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钟倩跟他说,器材室有个人在哭,即便是大白天,她也不敢进去。
私底下同学都在传有些高年级的人会欺负同学,她不知道是谁,但是初中的时候也见过。
有些人明明和你是同学,但是他/她就是爱欺负你,也不干什么,可能是把你课桌里的作业扔掉,路过时扯你头发,或者是在一个很寻常的自习课把你叫出去,在没人的地方索要生活费然后再扇一个巴掌。
这些事情的发生,甚至不需要一个理由。
当时踹开器材室的门的人是明妤,里面的人不多,好像就两个人。
她躲在外面不敢进去,只听见明妤和那个人在说话。
之后才知道那个人是高二(7)班的甘玕,他有点变态,同学们都说他喜欢男生,在器材室里,他似乎在扒一个男生的裤子。
更多的事情她不清楚,只知道一年后甘玕突然退学了,明妤也转去了市一中。
市一中不像英桦中学,砸钱就能进,要看成绩还得有关系。
明妤那时成绩不拔尖,高一她都在玩,不是在自己班玩就是到他们班,和她玩得好的宋黎成绩倒是不错,谁叫她有个同桌是许辞。
明妤说,谁跟许辞同桌成绩都会好的,她初中的同桌也是许辞。
那个时候转去市一中,费了不少功夫,她倒也乖,玩得没有那么疯了,还靠着以前的基础把成绩提了上来。
一年的时间,明妤和甘玕结下的梁子可能不止器材室的那一个。
到底是因为什么身败名裂到需要明妤赎罪,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甘玕拿到照片时说,明妤挺会玩的啊,自己的哥哥也真敢泡。
祝遇安这才知道他们还有这层关系,“明妤是你妹妹?”
盛明淮现在应该很糟心,话都不想说一句,一脚踢开那台被砸烂的相机。
那个人被警告过,盛家也不是吃素的,他要是敢再把照片发给甘玕,他也能掘地叁尺把人拽出来像今天一样揍一顿。
缓了一会儿,他才嗯了声:“异父异母,两个月前刚结的婚。”
但在这之前,他和明妤早就认识,只是他没心情,也不想和祝遇安提高中那时候的事。
祝遇安不瞎,多少能看出来,“我就说她那时叫一声帅哥,你怎么就乖乖地走过去了。”
盛明淮笑,“就算那天我和她是第一天认识,她叫什么我都会朝她走过去。”
“真的假的?”
“嗯。”
祝遇安看不出来,觉得有点匪夷所思,但事实如此,盛明淮第一次见明妤的时候,她甚至什么都没说,只坐在台阶上,他就自己走过去了。
“那我可得提醒你一句,既然这样的话,你们在学校可就不能那么放肆了。”
有情人终成兄妹这种狗血也能洒到他兄弟头上,也是他没见过的,只能心疼地提醒,“不管这事怎么说,女孩的名声很重要。”
他扬起下巴,指了一下刚才那个人连滚带爬离开的方向。
那背后还有个人盯着,说要她身败名裂呢。
盛烨不是什么出圈的名人,一直很低调,有不少财经杂志找他做专访都会拒绝,从不在公众面前露脸。
就算和明成惠结婚那时有媒体报道,但在日新月异更新换代极快的网络时代,这种商圈的新闻很容易就被娱乐圈各种各样的爆料盖过去。
没有人会过度关注这件事,更不会去深挖他们的儿子女儿。
可这件事在校园里传开,又是不一样的性质。
盛明淮碾碎地上的相机镜头,懒声开口:“知道。”
明妤没什么耐心,迟了近半个多小时,对方即便是盛明淮也会生闷气,更何况是一个理由都没有的情况下。
郭嘉奕知道她不会对盛明淮发脾气,只是他们几个有点惨,趁着她转身去投篮的功夫,郭嘉奕打电话催他事情解决好了就赶紧回来。
“谁的宝贝谁哄,我招架不住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知道了。”那边低笑,“马上。”
郭嘉奕也算尽职尽责,帮人哄祖宗的事没少干。半个小时里,明妤学了定点投篮,运球比较难,他就让秦肖教了几种基本的运球动作,自己在旁边吹彩虹屁。
明妤没耐心画8字,他们虽然教得认真,但是看得出来是在糊弄她,几个回合下来,她几个高运球后把球重重地拍在篮板上。
“盛明淮呢?就算他不来也得给我回个电话吧。”
二公主生气了,郭嘉奕哄不了,只能请盛少爷自己回来。
明妤一个人打了很久的球,定点投篮其实也没多准,郭嘉奕教的擦线投总在她每个走神的瞬间偏离轨道。
座位席上悄无声息地多了一个人,回头对上他湛黑的眼神时,明妤才知道她在这玩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
“郭嘉奕说你的脚被美女绊住了,重伤,骨折,得在医院躺一个月才能出来。”
她把腿放到他膝盖上挂着,不重,皮肤很细腻,他抬脚踮两下,就滑到了大腿的位置。
“嗯,你信了?”
“不信,但是他说你坏话,我不高兴。”
“嗯,那我先记下。投篮是他们刚才教你的吗?”
“是啊,但叁步上篮好难,我学不会,一点都不开心。”
“累了没?还想学的话现在过去教你。”
他很喜欢捏她的指腹,软软的,跟没长骨头一样。刚才摸了篮球,上面有点脏,他用手擦掉灰,然后十指扣住。
想拉她起来,但是她不干,两条腿都压他大腿上,眼睛盯着他看,“我说我生气了,盛明淮。”
腮帮子都气得鼓了起来,盛明淮牵住她的手没松,放在膝盖上捏了捏,脖子靠在椅背上,仰着头笑,“那怎么办啊。”
“哄哄我。”
她今天穿的球衣,9号。干净利落地扎着马尾,露出的脸蛋和脖颈都很白,没有化妆,淡粉色的唇瓣很润。
另外一只手原本只是松松垮垮地护在她身后的椅背上,视线滑过她唇瓣时,盛明淮收住她的腰,猝不及防地把人完全抱到腿上。
坐着的大腿一颠,她重心向他的怀里滑,两只手撑住才没有撞到他下巴。但是他的眼神却撞了过来,心神跟着荡漾。
“怎么哄?”
他明知故问,手握住纤细柔软的腰肢,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你教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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