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举动,看的薛祁脑门上青筋直跳,偏偏这猴子多番挑衅,便也不再忍。
一掌落下,只见众人吃早饭的那张桌子直接分成了两半,不似昨日在青楼还有他依靠着身体的力气来支撑,因为两边的受力不均,这桌子顿时裂了开。
在场的众人均是目瞪口呆。
小金咽了口唾沫,一脸委屈的爬上了李程文身上,埋头在扎头发里。
不光是他,就连赵平安也是吓了一跳,唯独在场的李程文不觉得有什么,甚至也想试试自己一掌下去有没有这效果。
果然,薛祁是他平生仅见武功最为高强之人,想到此,李程文看向他的目光更加火热,极为佩服。
然而,当事人只是淡淡的拾起了掉下去的东西,幽幽的回了一句:“不好意思,回头我叫人来收拾,这桌子我赔。”
赵平安摆摆手:“啊这!不……不用了吧!”
只见薛祁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一脸严肃的道:“必须赔!”
赵平安“……”
行嘛!赔就赔,这么凶干嘛?
等吃过了早饭,众人又开始往班上赶,不过,去的路上赵平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总觉得老有人往他身上瞥,赵平安想着总不至于是自己的中二病犯了,毕竟他心理年龄都这么大了,应该不会有这种“世界唯我独尊”的错觉。
不过很快他就确认了,这些人果然是在看他,和薛祁!
赵平安还没来得及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人便被怒气冲冲的时瑞给拦了下来。
“薛祁,你给我个解释!”
赵平安还没明白眼前到底是什么状况就只听薛祁面不改色的回了一句:“你要什么解释?是你没去青楼?还是你没有喝花酒?”
这两个问题问得时瑞顿时红了一张脸,虽然他心里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只是为了赵平安这个兄弟,但从表面上来看,薛祁说的的确是事实。
但他还是辩驳了一句:“就算是这样,那……朋友之间不是该帮忙掩饰的吗?你竟然丧心病狂的告诉我爹,我娘,祖父母……”
越说就越委屈,逛青楼的这件事如今已被整个时家上下的人全部知晓,就连他那两个双胞胎弟弟也在私下里笑话他。
他酒量比赵平安要强一些,但也只是一丢丢罢了,虽然断了片儿,但他还依稀记得,昨晚被灌了一大碗的醒酒汤,不光是昨日,就连今日一大早也是被他父亲硬生生的给薅醒,全家人共同逼问昨晚他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事?比那大理寺审案更甚。
时瑞冤啊!
虽是去了青楼,但他的身体和人格仍旧是纯洁的,比家里那一打打的宣纸还要纯洁,他们家本就管的严,出去时又是带着赵平安,他自己也就算了,平安年纪小,他怎么会带着赵平安欲行不轨?
偏偏所有人都觉得他做了什么,任时瑞如何解释都是无用,满腔热忱的各种保证,依旧敌不过众人心里已经认定了他“犯事儿”的事实。
对此,时瑞无话可说。
但薛祁是清楚整个经过的人,所以在他跟前,时瑞仍旧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说这话时仍旧是理直气壮,但薛祁只一句话便让他辩无可辩。
“这就是你带他去青楼的理由?”
薛祁这么一质问,别说是时瑞,就连赵平安也惭愧地低下了头,看时瑞也是满脸羞愧,到底还是忍不住接了句话:“其实吧!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他。”
赵平安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明明这事儿跟薛祁没有什么关系,但见他如此生气
一个巴掌拍不响,虽说这事儿的确是时瑞先提议的,但也是他跟着附和了的,哪怕是进去那青楼挑的四个姑娘他们两个也是对半来分,光赖他一个人身上恐怕不合适,且如今单纯让时瑞来承担薛祁的怒火实在是叫他难为情。
不过他这话刚一说完便又被薛祁打断了去,只见他斜睨了赵平安一眼,冷冷道:“你们两个都是一丘之貉,你的账以后再跟你算。”
赵平安“……”
时瑞“……”
以后再算,那就是还没死心,想着这一次的确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实在不行,他也只能舍兄弟而取义了。
时瑞一脸忧愁的看向赵平安,对他的以后感到十分抱歉,但该做的他都做了,不该做的也都做了,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让薛祁打消这主意,不过到了班里,时瑞又没有时间去想这些。
三人本就是在路上遇见,此时进了班里,众人的目光竟比昨日还要猛烈,俨然一副看戏的表情,三人中有两人竟不知是何原因,而唯一一个知道内情的薛祁更不会与他们解释。
赵平安打蹲在路上就觉得不对了,老是有人偷偷的看他,时不时的还会说道两句,等他看过去时学子们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总叫他觉得似乎是自己的错觉。
但奇怪的是,自从他遇上时瑞就觉得同窗们的眼神更加热切了,这倒是叫赵平安一头雾水。
事实上,时瑞差不多也是跟他一个想法,但这种事情总不好去问,但他们不问,不代表没有人主动去说,虽是偷偷摸摸,但偶尔还是能够听得到几句。
“住家里的各位都太不明白是吧?我跟你们说说昨晚是个什么情况……”
“简单来说就是灯火通明的书院,一个身姿伟岸,一个小鸟依人,一个冷酷至极,一个满面笑容,偏偏这两人还凑到了一处,抱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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