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国公府的女儿,她生来就应该享受富贵的,凭什么要让她过这样清苦的日子。‘甚至和离,林苎都有些犹豫起来。
她已经不能生了,就算和离想要再嫁,也不能嫁到高门大户。
林家的女儿个个嫁得都是好人家,就连林婼嫁个奶娘的儿子,结果现在赵凛却成了皇帝和太子身边看重的人,前途无量,难道让她连林婼那个从小唯唯诺诺跟在她身后的外室女都不如,让所有人都来看她的笑话……凭什么,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李氏读懂了她心里在想什么,摇了摇头。
她道:“你既然不愿意按我说的做,那你就走吧,回去好好做你的江二少夫人。”
林苎连忙道:“不,母亲,你难道就这样看着中山侯府的人欺负我不成,你让外面的人怎么看林家,外面的人会以为林家的女儿好欺负……”
李氏道:“我林家的女儿就不劳你操心了。”说完对身边的福麽麽道:“送江二少夫人出去。”
福麽麽道了一声是,然后对身边的丫鬟使了使眼色,让人拖着仍在哭哭啼啼哀求的林苎走了出去。
林苎被扔上了马车,福麽麽想了一下,使了一个麽麽跟着一起送林苎回去,还轻声跟她交代了几句,然后才又回了李氏的院子。
李氏正坐在榻上喝茶,见她回来,问她道:“送走了?”
福麽麽道:“是,送走了。”
李氏将茶碗盖叮的一声砸回了手上的茶碗里,将茶碗放了下来,然后骂道:“没有脑子的蠢货。”
福麽麽另外给她换了一碗茶,然后劝道:“太夫人消消气,为了这样的人不值得。”
李氏摆了摆手,拒绝了她手里的茶,然后道:“是,为她不值得。”
福麽麽有些奇怪的道:“太夫人,刚刚您给苎小姐指的那条明路,倘若苎小姐答应了,难道您还真的打算救她不成?”
李氏道:“倘若她真能答应,那说明她是真心有所悔改,看在她是老国公爷的血脉的份上,我救她这一次未尝不可。”说着又冷冷哼了一声,讽道:“但我心知,以她的性子,必然是舍不下荣华富贵和表面的风光的。你看看她,中山侯府已经这样子对她,我连让她和离她都还心有犹豫。”
“她回来求我,要的不过是想让我利用林家的权势逼迫江家善待她,让她在江家能够继续作威作福罢了。或者只要我应承她和离了能再给她找一门不差的亲事,她大概就愿意和离了。她这种人,永远都不会记住自己对不起别人,只会记住别人对不起她,更不会心存感恩。这一次你看她这样你以为她就有真心懊悔吗?就算这次我们真帮她在江家撑腰,过后有了足够的利益,她一样会将林家对她的好忘得一干二净,然后再次舍弃背叛娘家。”
说着顿了一下,又道:“跟她那个姨娘一样,没有良心的。”
福麽麽没有说话,在她心里,林苎就是林家这一锅好汤里面出来的老鼠屎,的确不值得救人。就是被江家算计,也是她活该。
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中山侯府。
林苎一回来便被中山侯夫人让人押着回了林苎的屋子。
麽麽将她甩到床上,中山侯夫人跟着走了进来,然后丫鬟和麽麽们都出去,关上了门,只留一两个中山侯夫人信任的麽麽在屋里。
林苎愤恨的看着中山侯夫人,几乎想用眼神在她身上剜几个洞出来。
中山侯夫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屑冷哼着,看她仿佛看一只蚂蚁一样。
林苎又怒又恨道:“你敢这么对我,你敢这么对我,你别忘了我姓林,我的娘家是后族,是太子的外家……”
林苎对中山侯府来说早已没有了利用价值,中山侯夫人对这个儿媳妇也用不着再装好脸色,冷道:“你生生的跑回林家,结果有娘家来给你撑腰吗?你在林家早已是众矢之的,你以为林家还会管你?”
林苎恨道:“就算我已经是林家的众矢之的,但你别忘了,别人眼里我还是林家的女儿,林家就是为了名声他们也不得不保我。你想作贱我,没门!”
中山侯夫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不屑的笑起来,道:“外头我依旧让人敬你一声江二少夫人,内里我怎么对你,我看看有没有人替你出头。”
林苎气急了,愤恨的盯着她:“你,你……”
“你”了两声说不出话来,然后想要扑上来,结果却被中山侯夫人身边的麽麽拦着推了回去。
中山侯夫人找了张椅子坐下,继续道:“我不怕实话告诉你,我已经替小二选好了二房,是太仆寺主簿的女儿,娘家的官是小了点,但也算是官家之女,由她生下小二的长子,也不算辱没了小二。那姑娘如今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实在等不得,过两****就会进门。”
两个月的身孕?林苎简直不敢相信,在她为江禄四处奔走甚至不惜得罪娘家的时候,他竟然跟别的女人珠胎暗结。
那些说他心里只有她一个人的话,全都是假话。
中山侯知道她在想什么,继续不屑道:“你以为小二真的喜欢你?这么些年,我让他对你言听计从,不过是为了安抚你。”
林苎惊起来,想起了什么,又怒道:“所以当初在清凉寺,也是你让江禄故意接近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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