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阵子本夫人因为茶行的决策问题,已与扶摇这个儿媳妇脸红了一次。也不知,扶摇可曾将这事儿告知二位?
扶摇这孩子啊,因着茶行的事儿,与本夫人这个婆婆生分了不少。本夫人瞧着这孩子,不如初入府时那般亲近,心里着实酸楚。
所以这阵子本夫人一直在反省,究竟是哪儿出了错?这做买卖与血肉亲情,孰轻孰重?心中有了疑虑,便是终日彻夜不眠。
经过好几日的深思熟虑,终是觉得,挣再多的银子,都不如一家和睦。”
“听着亲家母这意思,是下定决心,要撤出‘青辰茶行’了。”
顾婉儿是谁啊?
白手起家,经商多年,怎会看不穿庄眉宁的心里的小九九?
她瞧着庄眉宁自己要往高处走,想毁掉合作契约,反而还要将罪名扣到自家女儿身上,哪里有不气的道理?
于是,语气儿自然也便清冷了几分:“当初,主动提出要跟我们沈家合作的人,是亲家母你。将‘空茶’交到我们沈家手里的人,也是亲家母你。开口让我们沈家全权打理茶行的人,更是亲家母你。
如今,说要终止合作的人,还是亲家母你!”
“本夫人知道,本夫人提出这般要求,着实让二位为难。可这‘青辰茶行’毕竟是咱们三方一道经营的,若连对茶行的决策有任何不满都不能发表意见,那本夫人经营这茶行还有什么意思?”
庄眉宁微微皱紧眉头,对顾婉儿的咄咄逼人很是不满。
在庄眉宁看来,自己是朝廷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是北定侯爷的正妻。而顾婉儿,不过是京都的一介商宦罢了。
给她脸面儿,叫她一声儿亲家母,她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罢了!这其中的事儿,咱们也就不细提了。总而言之,为了本夫人与扶摇的婆媳关系,这合作必定是要终止的。”
说罢,庄眉宁深深朝沈扶摇看了一眼,道:“如若不然,难不成真得让咱们婆媳二人越发生分么?本夫人至始至终,可都是将扶摇当成亲生闺女对待的。”
若说沈扶摇一开始,还云里雾里。那么听到这,便也知晓是怎么回事儿了。
她稍稍垂下头,并不直视庄眉宁。
一来是她不想挽回什么,二来更是因为庄眉宁这一番话,让她听不到半分真诚。
既然父母都在这,以母亲的性子,必定是不会让她吃亏的。
如此,她便乖乖坐着,不说话便是。
果然,顾婉儿可不是耳根子软的人。
随便听上几句好话,便当真以为别人对自家女儿好。
说什么为了不让婆媳关系生分?说什么将她家闺女当成自家闺女?还不是利益当头,鬼迷心窍?
第55章 :口舌之战,你来我往
他们沈家虽搬迁到京都没有几年,可却也是城内有头有脸的商宦了。
这庄眉宁当真以为,她这阵子偷偷与别的茶商接触,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吗?
哼!
人心难测!
本还以为北定侯府门楣高,里头的人也自不屑耍一些低级手段。
却不曾想,这侯爷夫人的手段,竟如此卑劣。
“扶摇说到底,不过就是提供了一间商铺而已。至于‘青辰茶行’的每一个决策,具体该如何经营,都是我与她父亲的主意。
这孩子从小就乖巧听话,一切也不过都是听从长辈的吩咐。若在传达消息的时候儿有什么做得不妥的地方,还望亲家母莫要放在心上。”
说罢,顾婉儿又朝沈扶摇看了一眼,才继续道:“扶摇这孩子自幼没什么心机,倘若亲家母心中起了什么猜忌,也不用将罪名安到她的头上。
倒不是我瞧不起自家闺女,实在是……我对她了解过甚。任何的心机手段,无论大小,她皆是想不出来的。既是如此,这买卖做与不做,自然也不会有损亲家母与扶摇之间的婆媳情分。
亲家母你说,我这话是对,还是不对?”
顾婉儿心中有气儿,哪里还会给庄眉宁留脸面儿?
沈家本就是商宦之家!
跟北定侯府比起来,门楣低了何止一截?
当初沈扶摇要嫁给莫止湛时,他们沈家拿出如何丰厚的嫁妆,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怕自家女儿在北定侯府受了委屈,不得夫家人待见吗?
顾婉儿知道,深宅大院里的人都不简单。
但以前没跟庄眉宁接触时,怎么也想不到庄眉宁竟是这般秉性的人。
如今切切实实瞧见了,怎能不怕庄眉宁将刻薄尽数用到沈扶摇身上?
于是,身为娘家,更得将态度摆得强硬一些。
庄眉宁根本就没有一刻,是瞧得起沈家的。
倘若不是因为怕莫止湛未来所娶的妻子门楣太高,给他增添了势力,从而压制到自己的儿子,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跟商宦打交道。就更别提,要跟商宦成为亲家了!
她本以为,沈家乃经商起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门小户,可让她随意拿捏。
却不曾想,这顾婉儿的嘴,竟如此厉害!
一时之间,脸面儿有些下不来,倒又暗自记了沈扶摇一笔。
“话虽如此,但也难免会有例外。”
庄眉宁稍稍将身子坐直,连看也不看沈扶摇一眼,便道:“本夫人身为北定侯府的夫人,扶摇的长辈,自是不会与扶摇斤斤计较。更不会将莫须有的罪名,随意冠到一个晚辈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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