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可能”高小姐振振有词,赵平安的人品他还是信的,绝无可能在这方面去坑害她。
“呵呵!不可能?那为啥其他的蚕茧都给你留的成本价,独独这金茧丝的价格如此之高?”
高小姐知道是赵家的东西,又因为是头一回去进这蚕丝的货,走的量并不多,当时根本就没仔细去检查。
高老爷见她还是倔,就想着带她去瞧瞧,眼见为实。
两人去了存货的库房,又让管家找出刚进来的那一批蚕丝的货,他们先是看的蚕丝和蚕丝布。
“你瞧这蚕丝和蚕丝布,都是正常的品质,你买来的价格算是合适,比正常价少了两成,再刨去人力,确实收的是成本价,但你在看这金茧丝。”
说着高老爷让管家把那金茧丝找了出来,捏了一撮在手里给他闺女看:“你瞧,除了颜色之外,跟寻常丝线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染出来的金丝不管怎么算这价格都太高,你仔细瞧瞧。”
高老爷教他闺女去分辨,自然自己也仔细瞧了瞧,就这么一瞧就发现了不同:“等等”
“怎么了,爹?”高小姐抬头问他。
高老爷定了定神:“不对,这丝的颜色不是染出来的。”
“不是染出来又是如何?”
高老爷神色一紧,认真说道:“我瞧着这颜色反倒像是……天生的。”
“那若是天生的,是不是价格就要高些?”
“那是自然。”
高小姐戏谑:“那高出三四倍的价格算不算高?”
高老爷被他女儿说得一头汗,不敢再说话,只敢在心里暗暗地想:岂止是不高,别说三四倍,就算高出十倍都不算高,蚕丝这种东西哪是寻常家里能用的?
他们的目标群体是那些达官贵人,既然是达官贵人,哪个又是差钱的主儿?别说是蚕丝,就算是更金贵的料子他们也不是没穿过。
她女儿这一趟走得算是值了。
“你那朋友是什么时候交的?”高老爷问道。
高小姐存心看她爹笑话,一脸无所谓的道:“之前不是跟爹说过吗?前些日子来郡里科考的就是他们。”
“就是你说的那个十七岁的举子?”
高小姐汗颜:“是他弟弟。”
“弟弟?那他多大了?”
“刚过了十岁的生辰,如今也有十一了。”
“啥?”
高老爷顿时傻了眼,有些不敢信,就又问了一遍:“你说多大?”
“十一”
“叫什么名字?”
“赵平安”
高老爷思索片刻:“姓赵啊!他家里人我认识吗?”
高小姐想了想,又回道:“应该认识吧!毕竟也算得上半个李家人。”
“李家的?”高老爷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便又问道:“他跟李程文什么关系?”
“甥舅关系”
高老爷调笑道:“那你这次过去我就不信你能老老实实的不见他。”
“那是自然,所以爹,回头你记得安排人替我去下聘,女儿的婚事已经谈得差不多了,眼下就差个流程。”
这话她说的没一点不好意思,但高老爷听她闺女说这话当时还有些怔楞:“你刚刚说你把亲事给定了。”
高小姐不以为然:“不定亲去什么鹤溪县?难不成只是为了去进个货?爹,你以为你让下人去查程文的信息我不知道,特地安排我去那不正是为了成全我二人吗?”
闺女如此直接,高老爷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确实有这个意思,这倒是没错,毕竟她闺女逼得紧。
就他闺女当时那般做派,他敢不同意吗?
他也怕小命不保!
但也没让壮壮直接就自己把婚事谈妥啊!虽是招赘,但女子该有的矜持,还是要有的。
但事已至此,这擦屁股的活儿还得他来干。
自己的闺女,他不管谁管?
过了这个重阳,姜鱼林便要动身前往京都,能入国子监读书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宜早不宜迟。
这一次,赵平安并没有跟着一道过去,而是老太爷和姜二爷跟着去。
二太太原本也想跟着过去,但女子行走在外终究是不太方便,所以即便二太太再是想去也没什么办法
在这期间,吕不也给他们来过信儿,他刚成亲不久,说是对之前的事情再说一句抱歉。
还有便是赵平安,姜鱼林一走他又该去书院读书了,明年二三月份开始,他的科举之路便要提上日程,再不能如往日一般。
家里的蚕茧生意他交给了他姐和他姐夫,毕竟李家庄是他姐姐所有,不过赵平安毕竟跟着忙活了许久,在这其中他还是占了一定的分成。
至于每月一篇的《诡事奇谈》不过是几千个字,到了日期赵平安便会让人送去郡里交与方长。
这几个月,他又写就了《鬼童》《群魔乱舞》《山鬼》这几篇,行情算是不错,看着每月方长派人送来的分成,赵平安喜不自胜,他日后科举花费可不少,如今能攒一点是一点。
至于那棉花,如今还不到播种的季节,怎么说也要等到明年的二三月份,他原本还想搞个暖房,但想着万一暖房要是弄不好可就麻烦了。
他如今只有三盆儿棉花,可不敢随意折腾,折腾死一棵他都心疼,棉花里的种子他都收得好好的,就放在他的钱匣子里,锁得严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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