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如此年幼,如何能抵挡得住?”
“儿啊,你领兵打仗,除了勇力还要有智慧。
如今朝中无人可用,你若是能趁着这个机会树立威信,将来登基当了皇上,一定能让人心服口服。
母后这都是为你的将来考虑啊。
你可以不夺回失去的土地,只需要守住南夏剩余的土地即可。”
皇后说道。
秦九黎愣了一下,难道是他想叉了?
他说:“儿臣曾与大燕证明交过手,深知南夏与大燕之间的差距。
南夏的群臣个个都是井底之蛙,以为南夏天下无敌。
实际上跟大燕比起来,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然而,南夏的群臣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落在自大自满之中,不思进取,反倒是天天想着怎么保护自己的地位,怎么在父皇的面前争宠。
如今大难临头,还妄想螳臂当车,这不可能了。”
皇后闻言,立刻为难问:“那现在除了出战,我们还能怎么办?
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南夏被大燕给吞并。”
“如今想要救南夏与水火,只能让父皇派人前去求和。
若不然,大燕很快就攻到夏都来了。”
“可是你说的这些,母后都不懂。”
“儿臣知道定是父皇授意你来的。
你只管将这些话传达给父皇便是了。
至于他听或不听,儿臣也无权干涉。”
“那我去跟你父皇说说。”皇后说完之后就忧忧愁愁的离开了。
夏皇一直在皇后的翊坤宫等着她,见她忧愁的回来了,顿时就知道事情没有谈妥。
皇后叹了一口气,把秦九黎的话都转述给了他。
夏皇听完之后,双手紧握,沉思了半响才说:
“当初发动战争,原本是想给南夏的百姓谋一条活路。
可没想到,现在居然弄到这种地步。
若是前去求和,必定要给他们进行赔偿。
南夏本来就根基薄弱,若是再进行赔偿,对百姓岂不是雪上加霜?
而且,朕也必定会世世代代背负骂名。”
皇后说:“臣妾并不懂朝政,皇上不如去见见他,你们父子面对面敞开心扉好好说说?
臣妾知道上阵父子兵,你们父子之间可千万莫要生了嫌隙才好。”
夏皇想见秦九黎,便允准了她。
皇后便命人安排了家宴,派人去请秦九黎前来吃饭。
秦九黎也能猜出个八八九九,可还是来了。
他身为南夏皇室的一份子,怎能眼看自己的国家遭受灭顶之灾?
于是,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饭。
席间皇后努力的缓和父子之间的关系,企图消灭他们之间的嫌隙。
然而,父子两人并没有多说话,只有皇后尴尬的在中间周旋。
饭后,夏皇跟秦九黎一起去花园里转了转,说起了谈和的事。
秦九黎将自己所有的想法都说给夏皇听。
夏皇说:“若是俯首称臣,日后朕见了大燕皇帝,岂不是低人一等?”
“儿臣也无法忍受,但为了南夏能继续生存,必须得忍。
南夏本来就在夹缝中艰难的生长,只有强大起来之后,才有机会摆脱大燕的桎梏。
如今,大燕军事上有山神庇护,农事上有土地爷爷扶持,我们无法与他们对抗。
若是此时示弱,请他们在农事上对我们进行援助,我们自己也培养人才,勤练兵,有朝一日必定能强大起来。”
他说着就把自己在大燕所见所闻都说给他听,而且还说了他们双方打仗的时候两军之间的差距。
更重要的是,如今的南夏朝堂之上,既无能独挡一面的文臣,又无能征战一方的良将。
所以,这些都需要时间来解决。
他又说到了如今朝堂的事,虽然夏皇的朝堂平衡之术运用的很好,但是也消磨了百官的大部分的精力。
他们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争宠和朝堂诡辩上,并没有放在政务上。
遇到大事,都会推来推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种心态最是要不得。
他说了很多话,全都是肺腑之言,最后还是力荐太子太傅廖玉书前去当说客。
他的一番话,把夏皇说的后脊梁发凉。
他之前没有这样的顾虑,因为他不觉得朝堂有什么问题。
所有的实权都掌握在他的手里,百官吵吵闹闹,但都是伏在他的权下。
如今,听这个儿子这番话,倒是发现问题多了。
他顿时像是清醒了一般,心情十分沉重。
而且,这个儿子的眼光独特,心胸也宽广。
廖太傅是太子的太傅,是太子那边的人,他竟然也力荐?
“此事朕还需要好好想想。”
“父皇莫怕史官如何写,只要南夏能翻身,历史还是胜利者写的。”
夏皇愣了一下,他确实怕史官。
秦九黎告辞离开皇宫,回到自己的府上。
他已经被封为太子,所以准备搬离七皇子府,入住太子府。
不过,他也没什么家当,所以搬家是很容易的。
至于他的父皇到底听进去他多少劝,他也不敢肯定。
但利弊他都跟他分析过了。
没有忍辱负重,哪能强大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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