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家人,但凡遇上了我们,并不如旁的人对我们敬而远之,而是会伸出一把援手,还会给些银两,介绍些京城里的好大夫。”说到这,她一声叹息,“是好人啊……”
她说完,目露惋惜的摇了摇头。
李锦睨着她诚恳的面颊,点头问道:“这院子只有他们两人居住?”
却见夫妻两人诧异的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并不是,住在这的,还有个老管家。”男人说,他抬手指着另一侧的厢房,“平日就住在那间厢房里,此人倒是常见。”
闻言,李锦的眉头拧紧了:“常见?”
“正是。”女人说,“刘家夫妻寻常并不出门,买菜备货都是管家在做。”她思量了片刻,“每两日,管家就会出门买写蔬菜瓜果,我偶尔还会在市集上遇到他。”
听到这里,李锦沉默了许久,他指尖轻轻敲着自己的手臂,多问了一句:“你们上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女人抿着嘴想了想,睨了身旁自己的丈夫一眼,有些不太确定:“好像是七八日之前了。”
这个答案,得到了男人的肯定,他一边咳嗽,一边点头:“对……对……”
看他说话劳累,李锦便抬手示意他不着急,慢慢来。
“那时候,他有没有跟你们说过,他之后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计划?比如出远门之类的?”
“没有。”夫妻二人,异口同声。
没有出远门的计划,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待两人离去,李锦推开那扇厢房的门,看着里面一尘不然,丝毫不见人气的样子,脸色沉的可怕。
十之八九,这个管家也已经遭了毒手。
案子查到这里,李锦其实知道,再往下查下去,什么收获都不会有。
他几乎可以肯定,刘全夫妻当年辞官之后,处于某种原因,一直在躲。
他们躲过了六个年头,最终依然没有逃过被太子找到的命运。
那个绝对不会允许有把柄被人掌控着的李景,找到他们的目的,便是让六年前的真相,永远沉入无边的黑夜里。
沈文跟在他身后,瞧着李锦的背影,半晌才问:“王爷,这院子被打扫的这么干净,咱们下一步怎么查啊?”
怎么查?
李锦瞧着手里的地图和信,许久,转过身,望着沈文的面颊。
“不查了。”他目光坚毅的说,“起码不是现在查。”
往下查,李锦知道不会有什么结果,但会让整个六扇门,处在一个危险的边缘。
这话,让沈文愣了一下,他不解的上前两步,拍着自己的胸脯:“王爷不必担忧,沈文的命都是王爷救的,这种危险,愿意为王爷分担。”
谁知,李锦摇了摇头,一声轻笑:“不需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他说:“这案子说到底,是连环案中的一环。”
他举起手里的地图和信:“只需要找到将这些案子串在一起的人,便可以迎刃而解。”
闻言,沈文抬手挠头:“王爷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了?”
李锦点头:“七分把握。”
第196章 利用这个巧合,敲开太傅的门
锦华楼,二楼雅座。
李锦与宋甄面对面,屋内的气氛好似箭在弦上。
沈文手在佩刀上,随时都要拔剑一般,严肃的盯着对面的何琳,她双手握在背后双刀上,眼眸里的杀意尽显。
这种僵局是李锦先打破的。
他抬手,示意沈文在外面等他。
待沈文不情不愿的与何琳迈出了屋子的门,李锦面颊上的笑意才淡了些许。
他抬眼,睨着宋甄儒雅的模样,单刀直入的说:“宋公子可真是布了一盘好棋。”
闻言,宋甄颔首,勾唇浅笑。他知道李锦为什么来找自己了。
就见宋甄摇了摇头,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摊了下手:“王爷说的,宋某不懂。”他浅笑盈盈,“此事牵扯甚广,并非宋某一己之力能布局的程度。”
话虽不假,但李锦并不相信,他话音寒了不少:“京城还有人能与宋公子的谋略比肩而立?”
他说:“太子虽然势大,但也仅仅只能控着京城的局面。”
李锦目光冷峻,戳着宋甄的那张笑颜:“盛州,林阳,乃至定州,却都能有他的影子,这背后若没有京城最大的商贾推动,怎么可能做得到?”
宋甄听后,眉眼依旧带笑,重重的点了下头:“确实如此。”可他又说,“但王爷今次遇到的难题,的确与我无关。”
说到这里,宋甄抬手,为自己的茶盏中添了一些茶叶。
那杯中,原本还算是清朗澄明,此刻开始显得有些浑浊。
睨着那浓的可怕的龙井茶,李锦蹙了下眉头。
宋甄却不以为意,微微眯眼,将那茶盏端起,抿了一口:“王爷也知,金先生还带着我的笛子。若此事是宋某所为,无异于自掘坟墓。”
浓茶入喉,伴着苦味,他边说,边锁着李锦的面颊。
关于这点,也是李锦至今都没有想明白的地方。
先前林阳商人方青被烧死的“序”案,以及梵音对林家小姐复仇的“十”案,刑部侍郎陈安二儿子被杀的“九”案,以及国子监监生被毒死的“八”案,加上肖洛杀死毒舌的牛黛所引出的“七”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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