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不理解,这种满心等着爱人长大再吃干抹净的行为。
但凡是个女子,他都会赞一声忠贞不二,可薛祁偏不是。
这种行为唤作是男子,就实在有些变态了。
时瑞不知道自己还能用什么办法来阻止,薛家势大,如今又因为覆灭北狄有功,地位更甚,根本不是他们时家能对抗得起的,两年前他就试过,劝平安离他远点,但没想到这两人最终还是搅和到了一处。
隐隐的,他还觉得有些不安,和恐怖。
从心底里,时瑞觉得赵平安可怜,被这么个狠人看上,一定很辛苦吧!
“平安自小无父母照料,能有今日这番成就很不容易,被你看上已经够可怜的了,他不能毁在你手上……”
“薛祁,你还是放手吧!”
薛祁听他这么说,眼睛抬都没抬,她知道时瑞为何如此,换作旁人,就他刚才对赵平安所作所为,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但这人是时瑞,她即便想解释,但也知道此时也不能暴露自己的女儿身。
还得再等等。
再等等。
不过是被误会罢了,她无所谓。
薛祁叹了口气,话她不好说的太直白,点到为止:“时瑞,你只需要记住,我不会害他,此事也与你无关,我与他之间的事,你不要插手。”
时瑞:“世上好男儿这么多,为何偏偏是他?”
薛祁摇摇头,说不出原因,只道:“不为何,我只要他。”
从始至终,都是他,满心满眼,还是他。
“你就不能换个人,我……我”,时瑞闭上眼睛,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实在不行你看看我,我时瑞长相不比平安差到哪儿去。”
薛祁听到这话,愣了半晌,随后瞥了他一眼,微微退后了一步,似乎有些嫌弃。
“滚蛋!”
时瑞“……”
换了他怎么就滚蛋了?这是差别待遇!
总之,时瑞使劲浑身解数也没叫薛祁死了这条心,等两人回去后,赵平安已经换好了衣裳,正拿着帕子净面。
见他二人回来,赵平安还调侃呢:“时瑞,薛祁没打你?”
时瑞想起刚刚在薛祁面前出的大糗,不免觉得丢人,偏过头,倔强道:“这是我家,他再如何也不能对我动手。”
赵平安挑挑眉,反问:“所以,这就是你对我动手的原因。”
“不是,这不一样,平安你别误会。”
“我误会什么了,你没扒我衣服还是没脱我裤子?”
“平安你别闹,我真不是那啥。”
时瑞火急火燎的跟着解释,他只是想检查,没那个意思,包括刚才对着薛祁说的话也是如此。
就赵平安的话说,他是个直男,他跟薛祁那个家伙可不一样。
赵平安也就是逗逗他,两人认识这么久,时瑞是什么性子他还是清楚的,最多关心则乱罢了。
但薛祁总觉得自己忘了些什么,过了许久才想起来问:“对了,昨日那首词最后一句到底是什么?”
赵平安没多在意,随口便道:“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断肠人在天涯,好词。”薛祁眼睛晶亮:“我有预感,回头等我把这词的最后一句交给昨日参与诗会的诸位大人,估计平安你又要出名了。”
赵平安摆摆手,不好意思的笑笑:“不至于,不至于。”
薛祁满眼笑意的歪着头道:“怎么不至于?加上你昨日咏荷花的那两句,你不出名谁出名?”
赵平安不解:“还有哪两句?”
“你不记得了?”薛祁反问。
“真不记得,你快说。”赵平安催促。
“说起来,我们的赵大人不出言则矣,一出言,那叫一个语出惊人。”
“你可别卖关子了。”
“不是卖关子,只是陈述事实罢了。”
“行吧!那你快说。”
“昨日,我带你离开的时候,经过荷花池边,正遇上某位大人搂着宰相府负责招待客人的美姬站在荷花池上的小桥赏荷。”
说到这里,薛祁斜睨了他一眼,故意道:“说起来也是巧,那么多人使劲浑身解数喊你,你都不醒,偏偏到了荷花池边……”
“早不睁眼,晚不睁眼,非要在那时候睁眼,啧啧啧!”薛祁咂咂嘴,神情很是无奈。
时瑞接了一句:“他说了什么?”
“对啊!我说了什么?”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赵平安总觉得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只见卖完关子的薛祁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缓缓念道:“你说‘荷花池里荷花飘,公蛤!!蟆搂着母蛤!!蟆腰。”
赵平安“……”
这什么鬼?这真是他干的事儿?
时瑞“……”
“噗嗤,我平常不笑的,除非憋不住……哈哈哈,平安,可真有你的,这种诗都作的出来。”
一首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一首公蛤!!蟆搂着母蛤!!蟆腰。
一个阳春白雪,一个下里巴人。
谁能想到,这诗词是出自同一人口中。
此时,赵平安鞋子里的十根脚趾头不住的磨蹭,恨不得在地上抠出个四进的大宅院出来。
“这事儿还有谁知道?”赵平安小心问道。
“托你一晚那首词的福,现如今,昨日参加宴会的诸位大人都知道了,至于有没有传到老百姓耳中我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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