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小童也不一般就是了。
等到这原理讲解了清楚,答案也清晰可见,只听赵平安不急不缓的得出结论:“假设第一只、第二只、第五只、第七只还有第十只老鼠死亡,那么它的二进制则是1100001001, 就说明第八百零九号瓶子有毒。”
“原来如此。”
“竟然是这样……”
二人恍然大悟。
赵平安面上有些自得,不过很快便被他掩饰了下去,他心里寻思着,都这样了,他这次拜师总该能成吧!不曾想,老帝师却看了一眼钱智,又对着赵平安说自己还需要再考虑一番。
赵平安还不知自己到底是何处说的错了,亦或是今日风头出的太过……但老帝师既然这么说,他也不好再强求。
可惜,倒是辜负了他师傅的一番美意,还不知道回去之后他师傅要怎么拿此事编排他。
来之前还夸下海口说自己能行,结果呢?
有句话说的没错,不要轻易立flag,容易被打脸,瞧,这事儿就这么在他身上应验了。
啧啧,人生处处是转折,还真就是不服不行。
而对于老帝师而言,做出这个决定时他内心也十分纠结,可再纠结也比让他白白的耽误了这孩子要强的多,免得再误人子弟,跟着他学迂腐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嗯!陛下自己收的徒弟,还是让他自己拿决定吧!
……
到底,赵平安还是被带了回去。
两人在马车里时,钱智一度还一脸幽怨的看着他,赵平安觉得他这眼神好像自己欠了他几千两银子似的,委屈的很,不过说起这事来他还觉得委屈呢!
想着钱智毕竟是跟老帝师到偏房说过两回话,兴许知道些什么,还一脸无辜的看着他,问道:“我不是把那题解了吗?为何帝师不收我?”
钱智“……”
难道非要他把这小子夸一通,说他才高八斗,才吓得老帝师不敢收,怕误人子弟才算?刚有此想法,马上就被钱智否决了去。
不成不成,这话一说,这小子定要飘了,还得叫他收敛些,好好反思。
钱智歪着脑袋不看他,也不接话,反倒是赵平安自言自语一般,摸着下巴,煞有其事的又问了一句:“你说是不是我今日风头出的太过?所以才惹的老帝师不高兴了……”
钱智抿紧了唇,点点头,诚实回道:“嗯,对,过了,的确是太过。”
兴许答错两题人家就收了……
世事弄人这种事情总是说不好的。
将赵平安送回了姜鱼林那处,马车才又驶动,朝着皇宫的方向前进,今日的事情总得跟陛下汇报一番。
前朝事忙,回到宫里时,李爷又在批阅奏折。
或者说,此时该称陛下。
两叠子奏章摞得高高的,都是经过下头筛选才呈上来,就这还很不少,刚从鹿鸣郡回来,这些个奏章都是积了两日的,总得处理上一段时日。
老话常说,打江山易,守江山难,陛下批阅奏章时向来是无人敢去打扰,作为一个帝王,他所做的每一个决策都关系着下头的生死。
对于一个明君来说,温香软玉在怀,红袖添香之事本就不合常理,即使是钱智也不敢随意上前惊扰,只能等着陛下歇了或是主动唤人上前才好说话。
等到临近午时,魏庭澧才终于抬起了头,直觉肩颈酸疼,便拧了拧脖子,钱智心思活络的上前替圣上捏揉了起来,手法很是娴熟,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魏庭澧不用睁眼看他,也知是钱智回来了,随口问了句:“事情办的怎么样?”
他问的事情自然是他徒儿赵平安的事,二人心照不宣。
钱智手上一边替他捏肩一边小心答着:“帝师没收他,说是怕误人子弟,还说,圣上不如直接给平安少爷找个官儿做,科举于他而言……可有可无。”
钱智这一番回答说的叫人一头雾水,什么叫误人子弟?什么叫直接找个官儿做?一听就知道今日又有事儿发生。
对于自己徒弟这个惹事的能力,魏庭澧自然是服气的,也不觉得意外,当下便问:“什么意思?”
钱智早早就准备好了要说的话,手上的动作不停,心神一动,把今日两位喇嘛前来所论的“何谓天堂地狱?”以及“风动旗动”的题都说了出来,顺道还将赵平安的答案一一说明。
若是赵平安在的话,定会感叹:钱智说的话与他当时所言,一字不差。
没点功夫在身上的人怎好在陛下跟前当差?过目不忘,过耳不忘,这便是陛下看中他的原因。
而听闻今日之事,魏庭澧亦是觉得惊奇,他不是不知道他这徒弟能说会道,但不曾想在佛法上这小子竟也有如此造诣,但光是这一件事情,恐怕还不至于让老帝师觉得“误人子弟”,便要他接着往下说。
而说到那首论史诗,陛下也有些按捺不住的笑了起来,有些得意,也有些无奈,得意自然是为他这徒弟的才智,至于无奈,也是觉着老帝师有些冤枉。
他是帝师一把手教起来的人,对于帝师的学问比谁都要清楚,他这小徒弟也就这几个强项,“歪理”比谁都多,偏偏就是被挑中这强项,运道也是没谁了。
不过也是。
魏庭澧细想了想,他这小徒弟运道的确不错,一路走来,遇到的这些人哪个不是别人需要仰视的存在,当初他定姜鱼林做了探花郎也未必没有因为这小子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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