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不知廉耻,妄想染指义弟。
她最重尊严与名望,怎能让这种污糟事毁了她几年积攒下来的声望。
裴英睁着一双浅棕色的眼睛,无辜道:“你不要我来服侍,如今给你拨了几个宫女也不合你的心意。究竟要我如何做,才能讨姐姐的欢心呢?”
“别叫我!”玉明熙小声呵住他,整个人都藏在被子里。
如果不是她眼疾手快听到来了人赶忙扯了被子藏起来,这会儿早就给人看光了。
这哪里是讨她的欢心,分明是在逼她服软,这回是叫四个宫女来,下一回是不是要让整个宫里的人都排着队来看她的笑话。
玉明熙蜷缩在被子里做缩头乌龟,宁愿躲到热水变凉也不愿意冒头给人看一眼。裴英越是逼她,她越是要躲,就不信他这个一国之君能跟她耗到天荒地老。
裴英坐在她身边,一手环着鼓鼓囊囊的被子,两条长腿自然的垂在床下,脸上带着笑意,美的像一幅画一样。
他不问玉明熙,转头看向门边跪着的四人,脑海里还没忘记她们先前在外头嚼舌根说的闲话,冷言道:“帝华殿里的景象你们都瞧见了吗?”
下头无人敢应答。
裴英继续道:“这是朕未来的皇后,你们都抬起头来看看她的模样。”
面对阴晴不定的新帝,宫女们生怕说错一个字招来杀身之祸,声音都颤抖起来,“奴婢们不敢……”
男人如峰般坚毅的眉狠狠蹙起,厉声道:“都抬起头来!”
宫女们吓得赶紧趴下去,有个胆小的甚至小声哭起来。如此强人所难,摆明了是要在几人面前立威,说不准下一秒就会叫人把她们拖出去都砍了。
“别!”玉明熙从锦被中冒头,她心肠太软见不得这样的场面,因为自己牵连到无辜,她就是活着也会彻夜难安,“你别这样,我让她们服侍就是了……”
闻言,宫女的哭声小了一些。
裴英坐在床边看着她站起身来,牵动着锁在四肢上的金链子一起动起来,玉明熙垂着眼眸不敢看人,仿佛一个游街示众的罪人承受着众人审视的眼光。
她没有罪过,但从高位跌落到尘埃中,就是人人可以议论的笑柄。世人都艳羡名利双收的人,但当比他们身份更高的人落下来时,有人会觉得可惜可怜,但更多的人是觉得解气,好笑。
前世她被迫给人做妾,还没有被抬进赵府中,京城里的风言风语都已经要把她淹没。
无论她之前是多要强的人,在她从郡主沦落为妾的那一刻,就已经是人人都能踩一脚骂一句的贱婢。
水玉雕成的美人赤着脚走到浴桶边,抬手解了发髻,一头青丝垂落,遮住雪白的后背。她阖着纤长的睫毛,双唇微闭,莹润饱满的唇犹染春色。
皇帝渐渐支起身子,细细欣赏,即便她留给他的只有背影,裴英也看得饶有兴趣。
他喜欢看她服软的模样,再怎么要强也不得不在他面前妥协。
他的视线从少女秀美修长的颈子,一路到那花枝般的指尖,她身体的每一寸线条都是柔和的,虽然有些瘦弱娇小,但其中蕴含的气性和倔强正是让他欲罢不能的源头。
温柔而坚定,倔强而心软。
明明可以像枝菟丝子依赖他而活,却偏偏不愿意接受他给的皇后宝座。矛盾的性格在她身上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她身上有太多东西值得裴英探求。
“请……郡……娘娘更衣……”小宫女跪到她身边,吓得直哆嗦。
听到那刺耳的称呼,玉明熙恨得直咬牙,侧过脸去不悦道:“叫谁娘娘呢,我可消受不起。”明里呵斥宫女,其实是说给裴英听。
小宫女吓得身子都蜷缩起来,“奴婢该死,还请……请姑娘恕罪!”
既不能叫郡主得罪了皇帝,又不能喊娘娘惹了郡主生气,被夹在中间的宫女左右为难,只恨自己为什么要在扫雪的时候胡言乱语,被皇帝派了这么一个苦差事,真真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办事。
裴英支着手臂看她,调笑说:“不是说饿了吗,这会儿再拖时间,岂不是给了我下药的机会?”
“你快住口!”玉明熙羞愤的低着头,四周有人看着,他怎么能把下药这种事挂在嘴边。
瞧见他没有走出去的意思,玉明熙知道裴英是铁了心要将她的尊严踩在脚下了,听到身边的宫女发抖着说,“奴婢为姑娘更衣。”
玉明熙一手拦住她,踩着木阶梯迈进了浴桶中,热水浸泡她的身体,很快就将内裙浸湿,但在四肢上的金链子搭在浴桶边上,富余的长度让她手脚能够自由活动。
士可杀不可辱,她偏不让裴英如愿。
躲在水里,浮在水面上的花瓣和袅袅热气遮掩了水下雪白的胴体,只露出半张脸在水面上呼吸。
宫女们被她的举动吓坏了,生怕一旁的皇帝看到她们服侍不周,一道旨意下来要了她们的小命,便七手八脚的上去服侍玉明熙洗浴。
被水打湿的内裙连带着粉嫩的肚兜一起被宫女捞出来拧干了送到外头去,守在密室外的锦蓉瞧见之后,忙叫住了那宫女,“将这衣服送去烧掉。”
宫女疑惑,“可这是姑娘的贴身衣物……”
锦蓉是帝华殿的掌事宫女,已经是三四十岁的年纪,最会揣摩帝心,自然知道裴英不会让外人拿到玉明熙被困在帝华殿的证据,明熙郡主的贴身衣物更是不能出现在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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