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安转过身抬头看了看,瞧着小金昂着头眯着眼伸着脖子,它这一脸享受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正被撸的猫。
赵平安停住脚,踮起脚尖伸手道:“小舅,让我也摸摸。”
李程文听话的在路边蹲下,不碍着路人行走,也让他能够得着,赵平安伸出手摸了摸小金的头和身子,心道:手感确实不错,洗完了跟只猫也差不多。
眯着眼的小金原本正享受着主人的爱抚,大手突然变成小手,中途换了人自然是能察觉的到,登时睁开眼睛冲着赵平安张牙舞爪的“唧唧”的叫唤。
赵平安“……”
□□裸的歧视。
苍天啊!大地啊!太阳啊!他竟然被一个猴子歧视了,赵平安在心底嗷呜骂娘。
回去以后赵平安磨了许久,姜鱼林都不愿意出去逛逛,结果七月七日一早,姜鱼林便主动带着赵平安出了门。
“不是说在家看书吗?怎的今日又舍得出门了”,赵平安环着胸一脸郁气地问他。
姜鱼林挑了挑眉答道:“劳逸结合。”
赵平安“……”
神特么劳逸结合,这人压根就是故意的,估计是想给他个惊喜。
鹿鸣郡的七夕比鹤溪县规模要大一些,能看的项目也更多,赵平安觉得,他前世都没上赶着看什么节日庆典,这辈子倒是把上辈子缺的都给补回来了。
主要还是这里玩乐项目太少,就算是有盛典或是什么活动也大多是在大型节日上,能遇上确实难得。
“驴肉包子,皮薄大馅的驴肉包子”
“豆花儿,豆花嘞!”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新绣的荷包”
“卖花嘞!公子买几支花吧!”
“……”
街上人声鼎沸,比起前两日上街来,人明显多了不少,节目也相对多了,不仅是杂耍,喷火,舞狮,还多了个戏台子,几个名角儿在上头“咿咿呀呀“的唱着。
底下不拘什么身份,甭管谁家的老爷太太或是自乡下进城的农人都在台下观看,有钱的点个雅座,没钱的自己带个小板凳或是远远的站着,更有甚者,爬上墙头或是路旁谁家的树上坐树上也能看。
再远些还有个表演台子,上头摆放了两件乐器,一架古琴,一把琵琶。
似笛子和萧都是私人物品,也是最常见的乐器,好携带,所以都不放在上头,唯有“古琴”“琵琶”这两件乐器是供那些客人自行弹奏。
毕竟是七夕,不光是牛郎织女要相会,人间的少男少女也可借此机会彼此相看,就像雄孔雀向雌孔雀求偶时会展开尾羽,一个道理。
有个别大户人家的家眷,思想保守些的,或是不便露面的女眷也有的会带个围帽遮一遮,赵平安心里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却又不好多言。
也有的少男少女中有那些胆子大的或是身怀才艺的也可以上去弹上一曲,或是上去跳个舞。
甚至还有些八九岁的孩子初生牛犊也在大人的推搡下面红心跳的上台去,甭管弹得好坏,起哄凑热闹最重要,台下看的众人也愿意捧场。
台子前头还摆了个矮桌,若是有看得上的,女子会把自己的亲手绣的荷包送出,男子也愿意买上几支花放到矮桌上给捧捧场。
所以旁边卖花的女娃娃生意还算不错,毕竟身上没点真材实料的硬功夫还真不敢上台来。
眼下,台下几个男子推搡着一个十六七岁腼腆的少年郎,调笑道:“听闻何公子琴艺了得,不妨上去弹奏一曲。”
被称作何公子的少年摆摆手,满脸通红的说道:“不了不了,我这点微末技俩,可不敢上去献丑。”
不仅是他,也有几名穿着打扮不无精致的三个少女也在丫鬟护卫的陪伴下在台下聚集,瞧着便不似寻常人家。
最大的那个女孩瞧着十四五,最小的也只八九岁,中等个头的那个瞧着也只十一二岁的样子。
这三个少女是郡里一户姓蒋人家的闺女,最大的叫蒋珊,前两年就已经定了亲,排第二的叫蒋爻,还未定亲,最小的叫蒋蝉,也是胆子最大的一个,整日里风风火火的一点也不似个女儿家。
年长些的蒋珊和身旁最小的那个妹妹蒋蝉玩笑道:“蝉儿,不如你也上去跳上一舞。”
“大姐,你若是陪我我就敢上去,嬷嬷也说过,你的琴弹得最好了”,蒋蝉趁此机会提出条件。
蒋珊也不恼,转而又对蒋爻说道:“我记得阿爻你随身带了笛子,不如你陪小蝉上去”
蒋爻像是受了惊吓,连忙摆手摇头小声说道:“我?我不行的。”
蒋珊和蒋蝉耸耸肩,一脸的无奈,像是已经习惯了她这样,蒋爻胆子小,人也不爱说话,就是这回七夕出来逛都是被她二人硬带出来的。
“鱼林哥,你不也会弹琴吗,要不要上去试试?”赵平安朝姜鱼林挤眉弄眼的调侃。
其实就是想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不曾想他还真的上套。
姜鱼林毫不露怯,挑眉问他:“你有没有什么想听的?”
赵平安瞪大了眼讶然道:“你要上去?”
他嘴角一勾,反问:“难道不是你要我上去的?”
“额……是”
赵平安在心底补了一句:我就随口一说,谁知道你真要上去。
不过这话可不能说出口,姜鱼林难得这么上道,可不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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