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想起了什么,将桓小皇子放到林嫤怀里,然后招手将瑞公主和珺公主叫了过来,摸着她们的脸有些急切又有些忧怒的问道:“你们在延庆宫吃了多少糕点,有没有觉得身体不舒服。”
瑞公主和珺公主摇了摇头。
皇帝又想到了略会医术的慕叶,指着她道:“慕叶,你懂医术,你马上给三公主和四公主看看。”
慕叶牵了瑞公主和珺公主到一边,一只手一个替她们诊脉,然后对林嫤摇了摇头。
林嫤这才放心下来,然后渐渐冷静下来,扯了扯皇帝,道:“皇上,要过年了,不要将事情闹大。将延庆宫的宫人都控制起来,别人还以为是太子做了什么事,你让外面的人怎么看东宫。悄悄的将碰过糕点的几个人绑起来审就好。”
皇帝也反应过来自己一时气糊涂了,这件事并不能闹大,于是微微点头并示意了一下身边的万公公。
皇帝又看了一眼还跪着的太子,脸上表情复杂。
太子抬起头对皇帝辩驳道:“父皇,儿臣不会做这等害人之事,今日之事是有人故意陷害延庆宫。”
皇帝道:“朕知道,你还没有这么蠢。”说着又气起来,怒道:“这是有人纯粹不想让朕过年了!”
万公公领着人,静悄悄的就去延庆宫将人绑了,并没有惊动人。
太子妃知道三公主和四公主从延庆宫带回去的糕点上带有马钱子粉时,惊得睁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然后吓得几乎腿软。
万公公直闯进去要抓拿做糕点的那个麼麽时,那麼麽大概是发觉了事情不好,匆匆忙忙的取下手腕上的一个银镯子,掰开银镯上的一个小机关,镯子赫然分开成了两截,里面镂空的地方装着白色的粉末。那麼麽见了就要往嘴巴里倒,结果万公公来得及时,那些粉末没来得及咽下去人就被控制住了。
然后是依旧的平静热闹的过年,但万公公这一个年却过得有些繁忙,掖庭宫的刑室里经常能听见人求饶大喊的声音,但却没有人多。
太子妃在出事的那天晚上就匆匆的到了长坤宫,跪在林嫤面前请罪。
太子妃道:“儿臣没有想到身边有这等包藏祸心的人,那麼麽原本是在尚食局伺候的,儿臣见她糕点做得好所以才要了过来。儿臣是眼睛被雁啄瞎了,她在延庆宫服侍了大半年,儿臣竟然没有看出不对劲来,差点酿成大祸。”
林嫤道:“你也不用太过自责,先看看审出来是怎么回事再说吧。”
一个在后宫伺候的麼麽,拿不到马钱子这样有毒的东西,所以必然是有人给她的。
那麼麽骨头倒是有些硬,一开始说是太子妃指使她做的,熬了两遍刑,然后又改口,说是吴贵妃让她来害皇后和皇后生的几位皇女皇子的,再后来又说是惠王妃逼她这样干的。
这麼麽在宫外有个侄儿,几年前曾欠过许多赌债,差点让人砍死,最后却有人替她侄儿还了钱,救下他一条命。
那麼麽的兄长早亡,留下这个侄儿是唯一的香火,那麼麽将侄儿当成儿子一样看待。
万公公将她这个侄儿绑了进来,那麼麽不说一句实话,就剁她侄儿一根手指。
万公公审人还是很有一套的,摸住了麼麽的命脉,在她侄儿的十根手指头剁完之后,正准备剁脚趾头的时候,那麼麽终于招供了。
利用马钱子毒害人的事是江氏指使她做的,江氏对她有恩,又以侄儿的命相胁,她不得不听命于江氏。
江氏并没有让她一定要对谁下毒,只要是长坤宫的人,林嫤也好几位皇女皇子也好,能毒死一个算一个,能毒死两个算一双。就算不成,也可以嫁祸给太子和太子妃,让长坤宫和延庆宫产生隔阂。或者嫁祸给昭阳宫,让长坤宫和昭阳宫相残杀。
至于下毒的马钱子粉,则是通过五皇子的手江氏给她的,就藏在空心的银镯子里。
她在做糕点的时候,在无毒的糕点里面掺进了几块有毒的糕点,剩下的马钱子则是留给自己自尽用的。可惜她还是怕死,在糕点送出去之后,没有第一时间自尽,反而等到事情败露,万公公来绑人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是活不成了。
等到事情水落石出的时候,这年已经过完了出了十五了。
穆清叹着气对林嫤道:“奴婢看江氏根本是已经疯了,娘娘的想法是对的,这种人的确不值得再留在世上了。”她根本是已经不计后果了,只要能害得了人。
原本这个时候,江氏应该被送到行宫去的,但皇帝站在窗外看着外面,最后十分平静的道:“贬为庶人,赏赐她一条白绫吧,刚过完年不要见血。”
万公公道是,然后领着人去了丽和宫。
江氏看着万公公和身后太监捧着的三尺白绫时,竟然并不觉得惊讶。
她甚至有些可惜的道:“看来林嫤和她生的那几个小野种,一个都没死啊,真是可惜。”
万公公并不想跟她废话,道:“来人,送江庶人上路。”
旁边健壮的太监弯腰道了一声是,然后拿起白绫走到江氏身边,然后将白绫套在了江氏的脖子上。
江氏挣扎起来,怒道:“你们放开我,我要见五皇子。”
她一定要见五皇子,就算是死,她也要先交代五皇子让他给她报仇。
万公公道:“五皇子你是见不到了。”说着挥了挥手,道:“送她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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