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婠虽然有时候嫌弃王砚这种读书人有些酸,但探花夫人这个称呼还是很好听的——走出去多扬眉吐气啊!
不过王砚却并不像她们这样高兴,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招呼客人的时候也是面带笑意,但表情里却带了一股化不开的愁色。
林婠跟王砚做夫妻这么久,王砚高兴不高兴还是感觉得出来的,所以等到晚上的时候,林婠便看着王砚问道:“相公,你不高兴啊?”
王砚拉了她的手淡淡的笑了笑,道:“没有。”
林嫤还以为他是为没有考中状元而不开心,劝他道:“我说相公,你对自己的要求不要这么高,你能考中探花已经很了不起了,不一定就一定要考中状元。要我说,状元和探花也没有什么差别嘛。你高兴一点,别总为这个愁眉苦脸的。”
王砚看着她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不过过了没有两天,一股流言蜚语就将王家里的喜悦给冲淡了。
这股流言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传出来的,然后满大街都开始谈论开来,都说王砚能被皇帝点中探花,靠的是跟皇帝是连襟,是皇后娘娘在皇帝面前吹了枕头风。
皇后原本还想让自己的妹夫做状元的,但是皇帝却不肯视科举为儿戏,也不想让皇后不高兴,最后将王砚点了探花作安抚。
林婠听到这种话时,气得脸都绿了,骂道:“是哪个王八蛋在造谣,别让我知道,否则我撕烂他的嘴巴。”(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五章 造谣(10月月票570的加更)
长坤宫里。
林承良跟林嫤说道:“……造谣说妹夫靠裙带关系的,就是姓韩的那小子。”
在殿试中被王砚刷下三甲来的那个考生,姓韩,名仲元。虽也出身书香之家,但却不是什么世家大族,族中也有一些人当着地方上的小官,但却都不高。
而这个韩仲元自小就有神童之名,三岁能识字,六岁能作诗,被其宗族寄予厚望,望着将来能出个状元、榜眼或探花,好光宗耀祖。
而这个韩仲元也确实有些手段,善于结交,懂得给自己造势。不过他也确实有些才华,所以多少有点恃才傲物。
四年前在其家乡兖州府举行的秋闱中,他考中了解元,一时名声传遍整个山东。
去年来到京城之后,四处拜会有名的学者,参加学子中举办的一些赛诗会,赛文会之类的活动,次次拔得头筹,一时名声也传遍了京城,开始传出这一位韩公子必会是这一届的状元。就连韩仲元自己都有些这样以为。
结果春闱成绩出来之后,韩仲元只得了第三。于是这位韩公子便改口说只是希望能中头榜三甲。
结果殿试之后,皇帝点了王砚为探花,这位韩公子却成了传胪。
然后这位韩公子受了刺激,跑到酒楼上去喝酒,喝醉了之后撒酒疯,直称科举不公,他王砚凭什么能得探花,不过是命好生成了首辅的嫡孙,又娶了皇后的妹子而已。像他这种无权无势,也没有取个好夫人的人就只能被打压,十几年寒窗苦读装了满肚子的书,再有才华又有什么用,比不过人家能投个好胎……
之后,王砚靠裙带关系中的探花就四处流传了开来。
林承良跟林嫤道:“要我说,那个姓韩的心胸也忒小了些,自己考不过别人,就拿家世说事。”说着冷哼了一声,又道:“倒好像是只有他十年寒窗苦读似的,我们妹夫那也是十几年悬梁刺股的。他有神童的名声,那王砚也是少有惠名。只是王砚不像他这样爱名声,喜欢出去吹嘘自己。”
林嫤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跟林承良道:“你多用点心,去查一查韩仲元最近有没有跟什么特别的人接触过,再去查一查,这些流言蜚语是从哪里传开来的。”
林承良有些不明白,看向林嫤,问道:“姐姐是意思是……有人故意捣鬼。”
林嫤道:“流言这么迅速的流传开来,肯定是有人推动。而你自己也说,韩仲元家世并不显,在京城更无根基,他想要散播这个流言,没有这个能力。”
说着顿了顿,接着道:“韩仲元恃才傲物,多有看不起其他读书人,又喜欢在各种赛诗会赛文会上露脸掐尖,很多人必定不喜欢他。你以为之前大家传他必定是这一届的状元郎是夸赞他呢?这是想将他捧得高高的再看着他摔在地上。”
文无第一,他韩仲元是有些才华,但科考之中瞬息万变,各种意外都可能会有,排在前几名的人的文章的水平必定是差不多的,能分出一二三来就看谁的风格更对考官的胃口而已。不到最后一刻示榜,谁敢谁就一定能考中状元。
韩仲元自己也被人捧得有些飘起来了,看不清别人的意图,或者是看出来了,但却不以为意。
所以流言散播得这么快,韩仲元只是一个引火线,背后还有人在推波助澜。就不知道那位韩仲元是也被人利用了,还是他是跟背后的人合谋,目的一致。
林承良听着惊了一下,道:“这种事我怎么没有想到。”再细思之下,才觉得极恐,这背后之人根本是想要毁了王砚呐。
这种事情是根本说不清楚的,连辩解都无从辩解起。只要你是皇亲国戚,哪怕你就是有真才实学,也会被人说是靠裙带关系。
而那些读书人是最容易酸的,才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呢,听个热闹,然后再装个“嫉恶如仇”酸上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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