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泽善他有着这样的癖好,性情冲动暴戾。你若不慎惹了他不快,只怕会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你必然不会轻举妄动!”
王姨娘笑得如同一朵盛开的花儿,灿烂极了。
可眸子里的荒凉,却让众人看得心惊:“那么……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你开始谋划这一切的呢?
大概是那一次,我伺候你们用膳,正巧穿了一件新衣裳!那衣裳,偏巧不巧,还是你赏赐下来的。衣裳上绣的是紫竹,而紫竹,又是莫泽善最喜欢的。
他瞧见我身穿了绣有紫竹的衣裳,不免便多看了几眼。你顺水推舟,在他面前没少夸奖我听话能干。
后来没过多久,他来你屋里。你让我拿出了你收藏了好几年的美酒,趁机将他灌醉。随后,又假装好心,赏了我一杯茶水!呵……瞧瞧,你多会算计啊!”
说罢,王姨娘又冷笑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大伙儿想必还不知道吧?我深得宠爱,却至今怀不上一个孩子,是为何?原因有三!
其一,是因咱们的这位大少夫人,已有了儿子。骁景小公子是大少夫人的倚仗,她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再为莫泽善生下孩子的!所以,早在我最初伺候莫泽善时,她便已命人在我的膳食里下了避子汤药!”
“你胡说!”
自古以来,每一个家族都求人丁兴旺。
避子汤药这东西,莫说是女人了。就连是当家家主,都不会轻易赏赐下来。
大少夫人覃氏虽是莫家长孙媳妇儿,可她依旧没有资格,将避子汤药这种东西,用到妾侍身上。
一旦用了,那便是弃家规于不顾!
这般大的罪名,大少夫人覃氏怎么会认?
“我从未给你下过避子汤药!你怀不上孩子,是你自己没福分!”
说罢,大少夫人覃氏又道:“再说了,你的膳食从来都是在自己院子里的小厨房做的,我如何能插得了手?”
“呵!”
王姨娘听言,笑得好生讽刺:“当我看清了你的真实面目以后,你自然是无法再在我的膳食里下手的。可最初呢?
我最初伺候莫泽善时,时常被莫泽善折磨得死去活来!你没少带着大夫过来给我诊脉,上药!早在那个时候儿,你就已经在我的药膳里下过避子汤药了。等到我发现过来,为时已晚!我因终日服用避子汤药,身子早便坏了!
所以,哪怕你再无法在我的膳食里动手,我也不可能怀得上孩子!”
言毕,王姨娘摇了摇头,笑道:“其实,你这又是何必呢?就算你不对我动手,我也不可能会有孩子,不是吗?
你给我下避子汤药,是我无法怀上孩子的原因之一。而莫泽善前些年,因常年被你暗地下了助兴药物,身子早已被掏空了!此乃原因之二。
至于最后一个原因嘛……呵,想必大少夫人你也亲身体验过吧?‘后庭开花’的滋味儿,是不是一言难尽呢?莫泽善的千军万马,我一个都没能得到,又怎能怀得上孩子?”
王姨娘在说这些话时,一只满是伤痕的手,不住在自己的小腹上画着圈。
而她口中的那些话,让在场所有的人都震惊无比!
堂堂莫家的长孙,竟有着如此难言的癖好!堂堂莫家的长孙媳妇儿,既然会让自己的心溃烂至此!
“你,竟对我下药?”
此时此刻,莫泽善早已顾不上自己儿子的死活。
他死死的盯着大少夫人覃氏,一字一句问:“我的枕边儿人,竟会对我下药?”
“不!不是的夫君!”
大少夫人摇头否认,急急解释:“我是你的妻,是你儿子的母亲!我怎么可能对你下药呢?你不要听信王香儿的谗言!
她……她刚刚才害了咱们的儿子,诋毁了咱们的名声儿。现在,竟还妄想着挑唆咱们二人的关系!夫君,你怎么能相信她呢?”
“那你告诉我!为何……”
莫泽善想质问眼前的女子,若王香儿所言都是假的,那他这些年来,为何身体一年比一年差!
当他渐渐觉得自己力不从心之时,他也曾有过怀疑!
他怀疑是以前那两个通房为了争宠,对他用了不该用的东西。
也曾怀疑……
怀疑自己太过放纵,所以身子才会日渐掏空。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一直认为的贤惠妻子,竟也会对他下手!
是!
他承认!
他自个儿也曾主动吃过一些助兴的药丸,只为了能够感受那欲仙欲死的感觉!
可他自己心甘情愿吃下的东西,与被别人设计,又怎能一样?
莫泽善气啊!
额头与手臂上的青筋毕露!
他死死握住了拳头,努力囚困住自己体内的怒火。
倘若此时,他的身边儿没有长辈在。想来,他早便对覃氏动手了!
但他不能!
就连那一声儿质问,他都得活活憋在嘴里。
因为一旦问了,他便再也洗不干净了。
只见莫泽善转头朝王香儿望去,冷笑了声儿:“说完了吗?若说完了,我便亲手送你上西天!”
言语之间凶狠至极,哪里还有半点谦谦君子的模样儿?
“莫泽善。”
王姨娘笑道:“你恼羞成怒了?呵……你放心!我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死在你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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