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里也透出了一个信息,那就是王大人不在,若是王大人不在,那就没人替赵平安做主,而祭酒大人就算是想帮忙,但如今不在也只能由着徐司业作威作福。
赵平安看着薛祁,微微摇了摇头,让他抽身,他看出来了,徐司业显然是不打算放过他,说的再多也无用,他倒是想看看徐司业打算如何处置他?
这一次徐司业要搞他,就算是顾着王大人,也得给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所以说到此处就更是咄咄逼人。
“别告诉我说这兵刃你平时就没带,你来书院这么久了,惹了多少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后头又是谁给你兜着的你也知道。从前有王大人护着你,本官也不好说什么,但今日你这错犯的大了,就算是王大人来了也保不住你,逐你出书院这是必然,另外,本官还会上奏礼部,革了你的功名。”
说到这里,赵平安竟然有些想笑,逐出书院,革了功名,徐司业还真是“公正”的很。
不过,说到革了功名的时候,身后的监丞大人提醒了一句:“革了功名……是不是有些过了?”
但这一句话很快便引来了徐司业的不满,他朝后头的监丞大人喝斥了一句:“你在教本官做事?”
监丞大人向后退了一步,有些歉意的看了赵平安一眼,又收回了目光,对着徐司业拱手道:“下官不敢。”
徐司业看了一眼他,知道书院的监丞是站在王大人那边,会替赵平安说话并不奇怪,好在主簿是他的人,所以很快,徐司业便做了审判,他先是撇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主簿大人,提醒他做好记录,而后,他又看着赵平安,似乎是在提醒他听清楚。
只听他气势十足的道:“赵平安,你携带兵刃入国子监,几次闹出风波,如今又废了蒋教官,罪无可恕。你看不上国子监,国子监也容不下你,回去你就收拾东西走人吧!本官限你三日之内搬离书院。”
为了彰显自己的仁慈,他还像是施舍的多说了一句:“若是你有能耐,或许日后还有机会再考进来。”
甚至到了最后,徐司业像是阴谋得逞一般,看着他又问了一句:“对于这个结果,你可服气?”
赵平安定定地看着他道: “我服你妈!”
“你……”
徐司业气的倒仰,这小子竟然敢骂他,不过紧接着就听赵平安很是猖狂的问了一句:“我敢考,你敢收吗?”
对于这审判,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辛辛苦苦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一句话说否决就给否决,真是有意思!
不过徐司业既然这么说了,那再争辩也都是无用,索性扭头出了门去。
这个学,不上也罢!
薛祁冷眼看他,丢下一句:“徐司业好自为之”紧接着便追着赵平安出了去。
今日的事情薛祁都看在眼里,旁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眼下虽是这么决断,但事情的结果到底会如何还很难说,王大人还没回来,时大人还没发力,还有他的人脉。
就算没有他们,平安那个师傅可不是好惹的。
第两百二十七章 让王大人写封折子呈上……
赵平安出门的时候正好碰见了时大人一家子, 都是接了消息过来的,时瑞如今的身体状况还得静养,并不适合移动, 便只能由他们过来。
赵平安状若如常的带他们去看了时瑞,等看见他人才又放下了心, 来的路上就有人告知了他们今日的事情,当问起书院是如何处置时, 薛祁偏过了头,不知该如何做答。
倒是赵平安不以为意地回了一句:“无非就是逐出书院罢了。”
“逐出书院?”
薛祁抬头看了赵平安一眼,知道他是故意少说一项,便没再多言, 反倒是时大人急得不行, 忙说道:“逐出书院这个决定到底是谁下达的?今日若不是你, 时瑞性命堪忧……”
官大一级压死人,这说法并不是吹嘘, 监丞大人也是六品官,但在徐司业面前仍旧需要服低做小……
赵平安知道时瑞他爹官拜六品, 又是与徐司业分属不同的部门, 恐怕说不上什么话, 便没有作答。
时大人看出他面有难色, 但这件事情这么处理的确有些不公正, 按理来说有王大人在怎么也不至于到如此境地?等仔细问起之后才知道王大人此时还在临县忙别的事,也就是说少了一个说话的人。
但时大人依旧咬着牙回道:“我帮你去说去。”
时大人是打定主意要为赵平安出头,但赵平安却不想让他去做无用功,临要出门前,他终究还是叹了口气,阻拦了一句:“时叔叔还是别去了, 祭酒大人和我干爹都不在,如今书院是徐司业做主,决定此事的也是他,时叔叔,回来吧!”
时大人一脚刚要踏出门口,听他这么说硬生生顿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到底还是迈了出去。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公道自在人心,他是据理力争,而非胡搅蛮缠,无惧!不怕!
赵平安由着他去,也知道只有他去了才会死心,果然,没多久,时大人是如何雄赳赳气昂昂的过去,就是如何垂头丧气的回来。
“抱歉!”
“无妨!”
这本就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时瑞有人看顾,赵平安不好一直留在这,他也该回去了,薛祁原想着替他动一动自己的人脉,也被赵平安拒绝,归根结底,这事儿薛祁不好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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