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不管怎么着,他都得照顾小娘子的情绪啊。
他顿了顿,说:“你就在君再来的楼上等着就好了,御马会经过御前街。
到时候,你就摘下你头上这朵珠花送给我就好了。”
沐冬至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的珠花,脸都红了,说:“谁要在大街上给你送珠花了?”
那么狂浪的事,她可做不出来。
沈修远见她害羞了,还是一遍又一遍的叮嘱她,说:“可千万别忘了啊,要给我丢珠花。”
沐冬至嘴上说着不会当众丢珠花给他,但是心里却留了意。
次日,诸位贡生又进宫,传胪唱名,皇上钦点状元、榜眼、探花和进士。
毫无疑问,状元就是沈修远。
金榜已经填写好了,皇上查看之后盖上印,由礼部尚书将皇榜送出皇宫,贴在宫墙上。
宫里响起了礼乐,沈修远领着榜眼探花以及众进士向皇上皇恩。
随意,跟随御杖前去看榜。
顺天府尹伍清明亲自给沈修远插花、披上红绸,有人扶着他骑上了高头大马,开始状元郎的夸官三日。
也就是所谓的状元游街。
状元游街是京都三年一度的盛事,京都所有的百姓都出来了,大家都要一睹状元郎的风采。
万人空巷。
大街上挤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的,个子矮的就踮起脚来,还有人从家里带了板凳来,站在板凳上,候在状元必经之路的两旁。
两旁茶楼酒楼也都早早的被人给预订了。
沐冬至到了君再来,这里的临街的桌子也早就被人给高价定了。
她顿时着急了起来,昨夜沈修远同她说的晚,她没有告诉君再来的人给她留位置。
现在没位子了怎么办?
她懊恼的说:“我昨晚应该打发人来告知你们一声的。”
掌柜的说:“这里的位子早就被人给预定了。
昨晚来也没有地方了,而且还都是高价预定的。”
沐冬至:“……”
还是京都的百姓见多识广,她之前压根就没往这个地方想。
“那现在怎么办啊?”
“二东家有间房是临街的,不如大东家到二东家的房内?”掌柜的说道。
沐冬至有些迟疑,明月说:
“没事,我陪着你,再说二东家也不在,我们看看就好。”
沐冬至这才同他去。
这房间是在三楼,三楼上是私人空间,没有对外开放,所以没有人。
沐冬至进了郑国旺的房间,趴在窗户那里朝外看。
一眼望去,御前街热闹非凡,很多店铺生意都做不成了,人山人海,却不是来买东西的。
不一会儿,就传来了礼乐的声音,还有放鞭炮的声音。
沐冬至心里激动不已,想知道今日的状元是不是沈修远。
她伸长了脖子看。
不一会儿,状元郎的队伍就过来了。
离的还远,她就看到了有官差高举状元及第的牌子走在前头。
后头的状元坐在高头大马上,身着红袍,头戴金花,不是沈修远是谁?
马儿一走,他官帽上的金花一晃,差点就闪瞎了人的眼。
沈修远端坐在马上,微笑着看着前方。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尽长安花。
沿途百姓都对着状元下巴,叩谢皇恩。
在他们的眼中,状元郎就是文曲星下凡。
那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尤其今年的状元,更是有仙人之姿。
路上许多女子都对她芳心暗许。
心里想着,状元郎的相貌真是一等一的好啊。
于是,不少女子都摘下头上的珠花朝沈修远丢了去。
沈修远却目不斜视,一朵珠花都没接。
沐冬至突然明白他为何要她给他投珠花了。
她都有些担心珠花会不会砸倒他了。
围观的女子,有投珠花的,也有偷荷包的。
但是珠花落在地上,荷包也都落在地上了。
这个叫做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行到了君再来的楼下。
沈修远突然抬起头来,准确无误的看到了沐冬至。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沐冬至心跳加快。
他骑着高头大马,身着红袍,头戴金花,不就是跟她梦里的一样吗?
沈修远对着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沐冬至捂住胸口,另外一只手也摸上了头上的珠花。
沈修远以微笑鼓励她。
沐冬至不受控制将珠花朝他丢了去。
只见他伸手接住了,拿在手里转动了两下,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然后又对着她举了举珠花,将珠花揣在了怀里驾马离开了。
沐冬至心跳疯狂加速。
就连向来都冷清的明月也忍不住说:“姑爷好俊呐。”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了一阵混乱的声音。
掌柜的在后头劝大家不要上三楼,但是要上三楼的女子的声音更大。
明月立刻上前去查看,很快就听出了不对劲来,她回来对沐冬至说:
“主子,赶紧走。”
“发生了什么事?”
“那些女子都纷纷涌上三楼,要看看姑爷到底接了谁的珠花。”明月说道。
沐冬至十分无语,她男人接了她的珠花,这有什么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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