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看着手里的盒子,端详许久,没找到开启的法子。
这是个机关盒,若不能破解开盒子的步骤,或者找到钥匙,那里面的东西很可能会毁于一旦。
他不敢贸然尝试。
一同坐在马车里的金舒,瞧着眼前专注看着盒子的李锦,心里有个问题,欲言又止。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李锦被她那探寻的目光看的浑身发毛,放下盒子,嫌弃的开了口:“讲!”
金舒一滞。
“怎么,不是有问题,难不成是我脸上长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李锦蹙眉,不悦的说。
这话,让金舒干笑了两声:“没有……就是中秋将至……”
说到这,她不好意思的抬手干咳了两声:“就想问问,京城有没有,中秋时节给尊敬的人送礼的习俗?”
金舒方才的怔愣,此刻在李锦身上翻了一倍。
他眼珠子上下瞧了她好几下,眉头扬得老高,斩钉截铁的说:“有。”
就算曾经没有,今年他靖王这就有了。
闻言,金舒忽然就来了精神:“那王爷寻常收到过什么特别喜爱的没有?”
李锦眼眸微眯,睨着她的面颊:“特别喜爱的无人送,用不上的倒是一大堆。”
这话让金舒倍感惊奇,她往前凑了凑:“那王爷特别喜爱的是何物?笔墨纸砚?珠宝珍馐?”
就见李锦抬手,挡了一下面颊,目光别过金舒,迟疑了片刻小声说:“那些不缺,倒是缺个绢帕荷包之类的……”
眼前,金舒愣了一下,忽而抬手猛摇:“那不行那不行,他肯定不喜欢这些。”
当时,整个马车里的气氛就不太对了,李锦笑的比外头的太阳还绚烂,一副佛光普照的味道,闪得金舒睁不开眼。
“金舒,你口中的这个他,来,同我好好聊聊。”他眼眸眯成一线,“人与人不同,我总得知道他大致如何,才好给你出主意吧?”
第173章 医馆惨案
瞧着李锦面颊上的神情,金舒微微抿嘴。
这模样,不像是要“友善了解”一下,像极了要“全面剖析”。
“王爷。”金舒蹙眉,“不妥吧……”
就见李锦笑意更深,探身向前:“怎的,竟是如此难以言说之人?”
那目光,将金舒的额头正中都快要戳出一个洞来了。
但李锦没能问出到底是谁,就听见马车之后,传来咯噔咯噔的马蹄声。
不远处,盛州捕头快马加鞭追了上来,边追边喊:“靖王殿下!靖王殿下留步!”
马车缓缓停下,捕头拉了一把缰绳,赶忙从马上下来,十分不好意思的拱手行礼:“这……殿下,盛州又发案子了。”
他抿了抿嘴,特别委屈,目光不住的往金舒身上瞟:“这个,能不能将金先生暂且调至……”
“不能。”李锦撩着车帘,丝毫犹豫也没有,“周正,掉头,回盛州。”
幸而走的并不远,不出半个时辰,李锦就瞧见了站在城门口,望眼欲穿的云建林。
他瞧着李锦,拱手寒暄了两句之后,尴尬的笑了笑:“这……还得有劳金先生给验一验了。”
说完,李锦上前两步,向着他歪了下身子,压低声音:“云大人可是有其他发现?”
眸光里,云建林微微点头:“王爷前脚刚走,后脚就又来了人。”
说到这,李锦思量些许,点了头。
云建林同他之间这么多年的交情,半路将他追回来,是个不合乎常规的做法。
一般突发杀人案,作为衙门,就算仵作缺失,他的第一反应也不是追李锦,应该是调查摸底。
这点,为官这么多年的云建林,又是六扇门暗影之一的云飞的父亲,就算比葫芦画瓢,也应该知道怎么做。
况且,已经发案许久的,走之前没有说,走了一半才说。
李锦知道,云建林一定有比案子的级别更高的,一定需要他亲自回来才能处理的,更棘手的麻烦。
“被害人是我们当地下城区的医馆郎中。”
经过了上一案,云建林与金舒之间熟识了不少。
他虽然年纪大了金舒两轮,但为人谦和有礼,和自己的衙役捕头也能打成一片。
金舒看着他,多少有些看到了刘承安的影子,倍感亲切。
医馆临近盛州城的城隍庙,街市上往来的人流量,与盛州“井”字布局的四条大路不相上下。
“盛州百姓比较虔诚,如今又近中秋,家家户户都会来祭拜一下城隍老爷。”云建林一边走一边说,“城郭外还有一座寺庙和一座道观,这两日也是闹热的很。”
案发的医馆距离盛州府衙不远,几个人步行了一刻钟,便站在了这家“优草堂”的匾额下。
盛州城与京城不同,没有坊墙,没有官兵把守,是在两百年的岁月里,自然而然发展而成的。
如果长安城是大魏的太阳,那么与他百里呼应的盛州,便是这大魏的月亮。
而“优草堂”的位置,就在这明亮月亮的正中。
“这家医馆开了有些年头了,里面的华大夫,五十多岁,在盛州小有名气。”云建林说。
眼前,医馆前门封着门板,立着今日停诊的牌子。
“怕吓到百姓,就暂且压下了消息,咱们从巷子后面,这院子的后门进。”他抬手,指了一下旁边的小巷,边指边说,“医馆四周已经勘验完了,没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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