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一个半大的小子和从军营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蒋教官两相对比,相形见绌,既然蒋教官出手要拦他,自然没有让它过去的道理。
看着躺在眼前这狗屁教官身后的时瑞,赵平安急得面目都有些扭曲,蒋教官甚至能看见他双眼中的目眦欲裂,就好像一只被围堵到绝境的困兽。
但下一秒,就见赵平安嘴皮一动,随即吐出一个:“滚!”
蒋教官“???”
他没有听错吧?赵平安竟然敢让他滚,他以为自己是谁?天王老子?还是天王老子的徒弟?还真是好胆!
蒋教官眯起了眼睛,正色道:“你再说一遍!”
众人都看得出,若是赵平安再说一句,那蒋教官一定不会放过他!
但赵平安虽是怒火中烧,却毫不露怯,一步也没有退,尤其他那眼神和面色,都与平常不同,也不是说有多么可怖,但给人的感觉上终归是不一样了,就好像再看一只蝼蚁!
分明蒋教官要高出他好几个头,但众人也不知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事实上,在他们眼中,赵平安虽是调皮了些,但一直给人的感觉都是温文尔雅,何曾像今日一般。
尤其是在此时,他们原以为会忍下这口气的赵平安一字一顿的骂道:“操尼玛!给我滚!”
众人冷汗直冒:这小子疯了!
蒋教官哪里受得了这个气?从前在军营里,就算他们将士们之间口吐芬芳,整日把祖宗十八代挂在嘴边也算是常事,但这并不代表说他能忍受一个毛头小子这般辱他。
他咧着嘴,咬牙切齿的说道:“赵平安,你会为自己的自大付出代价!”
好在赵平安还没有全然失去理智,就在蒋教官再一次要对他动手时,也不知他从何处摸出一把匕首,朝着蒋教官就刺了过去。
见他带了刀来,众人心里直突突……
蒋教官没有防备,哪怕有薛祁的前车之鉴,他也想象不到赵平安竟会随身带着匕首,一时不察,当即就被从胳膊肘到手心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嘶——”
不得不说,赵平安下手实在是狠,这伤口实在太长,足有一尺多,也不知他那刀是什么材质,竟如此锋利,这一刀下去血止不住的往下流,蒋教官就是想捂都捂不住。
但蒋教官不怒反笑,只是那笑容有些残忍,连一旁围观的学子们都觉得有些怕人,不敢上前,那鲜血滴落的速度极快,很快就在地上形成了一摊。
眼下只能够看到这伤口的长度,深度并不清楚,但瞧着这血流不止的样子恐怕也浅不到哪里去,蒋教官尚且不知自己这条小臂能否保得下来,但他们这些上过战场的将士都有一颗杀心。
他亦是上过战场,也杀过人,也流过血,所以这血更激起了他的暴怒。
赵平安看着他暴虐的眼神,就像看到了从前的海盗一般,比之更甚,他在赌,赌蒋教官会怕,他今日若是不过去,丧命的恐怕就是时瑞,若是过得去,伤的不过是一个蒋教官,于公于私,他都会从时瑞的出发点去考虑。
有些事情不能用权衡利弊来解释,时瑞今日会出事,不敢说其中没有他的原因,虽然这件事情是李程文闹出来的,但根儿还在他身上,他赵平安从来不是一个没有胆气的人。
但很显然,他赌错了。
这是赵平安被打得最狠的一次,尽管蒋教官只剩一只手,但依旧不是没练过武的赵平安能敌不过的。
捂着肋条,赵平安咬紧了牙,蒋教官是真的毒,不往人脸上招呼,打人专挑那又疼又不会真正伤人的地儿,很显然,他是打算把这一次再加上前两次的事情一并清算。
看这力度,蒋教官压根儿就没打算放过他,但他不担心自己,他担心时瑞撑不住,只要蒋教官还在乎他的的名誉就不会把他怎样,顶多是个皮外伤。
赵平安被打的实在是惨,班上的同窗终究还是忍不住上前求了情:“教官这胳膊上的血渗的越来越多了,还是赶紧去包扎,免得再严重了。”
他们这话本意是替赵平安求情,但放到了蒋教官身上反倒是提醒了他这伤是谁送他的,便朝着他们呲着牙道:“都给老子滚,都一边儿站着去,谁来老子揍谁?”
一群人看着这血淋淋的场面也有些害怕,他们一个个的都是出身优渥,哪里见过这般惨烈的情形?心里是同情,但身体上却迟迟不敢上前,但这情谊赵平安还是领了。
原本,这事儿跟他们就没有关系,为他出头是情分,不为他出头是本分,这一点,他分的清!
看着蒋教官得暴虐的眼神,赵平安除了疼也只能挂念着薛祁能够早日赶来。
他这心思实在太明显,见惯了人心的蒋教官自然也看得出来,随即也是一脸狰狞的打破他所有的幻想,一边朝赵平安走来,一边骂道:“死小子,落在我手里,今日可没人能护着你!”
不过下一秒他就觉得眼前一片漆黑,赵平安看着他那张狰狞的脸上突然被一只猴子所笼罩,一脸惊讶的道:“小金?”
猴子的战斗力怎样赵平安心里是清楚的,听着小金“吱吱”的叫声,两只爪子也不闲着,可劲儿往他脸上刨,压根没打算留手,毕竟小金也是要报酬的。
全场只听得见蒋教官吃痛的怒吼:“天杀的死猴子,老子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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