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的手被岁禾攥的生疼。
这贱丫头明明看着那么瘦小,怎么力气这么大?!
想把手往回抽都抽不动!
抬眸忽然对上岁禾的眼睛,那眼神寒冷刺骨,瞧一眼就如同坠入冰窖。
谢妙意见珍珠不动了,皱着眉叫了声废物,随后便给一旁的几个太监示意了眼神。
“你家主子让你打本宫的脸,她有这个胆子,就别怪本宫打烂你的脸!”
岁禾忽然眼中闪着暗芒,嘴角微微勾起,放弃了所有的反抗,在几个太监还没抓住她的时候忽然‘摔’在了地上。
几个太监顿时就傻了。
还没碰呢,怎么就摔了?
她怎么摔得?
这给一群人整不会了。
但是活还得干,几个小太监弯下腰,要把岁禾给拽到谢妙意的面前。
然后刚拽起来,岁禾忽然尖叫起来,然后就开始疯狂的挣扎。
几个小太监也没懂为什么要挣扎,但是谢妙意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只能死死的控制住岁禾的胳膊,不消片刻原本梳地整齐的发髻就散乱了。
她被一把‘扔’在谢妙意的脚下,谢妙意还没开口说话呢。
岁禾忽然就抱住了她的小腿,声音带着颤抖和哭声,“娘娘,您饶了我家娘娘吧,您打我,您骂我都成,您不能让我干这种昧着良心的事情啊,求求您了,我求求您了,我家娘娘已经很苦了呜呜呜。”
小瓜:??
它听见宿主忽然凄厉的哭声,立刻放下手中的书,赶忙想看看岁岁是不是被欺负了。
然后它看见了啥?
它看见宿主抱着谢妙意的大腿,又是面无表情,声音却无比的凄惨。
得,岁岁这个小世界演戏演上瘾了。
再看不远处站在墙根下的皇帝,小瓜顿时就明白了岁岁为啥要边哭边说这些,感情是说给狗皇帝听得。
行,那没事了,它还是好好看书吧。
谢妙意听见这哭声烦躁不已,一脚就踢开了岁禾。
但是她发誓,她那一脚明明没怎么用力,怎么岁禾这贱丫头一下子被......踢飞了??
“啊!!”岁禾惨叫声传来,闭上眼打算用灵气护体,但下一刻却落入了带着香气的怀中。
她抬眸,瞧见棱角分明的下颚,和一身玄衣。
上官縛见岁禾有些呆愣,眸色深了些,“愣着做什么,本督瞧你那么机灵,现下被欺负不知道搬救兵?”
搬救兵?谁是救兵?
岁禾被放下来之后才反应过来。
他是在和自己说,他是救兵?
皇上已经黑着脸走了过来,众人行礼之后,谢妙意才心中带着惶恐。
她不知道皇上看到了多少,但是禁足的时候,她和皇上保证过,不再去碰未央宫的人,除了乔菀凝外,岁禾自然也算是未央宫的人。
眼下被抓包,她在想该怎么解释才能解释清楚,她真没动岁禾一根毛。
“陛下...臣妾...臣妾...”
说了半天,谢妙意发现自己解释不了。
“呵。”
皇上的冷哼声传来,“妙意,朕记得你和朕保证过,不去招惹未央宫的人,这才几天,莫不是就忘了?”
这声音,是谢妙意从未听见过的冷。
皇上转头,瞧着发髻凌乱的岁禾道:“她刚刚想要做什么,你一五一十和朕说,别害怕。”
岁禾点点头,瞧着又乖巧又让人心疼。
忽然让皇上想起了自己早夭的皇妹。
想到这,他眉眼柔和了几分。
“回皇上,刚刚妙妃娘娘想让奴婢给我家娘娘下...下...”
“说清楚,别害怕,有朕在!”
岁禾眼中噙着害怕,随后才仿佛下定决心一样道:“下红花和麝香!”
“你血口喷人!!”谢妙意也不顾什么形象了,她现在就想上去撕烂岁禾这贱丫头的嘴!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就算她有这个想法,但是她压根就没说过!
“皇上,你别听她胡言乱语!我怎么可能这么说?我清楚记得你和我说不去惹未央宫的人,我怎么可能这么做呢,我又不蠢,这贱丫头是乔菀凝的大宫女,我就算是有什么想法我也不可能和她说的呀!”
“明明就是妙妃娘娘和奴婢说,我家主子已经没用了,她不过是您的替身,您还说良禽择木而栖,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说未央宫好比冷宫,还说皇上只...只...”
岁禾又开始说一半留一半,谢妙意心中的不安加大,却已经来不及阻拦。
皇上脸上乌云密布,吼道:“继续说!”
岁禾闭上眼睛,大吼出声:“说皇上只爱您一个,皇上只听您的,别在未央宫耗着了!”
死一般的寂静。
谢妙意愣住了。
不是因为岁禾的胡说八道,而是她说出来的话,全是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
她心里就是那么想的,但是这贱丫头为什么会知道?
皇上此刻脸色已经黑如锅底,片刻后自嘲出声,“妙意,原来在你眼里,朕这么下贱?”
谢妙意身子一抖,跪在了地上:“您是九五之尊,臣妾敬您爱您,从未这么想过!这一切都是岁禾那宫女胡言乱语啊!”
“是不是胡言乱语,朕心中自有定夺。”
皇上此刻心中如同坠入深渊,手脚都发冷,他转头对上官縛道:“上官,你先把这小宫女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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