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届时若是有了答案,记得与我说一声。”
“哦”
一说到这儿,崔夫子脸色就更差了,没问出结果也就算了还给自己找了个事儿,若是都解不出来,那可就丢人了。
崔夫子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出什么门道,若是要他拉下脸面去问王大人自是不可能,但上舍的夫子就不同了,转头就将此事说与了王大人听。
“都说活到老学到老,大人算是其中典范,出题也是非同一般、剑走偏锋。”
王大人一开始还有些懵,不过也是应下了:“孟夫子说的哪里话?只是出题罢了,不算什么,不过孟夫子说的是哪一道题?”
学术类题目他确实出的不少,但他更好奇,他到底出了什么题目能让孟夫子这个专攻术数的夫子佩服至此,哪知这话一问出来,就见孟夫子抱拳,更是敬仰:“司业大人果然学识渊博,只怕是这样的术数题目出过不少,是在下眼拙了。”
王大人“……”
他什么时候出过术数类的题目?
仔细一问才得知,竟是崔夫子说的,如此他便有了些分寸,如果他没猜错,这事儿应该与赵平安有关。
他作为崔夫子的上级自然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产生隔阂,该问还是要问,只要他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旁人,所以与孟夫子说完了话便直接去找了崔夫子询问此事,也好证明一下自己的猜测。
崔夫子不敢瞒他,自是认了,也与他说明了这题是赵平安说与他听的,而两人之间的矛盾他直接就给省略掉了,只说是赵平安答不上来,所以才会请教他。
他干儿子与崔夫子都闹到了这个地步,怎么可能因为一道题目就去请教他,恐怕就算是憋死了不做等着被罚抄书也不会去问他,更何况说这题目他压根儿就没出过……
王大人自然知道其中必有原因,但他并没有去细究,平安都把夫子逼到了这个程度,他若再多问就有些过了。
只因崔夫子心中尚有疑惑,便趁这个机会也问了一嘴:“那题目果真是王大人所出?”
虽说王大人此时确实有些心虚,但他还得顾着赵平安的颜面,浸淫官场多年,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他可是没落下,只应了句:“自然”
崔夫子不疑有他,也就信了,他想着兴许是王大人一时兴起才出的,毕竟,能中进士的人,哪一个是没两把刷子的?
王大人与夫子说完了话,先是回了趟自己那处,转头儿就去找了赵平安,所以此时赵平安见他干爹过来还有些惊讶。
“什么风把干爹给吹来了? ”
王大人背着手,甚是和蔼:“没什么,只是有些问题想问问你?”
他干爹都这么说了,他自然要问一句:“干爹想问什么问题?”
王大人不以为然,呵呵笑着,只道:“不过是老鼠与毒药的问题。”
说到这,赵平安顿时就有些慌乱,不免手足无措起来,但他这点小动作自然瞒不过人精儿似的王大人
“怎么?干坏事被抓包心虚了?”
被这么直接点明,赵平安有些尴尬地笑笑:“哪能啊!不过这事干爹怎么知道?”
只听王大人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我怎么知道。你们崔夫子都找到我头上来了,你说我怎么知道?”
赵平安还有些不明白,崔夫子怎么会将这件事情与王大人说起,他与崔夫子之间的事情原本就难以分说,与王大人提起对谁都没好处,明摆着就是两败俱伤,就跟两个孩子打架似的,俩人都不占理。
赵平安怎么想怎么觉着不应该,他当时也只是提了一嘴罢了,怎么就能让他干爹知道了呢?
他自然是不知道其中的门道,便只听王大人接着道:“你倒是会往我身上背黑锅,这种题目你也想得出来?”王大人说这话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只不过是与他打趣罢了。
赵平安自然听出了他的意思,恬着脸回了一句:“过奖过奖”,只不过说这话的时候,他可完全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怎么又与夫子起了矛盾?”王大人开口问道。
这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赵平安自然是把这事情原原本本地与他说了出来。
“可需要我帮忙?”
赵平安摇摇头:“那倒不用,我一个人就能搞定。”
听他大言不惭,王大人还瞥了他一眼:“说的也是,我看你自己也能搞定,之前倒是小瞧了你。”
赵平安挠挠头,直接忽略了他干爹那阴阳怪气,只当是在夸自己,“还好还好”
王大人见他如今这脸皮上的功夫是越来越深厚了,比那城墙还要厚上许多,这小子倒是不用他操心。
“对了,有样东西要给你”
说完这话,王大人又从怀里掏出一物,赵平安定眼一瞧,只见封皮儿上写着《窦娥冤》三个字。
“干爹,这书已经编撰弄好了。”
王大人见他是真心高兴,也有些得意:“这是我让家里的小厮加急抄出来的第一本,就先给你了。”
赵平安捧着书,目瞪口呆:“这么荣幸?”
王大人点点头:“你可别小看这本,为了整本没有错字,我可是费了不少的功夫,我记得你生辰是在七夕,就与你做个生辰贺礼,早些给你也是一样的。”
赵平安不由得上扬嘴角,嘴根子都咧到了嘌岔子:“这礼物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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