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边关突然遭大漠铁骑压境之后,安王殿下便也只能“毫无怨言”“勇于担当”地赶赴了一线。
消息传来那日,正是个大晴天,与君韶信中所说归来的日子,晚了三天。
宫中来人,是君宴得了消息,应君韶的要求,同兰栖打声招呼。
却没想到,稳稳地将女官送出府门的安王君,一转身,便委顿在地。
“安王君状况如何?”君宴派了太医去瞧,为了安皇妹的心,也亲自出宫关照。
太医面上带着喜色。
“恭喜安王殿下,恭喜安王君,王君腹中,有喜了!小世女已有两月,还需好生安胎。”
作者有话说:
不妨来猜猜看是勺子回来还是阿栖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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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喜了!!!好耶!!!】
-完-
第53章 运粮
◎安王君他跑路啦!◎
宫中的赏赐如流水般送入了安王府, 并一名男医与两名稳夫。
兰栖顿时如同什么珍惜宝物般,被精心保护了起来,想要喝水有人倒好放到手边, 想要散步有人紧紧扶着。
[这般生活实在是太闷了。]
他在同君韶的信件最后, 附上了这样一句话。
君韶早从皇姐那里得知了阿栖有喜一事, 消息送来时,她正与边关军的将领们在帐内议事, 强忍着亢奋将初步的作战计划商议下后, 突然便朝着各位同僚笑开来。
“本王的王君, 有喜了!”
见到谁就同谁说。
“本王要当娘亲了!”
各位同僚不论真心还是应付, 都诚恳地恭喜过她。
她正在兴头上时,信是一封接一封的写, 当值的、备用的角鸮两腿绑得满满的往京城飞。
如今收到兰栖的回信,趁着两国军队仍在对峙时期, 便寻了个角落,悄悄地看。
兰栖的信总是习惯性地在开头说些无关紧要的事, 什么南音肚子里的孩子同他肚子里的日子差不多, 出生的日子大概会挨着, 再比如什么十六最近有些不对劲, 似乎是同庄子上一个勤快老实的管事看对眼了。
直到最后,才提到自己近来被保护过头,浑身不自在。
君韶想了想自己那个闲不住的夫郎, 整日里被人管着, 不许这样不许那样,动作稍微大一些、看账册稍微久一些, 都有人殷殷劝慰, 心里不由失笑。
这下可是难为了阿栖。
只是, 自己不在京中,无法贴身照料他,如今拜托皇姐派人看着,却还是嫌不够,隔着千里之遥,做梦都忧心阿栖走路稳不稳吃饭香不香。
叫府里松快些管他,那定是不可能的,只能信里多安慰几句。
她自怀里掏出支笔,笔尖往帐子上积起的小水洼里蘸了蘸,便扯下一块衣摆写回信。
——战场紧急,哪有闲情逸致来伺候笔墨纸砚。
这封帛书送了七日才到京中。
角鸮本是猛禽,不担忧路上被什么兽类阻拦,可若是人想拦它,那便容易许多。
羽毛零落,喙上带血的大鸟落在窗台上时,兰栖几乎要认不出这只熟悉的猫头鹰。
好在帛书还在。
君韶在信里只说了叫他好好保重身体,自己三下五除二打赢这仗,便能赶在孩子出生前回京,到时,定要陪他生产。
只是,路上耽搁了几日后,这信便是和军情一同抵达了京城。
——大漠人来势汹汹,围了边境最为易守难攻的墨台城,似乎想打消耗战。而边境大军粮草不足,向周边粮仓调粮时,竟发现各处粮仓内填满砂石,粮食十不存一。
安王殿下为稳军心,带奇兵夜袭敌方粮草,成功毁去大半,自己却负了伤,回营后便不省人事。
“碰——”
金銮殿内乌压压一片人,却静得惊心。皇帝一脚踹翻龙案,造成一声巨响。
跪在下首的朝臣们被吓得发抖,却仍是不敢出声。
君宴面色冷凝,几乎带上了杀意,目光如刀一个个扫过阶下这群鹌鹑一般的文臣。
“朕的亲妹,为了大宸的国土寸步不让,如今已然人事不省,尔等竟还为边关粮草一事互相推诿!”
“朕要调兵调粮草去边境,你们一个个都来阻拦,是何居心!”
众人一个个趴伏着,却是无人回应。
半晌,户部尚书兰缨小声开口:“启禀陛下,不是臣等不愿支援边疆,只是国库也不充裕,拿不出许多粮草……”
君宴冷哼:“国库再不充裕,也够边疆几月粮草!”
兰缨却是不赞同地摇头:“陛下,国库不可只用于打仗,还得防着入冬后北方的雪灾……再者,安王殿下近来声名鹊起,却从未向京中递过只言片语,反而一直同军中要粮食武器,只怕是心有不臣啊!”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更是气都不敢喘。
君宴冷冷地注视着兰缨。
君韶确实自从出京,从未走明路向京中递过折子。但京中顺着君宴的意思,传出来的都是安王殿下神勇的好名声。
只有以兰缨为首的一批文臣,隔几日便要上书参安王不知进退居心不良。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极其为皇帝着想,且若是自己与阿韶关系没那么好,怕是早被她们离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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