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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击打至凹陷骨折的力道并不需要特别大,但是需要瞬时爆发力。”云飞说,“若是力道特别大,穿孔的情况比较多。”
    瞬时爆发力。
    如此,金舒明白了,她在验尸的时候,的确是忽略了这个关键的点。
    她拱手,同云飞行礼道:“多谢云大人指点!”她很是感概,“差点误了大事。”
    还没等云飞应声开口,就见李锦将云飞手里的铁锹拿过来,漫不经心的说:“术业有专攻,细微痕迹的差别是云大人常研究的范围,但先生不同。”
    他睨着金舒,抬手轻轻抚了一把她的后脑:“你总不能用被害人的尸体去搞实验吧?”
    这话本身没什么问题,但是配上李锦现在动作,问题就很大了。
    先前在盛州,白羽夜里同云飞闲聊的时候,有说王爷待金先生不同寻常。
    说那话的时候,白羽的模样神秘至极,当时云飞还说他想太多。
    可现在亲眼所见,他竟然有些信了。
    瞧着金舒蹲在那一大堆铁锹里面仔细查找,云飞唤住了李锦前进的脚步。
    “您这……”他压低声音,“万一传出去,怕太子要大做文章。”
    李锦一滞:“什么大做文章?”
    云飞面露难色,抬手挡了一下嘴角:“断袖之癖。”
    李锦的眉头抬起,诧异的瞧着云飞。就见他十分衷肯,一点不像是说笑的模样,万般惆怅的睨着李锦的面颊:“属下们倒是觉得无妨,但太子……”
    “属下们?”李锦打断他的话,一眉高一眉低,“你们?”
    他刷的一下甩开扇子,摇得飞快,瞧着云飞的面颊,额角突突直跳。
    “属下失言。”云飞赶忙拱手。
    院子里,金舒一把一把的找着细微的痕迹。
    沈文和周正也没闲着,帮着金舒将她挑出来的分了类。
    始终弯着腰的云飞,等了半晌,却没等到该有的雷霆之怒。
    他有些不解,悄悄抬眼瞄了一下,正好对上李锦的目光。
    云飞愣住了,那目光中,有犹豫、有担忧、有不安,独独没有怒意。
    “金先生是唯一能解开六年前那一案的人。”李锦小声说,“但她不会武功,跑得慢,又瘦小,你们平日里多护着她一些,别让她被太子抓了把柄。”
    说完,他扫了云飞一眼,便收了扇子往前几步,也加入了筛查凶器的队伍里。
    云飞有很长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当世的靖王,六扇门的门主,在被人说断袖之癖的时候,没有解释,没有发怒,连个杀人的目光都没有,只有一句轻飘飘的,无关紧要的回应。
    他深吸了一口气,干笑一声,挽起袖子。
    倒是有些同情太傅那痴情的的二女儿了。
    此刻,脑袋里惦记着苏婉莹的不止云飞一个人。
    金舒一边比对着铁锹的背面,一边凑在周正身旁,小声问:“周大人,昨日还没说完呢,去年宫宴上苏姑娘……”
    “苏婉莹非要跟我比断案推理。”李锦站在她身后,黑着脸说,“金先生真是执着啊!”
    金舒后背一僵,尬笑一声,眼角余光瞧着周正飞快的往另一侧走去,微微咂嘴。
    她回眸,瞧着身后双手抱胸的李锦。
    就听他声音柔和了几分:“把这个案子破了,我讲给你听。”
    第205章 金先生对我而言也是特殊的人
    有李锦这句话,金舒一下就来了精神。
    不仅金舒来了精神,想吐槽的话卡了两天,憋的难受的周正也很精神。
    以至于原本需要两日才能完成的走访调查,他和沈文只用了一天就整理出来了。
    同时,蹲在院子里一天的金舒和云飞,也终于从那二十多把铁锹里,统一了意见,找出了最有可能的两把。
    一把被清洗过,在原本弧度的位置正中,有一个新产生的塌陷区域。塌陷的并不明显,但还是改变了铁锹本身的弧度,以及原有的折角角度。
    另一把正面有被擦拭的痕迹,可毛糙的背面上沾着几根发丝,还勾着十分纤细,成丝状的几根线。
    这两把,都符合她们的推论,都极有可能是作案的凶器。
    如此,这案子倒是陷入了僵局。
    只有确切的被害人身份,和不能肯定的凶器,依照现有的证据,完全不能组合出一个像样的逻辑链条。
    谭沁的说辞虽然奇怪,但却能够自圆其说,她确实在那一日下午同这个林钦去了云天书画院,也确实购买了画卷。
    在离开之后,在书画院对面的茶楼喝了两盏茶,就此分开。
    这点,茶楼里的掌柜也已经证实了。
    李锦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这案子毫无头绪。
    “有时候不是没头绪,而是这个头绪,不能正着去寻找。”
    张鑫站在门主院里,瞧着两把铁锹,听完了这个案子已知的全貌之后,抬手捋了一把胡子:“门主可以使诈。”他说,“这凶手此刻应该是如坐针毡,比您还着急。”
    在六扇门,当案子走进一个死胡同的时候,就是张鑫这个犯罪侧写师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您只需要激将法,吓唬一下,马上就招了。”
    他边说,边撸着怀里的狸花猫。
    那猫多日未见,又比前些日子胖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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