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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折乌正在看着她,眸光里杀意涌动。
    他怕不是已经动用了禁术?
    因为齐悦已经在他眼底看见了逐渐变深的幽幽紫光。
    此时没有了系统的监视,齐悦终于可以做一把自己,要不是有几分骨气在,她此时一定毫不犹豫地抱住顾折乌的大腿,恶魔低语:“爸爸,我错了!原谅我由于年少无知,对您造成的伤害!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么粗壮的大腿在眼前当然是选择紧紧地抱住啦!我真傻,真的!”
    脑补出的景象使她一阵恶寒,而现实里,她只是小声地、讨好地望着顾折乌道:“对不起,我错了。”
    她看见顾折乌眼底的紫光迟滞了一下。
    齐悦哼哼唧唧道:“呜呜呜,我小时候有次发烧把脑子烧坏了,脑子有病,人格分裂,经常把自己关在小黑屋把自己打得鼻青脸肿……舅舅已经对我放弃了治疗……没有人愿意和我玩,我只能主动找人靠近,我不求拥有朋友,只要有人陪陪我就好了……谁料我只是想要靠近你,却发病了,竟然把你伤成这样,我不是成心的,看见你这样我好惭愧、我好自责、我无情我残酷我无理取闹、我这就给你上药!”
    顾折乌微眯起眼睛:“齐悦,你在玩什么花样?”
    齐悦说着说着,抬起沾了他血的左手擦了擦她的眼睛,本来姣好白皙的脸,顿时血迹斑驳,像是刚发生了一场凶杀案。
    齐悦抽了抽鼻子:“我真的不是故意打你的,你这么好看的人,只适合被世界温柔以待!我清醒的时候,比如现在!要让我打你那是万万不能的,我宁愿当场暴打自己到原地去世!”
    她咽了咽口水,压制住胃里翻涌欲出的隔夜饭:“都不愿碰你一根手指头……”
    齐悦一边说着,一边开始翻找储物戒指。穿越到现在,原主的大致记忆,已随着时间的递进,在不知不觉间渗入了她的潜意识。
    而记忆里那些枝枝末末的琐碎细节,虽然还没有渗透完毕,但储物戒指的用法她此刻已经足以拿捏了。
    翻了翻,把她恶心到了。
    都是什么动物残躯,野兽的头盖骨,甚至许多大型蠕虫动物的皮囊……
    就在她快绝望的时候,终于在千百条蜈蚣的断脚堆里找到了半瓶没盖盖子且瓶口豁了的金疮药。
    疑似过期了。
    且里边还掺杂着蜈蚣的断腿。
    但是她顾不了太多,手忙脚乱地捧出这半瓶金疮药。
    由于过于激动,她的手并不稳,掏出来时,金疮药随着豁了的瓶口颠簸出簌簌的粉末,像雪沫一样眼看要扑满顾折乌的脸了。
    只见顾折乌轻轻别过头去,粉末洒了半个枕头,却避开了顾折乌的脸。
    神预判?
    还是说,只不过是简单的反应力过硬?
    齐悦一阵庆幸,要是扑脸上,顾折乌怕是当场拧了她的头盖骨。
    顾折乌话声喑哑:“下毒毁容?”
    齐悦道:“是上药疗伤!”
    顾折乌冷笑:“齐悦,来日我会百倍奉还。”
    这句话,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结合原著,齐悦差点也要被吓得打嗝。
    但是对着这张脸,齐悦不知道哪根筋错乱了,竟然不合时宜地在心里暗忖:小老弟你怎么回事?到底是“来日、我”,还是“来/*/我”,你断好句好不好?
    齐悦对顾折乌的威胁置若罔闻,继续声情并茂演绎无微不至的关怀:“你伤口太多,又太深……涂药的时候可能有点疼,你忍一忍。”
    顾折乌没有说话。
    他眸子漆黑如墨,唯有眸底妖冶的深紫光芒时隐时现地隐约流转。
    刚才试图献祭自身血气,动用神魂禁术。虽然最终由于停止献祭,没有祭出禁术。但已献祭出的那些血气,却短时增益了他的各种状态。
    而浑身的伤和剑齿虎的毒液在这短时的增益里,也逐渐显得微不足道。
    齐悦此时跪坐在顾折乌的腰上,左手按着顾折乌的肩膀,沾满粉末的右手正在往顾折乌的锁骨上抹去。
    半路却被顾折乌的左手给死死钳住。
    “下去!”顾折乌沉声道。
    齐悦低头,只见顾折乌的右手,只用两个指头,就把她白嫩的手腕给夹住了,她的右手顿时动都动不了。
    他的手指修长,是很美的手。
    齐悦心想,这个人的手也很好看,可怎么就跟铁钳子似的,又稳又硬,都把她给夹疼了。
    齐悦一时重心不稳,左手的金疮药骨碌碌滚下床去,她为了保住药,伸手去接,却又衰神附体般在顾折乌身上狠狠打了个踉跄——
    整个人迎面扑倒在顾折乌裸露的胸膛上。
    顾折乌额头青筋暴露:“……”
    废物。
    与此同时——
    “嘭”地一声震响!
    寝房的门,猝不及防地,被什么东西炸开了。
    在碎掉的门墙纷纷落下的粉尘里,齐悦用余光瞥见一个赤脚轻纱的白衣少女神色焦灼地走进来。
    在她身后跟随了十几个男修、女修,他们或是抱着剑、或是拿着笔、或是捧着捕梦网,都闹哄哄地一拥而入。如果手里再提上一把板凳,齐悦就要以为他们是急着到村头抢席吃呢。
    最怕空气,忽然安静。
    片刻后,三两声吸气,四五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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