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难道她是要亲手脱?
顾折乌低下头:她怎么比合欢宗的女修更开放……
齐悦咬牙切齿:“师弟,你都金丹期了,怎么做事婆婆妈妈的,让你出来吃饭看烟花这么难,需要考虑这么久?还有,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不会照顾自己!”
她弯腰把顾折乌丢掉的黑色大袍捡起来,踮脚重新给顾折乌披好:“穿上!外边夜风很凉,你怎么还耍起帅扒起衣服了!”
顾折乌:“……”
他不止手指蜷缩起来,连脚趾都开始抓地了。
齐悦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伸手摸上了他的脸:“师弟……你到底怎么回事,刚脱了衣服,脸就这么红了!金丹期应该不会轻易感冒吧?”
“不会……”
齐悦给顾折乌系袍子的时候,看见顾折乌眼神闪躲,垂下的睫毛鸦羽般黑长,在微弱的灯下帅得她心旷神怡。
她心里那点古怪随之散去,用手摸了摸顾折乌的脸。
顾折乌浑身僵住,不自觉地抬起眼,低头对上齐悦晶亮的眸子,那甜腻的气息在顾折乌这边抓心挠肺,他需耗费无比大的心神使自己装作若无其事。
齐悦歪了歪头:“奇怪,脸怎么也这么烫。”
顾折乌知道是自己思想龌龊之后,已经十分自责了。但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浑身的热血不是那么快就能凉下去。
偏偏齐悦又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我没事。”顾折乌从她手里躲过去,偏了偏头。
齐悦不放心,又拽住顾折乌温热的手,柔嫩皓白的手在顾折乌的手心手背捏了几把:“吓死我了,不是发烧。”
顾折乌声音哑得厉害,从齐悦手里逃也似地挣脱,却又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弄痛她,道:“我无事……有点闷而已……”
顾折乌跟在齐悦身后,往齐悦准备好的地点走。
刚走出齐悦的小院,天空上忽然“啪”地一声震响。
顾折乌抬起头,眸光里映入一道彩色的烟花。
紧接着,两道、三道……
顾折乌眸子一缩,幕天席地的彩色烟花,一时之间,一层一层地绽放,将整个夜色照亮。
“顾折乌,好看么?”
身前的彩衣女子蹦蹦跳跳地欢呼,比烟花还要艳丽几分。
顾折乌看得有些痴了,不知是被铺天盖地的烟花震撼到,还是,被眼前的齐悦给攫夺了所有心神。
蓦然间,齐悦在万千绽放的烟花里转过脸,头发随风微微荡着,她将手放在嘴边,大声地喊道:“顾折乌!好看么!”
顾折乌喉头动了动,艳丽的烟花倒影在他无边晦暗幽深的眸色里,他愣愣地将齐悦锁在视线之内,嘴唇动了动:“好看……”
他神色太呆滞,像是被什么勾去了心神,语气因为太过柔和而失去了往日的力度,齐悦根本看不清他在说什么。
耳边烟花之声阵阵,齐悦听不清,却识得他的口型。
齐悦又得意问道:“烟花好看,还是我好看!”
顾折乌动了动唇。
他想说,你好看。
但他从前从不说这样的话,莫名其妙地,他有些不太好意思,没有说出来。
齐悦并不在意。
齐悦、顾折乌、齐云琛、曲逢迎、云从风,五个人是在望月台上汇合的。
这一夜,月亮也很给力地出来了,在望月台这个极佳观景点,坐在崖边的五人,在又大又圆的月亮下把酒畅谈。
一百八十个菜!满满地摆满了拼凑出来的长长地桌子。
齐悦喜欢喝最烈的酒,所以准备的,也是烈酒!
没多会儿,一桌子人,醉了两个:齐云琛、云从风。
喝醉的齐云琛叉着腰骂骂咧咧,骂齐盛、骂陆远芳、骂云从风、骂曲逢迎,把百家三千宗也骂了个遍,就是没有骂齐悦和顾折乌。
齐云琛兴奋劲儿来了,站在桌子上,踩着喝醉了正在傻笑的云从风,大声地道:“我等热血儿女,一定是要做出一番天地来的!别人只看见老子混沌一世,却没有哪个慧眼识金的看出来,老子也有鸿鹄之志!”
齐悦笑道:“你有什么鸿鹄之志?”
齐云琛拍了拍胸口:“赚钱!赚大钱!老子要让姐姐到时风风光光地嫁人!”
齐悦轻咳一声:“醉了,叉走吧!”
齐云琛伸出手,摇摇晃晃指着顾折乌:“怎么?不想嫁人?老子觉得,顾折乌就挺好的!男人最了解男人!你以前不也挺喜欢他,有了曲逢迎和云从风,你就不和他好了?”
齐悦冷汗直冒,这哪跟哪。
曲逢迎心里咯噔一下,他当然也知道顾折乌以后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他原本后期跟他没有屁点关系,但万万没想到齐云琛拉踩的时候非要带上他。
他生怕得罪大boss,喝口水压了压惊,放声道:“别胡说!师姐就算瞎了,都不会看我一眼的!”
齐悦的余光忍不住看了看顾折乌。
顾折乌神情也有些不自然。
齐云琛指着顾折乌道:“顾折乌,给老子等着!我一定要出人头地,以后让姐姐风风光光嫁给你……嗝……你可不许欺负她,她娘家,可是有人的!”
齐悦生怕齐云琛这咋咋呼呼的样子和不知羞耻的言论把顾折乌惹毛了。
想对顾折乌解释什么,却发现自己的手指有些发抖。为了避免自己也说错话,她索性嘿嘿一笑,将错就错,把严肃的话题往玩笑上带:“谁说我一定要嫁人,我把男方娶过来也不是不行!毕竟我现在可是富婆,养个外室,招个赘婿什么的,也没那么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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