砒霜!那可是砒霜啊!只要食用了砒霜,谁还能活?”
“怎么?听夫人你这意思,还是认定了你丈夫的死,与我们酒楼有关,是吗?”
沈扶摇纵使脾气儿再好,也被这妇人气得不轻啊。
“哼!看来,你还是想去官府走一趟啊!”
说罢,沈扶摇便朝着那妇人走去,用极其轻松的语气儿,道:“按道理说,今日的事儿,该处理的我都处理了。大伙儿担心自己吃了辣锅子身子会出问题,我便请来了大夫给大伙儿诊脉,好让大伙儿安心。
这位夫人,口口声声说咱们辣锅子有毒,害死了她的丈夫。那么,我便让大夫去后厨,仔细检查了我们的所有器具与食材。一来,是让大伙儿以后能吃得放心!二来,也是不愿背锅。
无缘无故背上了一条人命,不仅仅是对我们酒楼的生意有所影响,更是让我与我的家族蒙羞!为了能够将事情彻底弄清楚,不让大伙儿存有疑虑,我甚至还让大夫与仵作当众检查了死者的尸首!
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要证明,我问心无愧。倘若我有半点的心虚,必定不敢如此光明磊落的行事儿。”
沈扶摇的眼睛,略过众人的脸:“通过检查死者的尸首,咱们大伙儿得以知道,死者中的是砒霜之毒!我承认,我们酒楼后厨里的食材与器具,虽然被证明毫无问题。
但是,我依旧没有直接的证据来证明,死者体内的砒霜,跟我们酒楼毫无关系!只要有心人想借此将事情闹大,那么她便可以说出千千万万种的猜测,来蛊惑人心!
譬如,她可以说,死者所吃的辣锅子汤底,早便被我们处理了。大夫们现在所检查的,是新的汤底。譬如,她可以说,死者与我们酒楼的某个厨子或伙计结了仇,那人想要报复,所以便对死者下了毒手!
反正死者,人已经没了!从后厨到上菜,再到死者将东西吃进肚子里,中间可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虽然,死者的家人没有证据直接证明,死者是因辣锅子而死。但是我们酒楼也一样没有证据证明,砒霜不是出自我们之手。
所以,我们双方各执一词!有罪没罪,全凭一张嘴!坏就坏在,我们酒楼是做生意的,身后还有着北定侯府莫家做靠山。而死者为大!只要死者的家人多掉一些眼泪,那么大伙儿便都觉得,她是个可怜人。
是啊!丈夫说没就没了,多可怜啊!故而,不管她说了多少没有证据的话,胡乱生出了多少的猜测,究竟是不是诬陷,都一样有人听进了心里!
哪怕今日大伙儿不说,明日也依旧会将此事儿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纵使没人敢说我们酒楼害死了人,可我们酒楼依旧逃脱不了嫌疑。只要这件事情一日没有弄清楚,那么不管我们酒楼做什么,都是以强欺弱!”
沈扶摇懒得跟那妇人再浪费时间。
所以,便一口气儿断掉了那妇人所有的后路。把她有可能用来挣扎的猜测,一律说了出来。
“但是,我希望大家在看热闹,听笑话的同时,也能保持一些理智,多一些头脑。不要随随便便的,就被谁牵着鼻子走。侮辱了自己的智商不说,还冤枉了不该冤枉的人。”
沈扶摇尚未出阁之前,在京都名声儿便不好。
她也从来不在意,别人对她的评价。
说她口舌如簧也好,说她言语刻薄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儿也罢!
都已经被别人逼到这个地步了,她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更何况,激怒对方,是寻出破绽的最好办法。
这妇人如此诬陷于她,她难道还要彬彬有礼吗?
“牵着众人鼻子走的人是你!”
妇人听出了沈扶摇的言外之意,气得猛然起身,指着沈扶摇的鼻子骂道:“你们酒楼吃死了人,是事实!如若不然,你告诉我,我的夫君是怎么没的?他什么都没碰,就只吃了你的辣锅子便与我阴阳两隔!
你呢?你不仅没有心怀内疚,没有对我有过半句安抚!反而,还要将我往绝路上逼!你蛊惑众人,让他们以为我是在诬陷你!呵……你还有没有良心?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哈哈……”
沈扶摇听了这一番话,不怒反笑:“大伙儿瞧瞧,我方才说什么来着?死者的家人,哪怕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死者的死与我们酒楼有关,却还是可以满口胡言。
事实?什么是事实?随便拉了一具尸首过来,说是我们酒楼毒死的,是事实。那方才诸位大夫的检查,难道就不是事实了?她口口声声肯定,死者只吃了我们的辣锅子,是事实。那我们酒楼说自己是清白的,难道就不是事实?”
第138章 :邓家的隐晦事儿
沈扶摇用一种接近玩笑的语气儿,回击那妇人:“要我说啊,其实都是事实!只不过,有些‘事实’,是事情真相。有些‘事实’,却是凭空捏造的。
我瞧着大伙儿今日兴致不错,不如……就让我来说说,我所知道的事实。”
说罢,沈扶摇缓缓转身,朝那妇人望去。
嘴角带着那一抹淡定自若的浅笑,竟让妇人莫名心慌:“这位夫人,夫家姓邓。府上,早已没了公婆。膝下,只得了一个儿子。
邓府并不在城内,而是位于京都郊外的十里屯。府邸是一座不大的二进院,府中除了死者与邓夫人母子以外,便只还剩下一个打杂的小厮和一个贴身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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