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们也不敢说啥了,怎么平田大队的人突然都变得这么不近人情了,昨天还给他们举行迎新晚会呢,今天就这样子对待他们,这落差实在是太大了。
众人只能赶紧找凳子坐起来,赶紧剥玉米粒。
马大娘也不说啥了,耐心的解释了,因为是刚刚收回来的玉米,要赶紧剥了粒,趁着这几天日头好晒干了才能保证不发霉。
知青们看老年人都干得这么轻松,心想着应该也没有多难吧,于是就拿起棒子开始脱粒。
这一接触了才知道原来给玉米脱粒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现在种的都是老品种的玉米,那颗粒长的非常稳,脱粒都是用手直接去剥下来的,并没有任何的辅助机器。
一开始还好,剥了一会儿之后,他们也觉得手掌里火烧火燎的疼。
尤其是张琳琳更惨,早上两只手都起了大血泡,现在又要剥玉米粒,痛的她只想流眼泪。
这时候,四娃他们一帮小屁孩又跟着过来凑热闹了。
“琳琳姐姐你这样可不行呀,大队长要求你们剥满两口袋呢,你这手都这样了,怎么弄,你看我这样,手就没那么疼了。”四娃忍不住摇头叹气,拿着一个剥光了玉米骨头在另外一个玉米棒子上摩擦,这样脱粒效率比较快,而且还不伤手。
“真的耶!四娃你好聪明,这样我的手就没那么疼了。”张琳琳惊喜道,其他人也跟着效仿,果然比直接用手轻松一点。
可惜张琳琳的手毕竟是破了皮的,干了一会儿依旧痛。
“要不我们来帮你剥吧,琳琳姐姐!”李壮壮倒是挺热情,拿着玉米棒就开始剥。
四娃却无奈摇摇头,“没有用的,大队长说了,这是给他们评定工分的工作,我们帮是不行的,除非是以后定下来了,分到他们那一份,我们再帮才有用。”
“那可咋办哟,琳琳姐姐,你看你的手血泡又开始冒血喽!”李壮壮担忧的问道。
其他人一看,还真是,血泡刚凝固没多久,这会被玉米骨头一磨,又开始冒血水了。
其实是张琳琳自己觉得,早上没把活干好,觉得非常丢人,她想着下午剥玉米的时候一定要好好表现,于是忍着痛,连续剥了好几个,这会儿手上的结痂又给磨破了。
其他几个知青也没好到哪里去,别看那几个男知青都是男的,但是他们都是城里来的,从小到大根本没有接触过农活,这玉米粒摩擦在手上的摩擦力还是挺大的,个个都觉得手掌痛的不行。
“哎呦,这可怎么办?你们这些知青怎么会跟豆腐做的一样,我记得前两年来的知青还挺能吃苦的啊!”马大娘他们几个一边剥着玉米粒,一边摇头叹息。
以前平田大队也不是没有来过知青,现在那几个老知青都在这里嫁人的嫁人,娶老婆的娶老婆,也是靠干农活来维持生计的,不也一样干得好好的吗?
怎么这一次来的这些知青,好看是挺好看的,但真的一个都不中用。
“大娘,真是不好意思,丢脸了,因为从小就没有干过这样的活,所以一时间有点接受不过来。”张琳琳和赵兰花两个女知青很是不好意思的跟马大娘他们解释道。
“我瞧瞧,姑娘呐,你这细皮嫩肉的,确实不是干农活的料。”见她们这么有礼貌,马大娘放下手里的活,去扯了点绿色的叶子揉碎了敷在张琳琳的手掌上。
说是可以止血的草药,这一敷下去,差点把张琳琳送走,“大娘!呜呜算了算了我不敷了,太痛了吧!”
马大娘道,“草药汁腌一会就不痛了。”
“这是直接把肉都腌死了吧呜呜,我好可怜。”张琳琳甩了甩手,火辣辣的痛感太折磨人了。
张建文剥了一会儿,就把手里的玉米棒子丢到一边开始发牢骚了,“伟人可是让我们到农村来学习革命·精神,而不是让我们来受这种皮肉之苦,难道我们无·产·阶·级革命战士,竟然要靠这种皮肉之苦,来体现吃苦耐劳的精神吗?”
见他这么说,另外一个叫邹志勇的男知青,也把手里的玉米棒子丢了,“就是,建文哥你说得对,伟人是说让我们来广阔的农村大有作为,可是这剥玉米粒能有什么作为呢?除了手上的几个血泡,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好处。”
张建文看到有人赞同,他顿时来了劲,“是的,伟大领袖如果看到坚决拥护他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正在受这样的皮肉之苦,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呢?”
“咱们学习了那么多文化知识,难道不应该让我们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吗?”
他这么一说,有几个知青似乎也有所感触,很是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
就是啊,凭啥我十年寒窗苦读,却让我来剥玉米粒,这跟革命有任何的关系吗?
“张建文,你还是别说那么多了,赶紧剥吧,省得等会儿大队长来评工分的时候,又评不上。”张琳琳吹了吹两只长着血泡的手,然后又抓起一个玉米棒子,艰难的剥了起来。
“张琳琳同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现在手上除了4个血包之外,请问有任何的意义吗?这四个血泡,能为咱们的革命事业做出什么贡献呢?”张建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白了一眼张琳琳。
赵兰花拉了拉张琳琳的衣角,示意她不用理张建文,张琳琳也就不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