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青风略有惊讶地后退了几步,陌染见一击不成功,脸一沉,继续攻击。
陌染的速度极快,楚清却看得真切,他出其不意拔剑相向,剑花闪过,脸色冰冷无比,赤霄更是随了主人的心散发着阵阵寒气。相反,某试图揩油的末青风脸上带着妖媚欠扁的笑意,手中摇扇,连连躲闪,看似惊慌无比,却未伤及半分,除了几次用纸扇挡下了陌染充满杀意的利剑,脚更是在一米之内的圈里微动。
好深的功力。
楚清暗自心惊。在清王稀少的记忆力,这位挂名师兄并不常出现,除了偶尔打着听从师父之言关心关心师妹近况来清王府溜达一圈,就是清王想到他的万能交际圈,花楼里的小道消息,内幕众多,让他在笑拥美人,顺便出卖下色相打听打听些消息。
一个月前,他从小丽还是小红还是谁的嘴里听到了某赵人恩客酒醉时吐露出的赵国近两年发生的大变化,清王听之感觉不妥,想抽身去赵国调查一番,他这位只懂玩乐的师兄突然自告奋勇,说要助师妹一臂之力,顺便好奇那云端郡主是否如传言一般美,嬉笑的说勿让那赵国郡主的名声爬到师妹的头上。
之前就是汇报他一个月赵国之旅的情况,怎么现在还不走。
见他们纠纠缠缠,打得难舍难分,楚清压住怒气道。“那么晚了,师兄怎么还没走?”他们俩想干嘛?把她的清月轩拆了吗?!
末青风一挑扇,挡住了陌染的正面一击,听到楚清毫不留情的赶人,他有些委屈地撇了一撇嘴:“不是师妹让师兄好好呆在这里的嘛……”
他忘记了手中是扇,正面硬拼怎么会是削铁如泥的赤霄的对手,在他话说完的瞬间,扇子应声而断,脖颈更是不留情的被利剑相指。
“陌染,收剑。”楚清微皱眉,陌染一向听从清王的安排,此时却如同木雕般,剑指颈间,他面似冰山,嘴唇硬邦邦地吐出一个词:“拿来。”
楚清有些错愕,不懂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末青风似笑非笑,对于颈间的利剑视如无物,他把玩着手中的白玉簪,淡淡道:“师妹怎么出去逛一圈回来就又受伤了
17、夜阑卧听风吹雨 ...
?”
墨色的眼眸明明染着笑,却蕴藏着让人刺骨的寒意。
楚清不由心虚低头,可一低头,青丝垂下,她才恍然大悟般地怒气抬头:“你何时拿的?”
这白玉簪好端端的插在她的头上,末青风又是何时靠近的,为何她丝毫没有察觉?!
是她太过专心,还是对于这种熟悉的气息毫无戒心?
“师妹专注地想事情而把师兄抛在一边,师兄见这簪子漂亮的很,就偷偷拿过来观赏下,哪知上面血迹斑斑。这种危险利器师妹不要也罢。”他嫌弃地一扔,白玉簪在地上摔成碎片,他薄唇勾起来,狭长的凤眸斜视过去,向冷着脸的陌染挑衅一挑眉,“师妹受伤,身为暗卫难辞其咎,此时他不找伤师妹之人,把剑指向我有何意思?”
赤霄微微前倾,尖刺抵着末青风白皙的皮肤,眼看就要破血。陌染一收手,嘴紧抿,沉默地站到楚清的身后。
楚清还未开口,末青风已经飘然靠近。这次陌染站在她背后也没动,只是双目死死地盯着,手紧紧地握赤霄,手指因用力过猛,青筋显露。
“本来还想在师妹房内小休一日,但若师兄我多呆片刻,定要被某人大卸八块,师兄为了自身安全,只得依依不舍离开了。”他抚了抚楚清墨色的发丝,脸上闪过一丝复杂,最终还是化为一个醉人的笑意。“师妹,我走了。”
末青风一走,陌染也安静地退出了房间。
楚清躺在床上,双手蜷曲着被子,暖暖的,有股淡淡的男人气息。末青风这个家伙竟然没征得她的同意就爬上了她的床!她略有气闷,想要一甩被子,若这被子沾满了花楼的胭脂味,她还怎么睡啊。可偏僻眼打瞌睡,身体无力。
今天,太累了吧。
她无心再去想末青风,睡着前她满脑都塞满了怎样能替阿容守住江山,如何能……就这样迷迷糊糊地梦见自己骑着披甲的战马跨过冰封的河流出征北方疆场。
梦到自己手刃敌人,为父母报仇。
梦着梦着……
梦见前世,自己刚刚认识祈言,坠入爱河,父母百般不同意,自己却一意孤行。从阿容手中抢到公司大部分股份,逼得父亲愤怒离世,甚至在父亲葬礼不久后就与祈言订婚。
梦见公司的设计一直被对手先一步推出,公司有内奸,却迟迟找不出。对手反将一军,告他们抄袭,公司股份连连下滑,最后甚至支撑不住宣告了破产,父亲的公司更是被对手收购。阿容离去,母亲重病在床,她下定决心想要再次夺回父亲公司的股份,给母亲一个幸福的未来,可她没有等到那一刻,母亲抵不过阿容离世的悲伤最终还是离开了。
父亲说,祈言的心思太深,久居高位的他也猜不透
17、夜阑卧听风吹雨 ...
。
而那时她与家中闹矛盾,父亲越反对她与祈言交往,她原是反其道而行,甚是深深地陷入名为祈言那人的沼泽。一切都是伪装的,那祈言这人隐藏地太深了,深到她痴恋苦恋,即使明知被欺骗,心中也仍然怀揣着他是爱她的可笑想法。
有的时候,她甚至还无耻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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