骆听雨已经倒腾不动了,她停下来歇息,呼哧带喘的道:“嗨,那你早说啊!你不说清楚,晚上再拦着、我吃饭、你该、该挨骂了。”
他也是才想到这个合理的解释。
——毕竟不确定聂师傅那里能不能谈下来。
谈不下来就等着明年去少年宫报班学,他就是担心报的太多上课时间磨不过来。
如果能从家里找位武术老师单独指导,时间上好安排。
“那你自觉一点,吃饭的时候注意注意,每天的活动量要足,把胳膊腿都抻开。”
骆听雨点头:“我知道,提前练练形体,拍照的时候不至于太僵硬。”
晚上骆听雨自觉地吃了个八分饱就停下了筷子,收获老父亲赞许的一瞥。
邢爱燕则担忧道:“九九咋吃这么少呢?下午跑步累着了?有没有哪里不得劲啊?”
廖春华也探着身子道:“才吃了两小口馒头,是不是不愿意吃馒头啊?要不去蒸点米饭吃?”又道,“我去给你蒸个鸡蛋吧?九!”
骆听雨定力很顽强,从凳子上往下出溜,道:“姥娘,奶奶,我真的吃饱了,再吃一会儿牛奶喝不上了。”
“小肚子都没鼓起来。”邢爱燕扶着她下去,顺势摸摸小肚子,软乎乎的,没撑起来,肯定没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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