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好闲啊,那不如趁机陪周大人练练手?”
说完,他一把将坐在台阶上的金舒拉起来,扯着她的手腕就往回廊走。
边走边说:“以后离这个真纨绔远一些,他可不是装出来的。”
直至两人消失在拐角,萧辰才嘴巴一张一合,指着两人消失的方向:“真断袖了?”
他回头,瞧见周正严肃的点了下头,懵了。
屋角另一边,回廊上,李锦放开了金舒的手腕。
硕大的将军府,放眼望去,只有寥寥几人,很是萧条。
金舒跟在他身后,瞧着眼前这落魄的景象,看着杂草丛生的花园,心头有些不是滋味。
这里本该是李锦最强的后盾,却在一夜之间,被迫退出了权力的舞台。
天知道那无依无靠的几年,李锦到底是怎么咬着牙挺过来的。
“萧辰就是那样的人。”
忽而,身前的男人放慢了脚步,薄唇微启。
金舒瞧着他的背影,看着那身锦衣华服上绣着的金色花枝,有些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名满天下的少将军居然是个话唠,属下确实没想到。”
草率了。
“你觉得应该是什么样?”
金舒一滞。
李锦回眸:“你觉得,一个大将军应该是什么样?”
就见她笑起,数着手指头脱口而出:“杀伐果敢,清冷孤傲,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她快步上前,探头瞧着李锦的侧颜,补了一句,“嗯,就和王爷一样。”
秋风萧瑟的庭院里,李锦踩着回廊上的片片落叶,听着“沙沙”的声响,半晌才冷哼一声:“油嘴滑舌。”
“油嘴滑舌的分明是王爷。”金舒说,“为了躲那话唠将军,竟把自己说成断袖。”她撇嘴:“萧将军吓得脸都白了。”
身前,李锦猛的停下脚步,挑眉,转身看着金舒的面颊:“躲他?”
他勾唇浅笑,迎着金舒上前一步:“萧辰与我自幼一起长大,他话唠也不是一日两日,经年累月,我早就左耳进右耳出,为何要躲他?”
回廊中,风吹落叶,李锦的发丝随风而动,轻轻擦过金舒的面颊。
她缓缓撑大了眼,屏住呼吸,仰着头瞧着近在咫尺的李锦,对上了他期待的眼眸。
糟了。
金舒的心跳漏了几拍,聪明的脑瓜差点跟着眼前这帅气的五官飞走。
她抿嘴,深吸一口气,抬手拍了拍李锦的肩头:“多谢王爷,未雨绸缪,还能提前构思,帮属下躲着少将军,属下感激不尽,就算被说成断袖也认了。”
话音落下,李锦站在秋风里,笑意不减,额角突突直跳。
他点头,咂嘴,深吸一口气,又往前进了一小步。
近到他的胸膛,近乎贴在金舒的面颊上。
拐弯抹角的暗示用多了,也该给她来个直球了。
李锦背手而立,一声轻笑,而后缓缓俯身,在金舒的耳旁轻声道:“真有你的,这样也能圆回来。”
金舒一僵,连呼吸都卡了壳。
而李锦的声音则变得更轻更柔,那凉薄的唇近乎贴着她的耳廓:“金舒,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再绕过去几次,还能再圆回来几回。”
说完,李锦直起身,下颚微扬,睨着她怔愣的模样,满意的抬手,以大拇指擦过自己的唇。
第217章 可疑的自缢现场
“王爷……”
李锦面前,金舒后退了半步,面色也同那萧辰一样苍白。
她嘴巴一张一合,睨着他的面颊,万般纠结的吐出来几个字:“您真的是断袖啊?!”
李锦懵了。
自己这是撩到铁板了么?!
这件事,之后几个时辰李锦都没想通,也没机会想通。
他甚至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话,就瞧见周正健步如飞,从回廊的另一边赶过来。
“王爷,京兆府尹冯大人,差人寻您来了。”
李锦蹙眉:“冯朝?”
京兆府尹冯朝,为官三十载,卡在京兆府尹这个位置上,也有近十年了。
一方面,是他处理家长里短确实很有一套。
另一方面,就是为人太中规中矩,不太变通。
以至于李锦听到他的名字,下意识就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
马车行了一个时辰,停在了京城南边安化门旁的显宁坊。
这是整个长安城外城的边缘,远离闹事,坊子里空空荡荡,只有寥寥几户人家。
冯朝大老远的瞧见李锦的马车,赶忙迎了出来,车刚停下,开口便是:“金先生您可来了!”
说完,才瞧见马车后面一跃而下的李锦,面颊一僵,赶紧又行礼:“见过靖王殿下。”
李锦一声轻笑,抬手扶起冯朝:“看来冯大人找的不是本王啊。”
闻言,冯朝干笑两声:“那不是今日宫宴,想着王爷有可能一早就入宫了……”
李锦依旧浅笑盈盈,抬手拍了一把他的肩头,直奔主题:“是什么案子。”
“倒也不确定是不是案子……”冯朝直起腰,抬手捋了一把胡子,“这家的女主人,昨日被人发现在厢房里自缢而亡。”
“家里人就去棺材铺买了一副现成的薄棺,准备下葬。”冯朝一边说,一边侧过身,做了个请的模样。
李锦抬眼,瞧着眼前院墙与门楼,半晌才迈开脚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