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话他是说不出口,便只能叫自己闺女死了这条心。
听他爹这么说,白薇顿时拉长了个脸,不过只一瞬便又回复了过来。
她爹未免太看低了她,凭什么要她死了这条心?
书上说幸福是靠自己来争取的,要是让她在家等着,让媒婆安排她的后半辈子,这事儿她可不愿意。
他们在这郡上还要逗留几日,白薇先前之前对他感兴趣,但在得知姜鱼林没几日便要离开去往国子监读书后白薇就更上心了,她得抓紧时间。
流水宴结束以后,白薇央求着他爹,以探亲的理由住在了姜家,因为是二房的亲戚,所以就住在姜雨的隔壁。
她此行的目标是让姜鱼林迷上她,喜欢上她,更要娶她,要不说白薇也是个有本事的,声乐和厨艺样样精通,时不时便会做些吃食端了去找姜鱼林,姜家其余的人都只是附带。
旁人送来吃食,他们自是要夸赞一番,更别说白薇的手艺的确很好,从其他人口中得知姜鱼林弹琴的技法很是高超她还时常过去请教,一来二去这就熟悉了。
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
白薇喜欢穿白衣,也只穿白衣,由春到冬都是如此,但这一身儿在姜家真心没人看得上眼。
要知道,从前姜鱼林考秀才那会儿开始他们家就有在身上别红花戴红帽的惯例,如今也是如此。哪怕是在乡试结束以后,他们还是会在身上点缀些红色,便是为了庆祝这喜事。
猛然家里出现个一身白的少女,旁人先不说,老太太当时就不高兴了。
但来的毕竟是客,能忍则忍,她也不好多说什么,总归没两日她便要离开。
中间,二太太也曾说过带她去买衣裳,但到了布庄见她选的还是白色,二太太当时就不高兴了,衣服也没买就带她离开。
可怜白薇还不知道她姨妈在气什么?
白薇整日跟在姜鱼林屁股后头哥哥长哥哥短的,她穿的又素,嘴又甜,旁人虽是看不惯,书生们就爱吃这一套。
但这孩子的心思还是太明显,姜家都是人精,哪个看不出来,只是都当作不知道罢了。
白薇对自己的计划满怀信心,只要给她两个人独处的机会,她就有这个把握把姜鱼林拿下。但事与愿违,成功路上总有人给她绊子,赵平安就是最大的绊子。
白薇就搞不明白了,这俩人怎么就能天天凑一块儿的,一个讲课一个听课,也不闲着,但凡她来找姜鱼林,十回他能在九回,还有一回要不就是姜雨或是姜鱼墨在。
赵平安要是知道她怎么想估计也挺无辜的,他就是听了个课,怎么就碍着别人了呢!
在白薇看来,赵平安就是个拦路虎,不光碍事,更碍眼,哪哪都有他,她根本找不到任何跟姜鱼林单独相处的机会……
送吃食他在,请教问题他也在,时不时还能点评上两句,关键吧!若是错了还好,白薇发现他说的每一条都是对的。
赵平安懂这些不稀奇,毕竟音乐是互通的,古琴他也接触过,所以白薇提出的问题他自然是懂,至于吃食——那不是白小姐主动让他们点评的吗?
点评两句顺便告诉她怎么做更好吃这还用学?他前世吃了二十多年,都没把自己国家的吃食吃遍,更别说是在这里。
白薇可不知道这么多,眼瞅着没两日她便要回去,心中着急的要冒火。
她就不明白了,她一个妙龄少女怎么就比不上大房那个童养媳带来的拖油瓶弟弟?回回她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但回回姜鱼林都不多看她一眼,只顾着给赵平安讲课……
讲课讲课,他们也不歇歇。
这种事情发生了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必是得想个法儿把他给支走。
趁着讲课中间休息时姜鱼林出去那一小会的空儿,白薇直接找到赵平安,一脸不耐烦的说道:“你去街上铺子里给我买两瓶脂膏来。”
这话她说得一点儿不客气,压根就不是让人帮忙,分明就是找茬儿,姜家那么多下人,偏生挑了他,咋想的?
赵平安懒得跟她计较,直接装作没听见。
白薇见他还装,简直气急,言辞都犀利了许多:“我跟你说让你去帮我买脂膏,你没听见吗?”
赵平安依旧不理她,专心看他的书,只当眼前这人在放屁,他还能跟个屁计较不成?
太跌份儿。
白薇夺过他手里的书“pia” 的一下就给他撇了出去,撑着桌子靠近他的脸:“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
见她动手,赵平安也不高兴了,对女人他不能动手,还不能动口吗?
“听见了。”
听他这么说白薇更气了:“听见了你不说话?”
赵平安原本是坐着的,这下子直接站了起来,与她平等对话,不再弱势,黑着脸质问道:“你要买东西,家里没小厮?”
“我就要你去。”
听她这么说,赵平安都要笑了:“呵!你自己没有腿,还是说你残废了?”
白薇皱着眉瞪他驳斥道:“粗鄙不堪,你才是残废。”
赵平安听她还口,不气也不恼,认真说道:“你当我残废也不是不行,白小姐,你听说过脑残吗?意思就是神经病,我一向不喜欢跟脑残说话,智商低还容易传染,所以……趁我还正常,赶紧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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