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贞节牌坊能随便建的吗?就算要建,也该是为了北定侯府里的那位太夫人建啊!沈扶摇都传出这种丑闻了,哪里还有资格得到贞节牌坊?她何德何能?
说到底,这皇家也是自己打自己的脸面儿。
——说起来也是!现如今莫止湛回来了,不知有多难过。死而复生自然是福,可兄弟和妻子的背叛,却是刀子。
也难怪啊!难怪人人都说,这次莫止湛死而复生,却再没搭理过七王爷。如此想来,也不是没有道理。
——唉!可怜!没想到堂堂北定侯爷,竟如此可怜啊。
外头人的传话,素来是具有色彩的。
这种色彩,时常能将一件小小的事儿,发酵得极大。
短短几日,京都中关于莫止湛死而复生,再度归来的事儿,便传得有板有眼了。
北定侯府的人虽没有没入世俗,但风声却是很紧的。
世安院那头,因着太夫人昏迷不醒,自是听不到这消息。
可勤善房、青黛院、柠溪房这三房,却是受了不小的惊。
庄眉宁那头倒还好说。
因着与沈扶摇闹翻了,又介入了太夫人中盅一事儿。所以,心中即便有疑惑,也不敢过来试探。
勤善房素来是多事儿的。
更何况,他们脸皮儿极厚。即便是头一天得罪过你,第二天也一样可以上赶着巴结讨好你。
现如今听到了这样了不得的消息,自然免不得过来一探究竟。
——你看看你,也不知该说你有福泽,还是说你福薄。要说你有福泽,湛哥儿又走得早。要说你福薄,你又能得七王爷的青睐。
——扶摇啊,大伯母知晓你受了不少的苦。你那个婆婆啊,确实不是东西!人家家的儿子娶了媳妇儿,那婆婆都是把媳妇儿当成宝贝疙瘩的。
若是儿子遭遇不测,丢下了媳妇儿一个人。婆婆更是自觉对不起儿媳妇,要好生与儿媳妇相处,怕儿媳妇受了委屈去。可你的婆婆呢?那真是混账东西!
——对了,我听花房那边儿说,你嫌自己屋子空荡。最近啊,跟他们拿了不少的兰花。你是知晓的,你大嫂最爱兰花。听闻你将兰花拿完了以后,她还笑说寻到了一个爱花的知己呢。
我这人鲜少陶冶情操,倒不知道那兰花有什么好。今日既然来了,不如让我瞧瞧,那些个兰花有何奇特之处?
——最近京都里的传言,扶摇你切莫放在心上!众嘴难掩,任由他们说去吧!
只不过……那些人都是吃饱了闲着没事儿干吗?传什么不好,非得传咱们北定侯府的事儿!
这谁人不知道,湛哥儿他……他的尸首,都已经被抬回来了。更何况,湛哥儿走了也有两年多了,怎么又可能活着回来呢?
这些人,是没经历过丧亲之痛吗?尽挖我们的伤口!
大夫人刘氏使尽了浑身解数,想从沈扶摇这里打听到一些消息。
奈何,沈扶摇嘴掩。
不管大夫人刘氏说什么,她都顺着大夫人刘氏的话添上一两句,极其赞同大夫人刘氏的观点。
这大夫人刘氏啊,就像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
最后,只得尴尬离去。
第611章 :最后的挣扎
柠溪房那头,也来人了。
来的,是八小姐莫彤儿。
这丫头平日里不喜与人交际,但却极其依赖沈扶摇。
这些年来,小姑娘不管有什么心事儿,都会和沈扶摇说。
这一次,想来是因为长辈们脸皮儿薄,又对莫止湛死而复生的事儿,生了好奇之心。所以,才特地将莫慎儿派了过来。
有些话啊,大人们说了,便是心怀目的。小孩子说了,便是童言无忌。
特别是在眼下这种时候儿。
太夫人中盅倒下了,莫皖北这个侯爷又成了一个残废。在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儿后,偌大的北定侯府里,看似团结一致,惺惺相惜。
可实际上,为了夺权,不知坏了多少人的心思。
三房夫妇的目光,比青黛院和勤善房要长远。他们的心思,也没那么歪斜。
为了不让旁人误会自己的用心,只得处处小心谨慎。
三房夫妇懂的道理,沈扶摇自然也懂。
相较于勤善房那头的虚情假意,沈扶摇倒越发感动于柠溪房的细心。
“彤姐儿,你此番前来的目的,嫂嫂知道。”
沈扶摇对莫彤儿,素来是极有耐心的。
就像当初对待莫慎儿一样。
“你回去告诉三叔和三婶,嫂嫂很好,无碍。至于外头的那些传言,你让三叔和三婶听听就好,不必上心。”
说罢,又道了句:“真相,永远不会被心机掩盖。而虚假,也永远成不了真。
咱们只需安安静静地等着!等着真相的到来。”
几年过去了,莫彤儿渐渐有了大姑娘的模样儿。可出落得再标致,也不过是个十一岁半的孩子。
对于沈扶摇最后添的那一句话,她理解得并不透彻。
但聪明如她。
即便自己不能完全理解,也多少能明白五六分。
她暗暗将那话记下,打算原封不动地带回去,告诉自己的父母。
而沈扶摇这头。
既然说了自己无碍,那定就是没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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