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随即又振作起来,“这次回来便是要圆房的,我们妻夫二人都说好了的。”
“只是,本王伤还没好全,又没什么经验,怕委屈了他,这才想见你倒是很懂这些东西,所以来问问你。”
君韶面色认真,司偃便也不自觉跟着认真起来。
她平日里虽流连草丛,可见着君韶这般赤诚认真的,心里也愿意多尊重几分。
于是她再次确认了一遍君韶的要求:“那殿下是想叫这房,圆得完美一些,叫王君也舒舒坦坦?”
君韶点头如捣蒜。
司偃咧起嘴角:“那臣明白了。殿下先去寻王君吧,莫要叫人久等。”
“殿下要的东西,臣回去整理整理,明日便叫人送去王府。”
君韶顿时开心起来:“就你最靠谱了!回头去本王私库看看,需要什么自己拿!”
司偃撇撇嘴:“那臣拿得多了殿下可别舍不得。”
君韶早已性子急得走出了几步,头都不回地摆摆手:“有本事你都搬走。”
司偃笑了笑,摇摇头:“都娶了夫,这败家习惯还没改。”
眼前却突然投下一片黑影,司偃一抬头,见刚刚走出去的君韶居然又折返回来。
“殿下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君韶严肃地对她说:“得同你说句抱歉。”
“本王的私库,你怕是不能随便拿了,那些东西早已上交给王君掌管。”
“这样吧,日后你有什么需要本王帮的地方,本王竭尽全力帮你。”
司偃愣了一下,忍不住哈哈大笑:“殿下可真是,房还没圆上,就叫人管得死死的。”
“好啊,那臣可记下了殿下这个承诺,日后开口,必不客气。”
君韶点点头:“走了。”
说完,几步就跑到了兰十五身边。
司偃扭头看去,那边阳光正好,树荫下落着散碎的金斑,石凳上坐着神仙般的男子,正仰着头与女子说话。
两人的面上都带着笑,身周是朦胧温柔的金边。
她摇摇头,转身离去。
这般幸福,即便是足不落地的浪子,也会有瞬间的羡慕。
君韶站在兰十五身前帮他挡住一缕日光,“十五,我们回去吧。”
兰十五抬眼看着她,弯起唇角:“嗯。”
两人唤上躲在远处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这边的十六,往司府大门走去。
“十五,军营里好生朴素,每日的菜色一模一样,本王吃得味同嚼蜡。今日回府,可得叫厨房那边多准备些花样。”
“已安排妥当了,殿下爱吃的椒盐小排、栗子炖鸡、肉沫蒸蛋都叫厨房做了。另外炖了盅燕窝,给殿下补补身子。”
“啊!那玩意儿忒恶心,不要不要!”
“可是,殿下前些日子受过伤,在军中又吃不舒服……”
“燕窝又不补血……哎呀本王吃就是了,你莫要皱眉了,本王见不得你这般。”
“……”
十六面无表情地跟在后面,只觉自己似乎遭受了看不见却很痛的重创。
他恨上天赐给自己如此出色的听力,教他即便捂上耳朵,却还是无处遁逃。
来时,他与十五一同坐在马车内,回时,他却同冬平一道,坐在了前室。
身后的车厢里时不时传出君韶的笑声,但十六面无表情。
他已在安王府锻炼了将近一个月,他的心已经跟马车前室的木头架子一样冷了。
马车吱吱呀呀地走着,君韶则逗夫郎上了瘾。
“十五,本王走前说了什么,你可还记得?”
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兰十五便没那么羞了,密闭的马车和厚实隔音的车厢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
于是他虽红着脸,却还是小声且坚定地开口:“记得。”
“待殿下回来,我们就……圆房。”
圆房两个字在他舌尖绕了一圈又一圈,才缠缠绵绵、缱绻不已地吐出来。
君韶怎么看他都觉得可爱,忍不住靠过去一点。
“那你觉得,我们何时圆房好些?”
她这话问得忒孟浪,兰十五一下子面红耳赤,张了几次口,都没说出一个字。
半晌,他才声如蚊讷:“这、殿下想何时,便何时吧。”
君韶笑着又靠近了一点。
两人并排坐着,肩膀却紧紧贴着肩膀,彼此的体温穿过轻薄的衣衫肆意交换着。
她几乎要咬上兰十五的耳垂,灼热的气息打在他耳畔,激起一阵阵的颤栗:“那本王,现在就想呢。”
话音落下,身侧的人像是只受了惊吓的猫儿,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一向规整紧闭的唇瓣都不受控制地轻轻张开,隐隐约约可见一抹粉嫩柔软。
君韶仍不放过他,正好他转了脸过来,顺势便又贴近一步。
两人的气息毫无意外地绞缠在了一起,顿时,那股子勾得人心尖乱跳的味道,又一次从鼻尖缓缓侵入,勾勾缠缠。
君韶深吸了一口,目光暗下来。
她缓缓向前,轻轻将唇贴了上去。
那里面,粉嫩柔软却时隐时现的东西,她觊觎已久了。
于是,君韶克制不住地,探出舌尖,去轻轻触碰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韶子你还说没经验,这不是挺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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