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向沧月的那人也懵逼了,他刺到了大公子,这可如何是好?
沈万卿被刺了,浑身的力气都没了,顿时就软软的倒下了。
心里想着,这苦肉计还真特么的不是个滋味,好疼啊。
杜舷和阿奴立刻扑了过来。
他们对着那人就打了过去,杜舷心里还有些纳闷,虽然这一切都是大公子自己安排的,可是他们怎么真的失手伤了大公子?
万一大公子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可如何是好?
那些人战在了一处。
其实这些人武功都极好,在杜舷和阿奴之上,跟沧月也能打平手。
所以缠住他们是轻而易举的事。
沧月护着沈万卿,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他竟然奋不顾身的来保护她,替她挡了一剑。
沈万卿倒在地上,语气微弱断断续续地对沧月说:“快走……去叫官兵……来、来救……”
沧月又不傻,哪里不知道沈万卿这是在让她自己去逃命。
他这模样能等到官兵来救吗?
这时候哪能丢下沈万卿自己走开?
沈万卿接着微弱的火光,看到沧月眼中有泪,又说:“……你走……我死了……以后……你可、可……嫁……他人……”
沧月终于忍不住哭了。
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像是不要钱似的。
沈万卿见她终于哭了,心里头高兴,可肩膀上的伤真特么的疼。
不过,为了追媳妇儿,疼就疼一些吧。
正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脚步声,劫匪中立刻有人喊:“不好,官兵来了。”
“快跑。”
那些人虚晃几招,调头就跑。
杜舷和阿奴还想追,但是沧月却不许,说:“快,送他进城。”
两人立刻直奔沈万卿过来。
杜舷见大公子流了这么多血,心里害怕,万一玩脱了这可怎么办啊?
他连忙从怀里掏出了金疮药,把药粉都给捂在了大公子的伤口上。
这金疮药都是沐冬至他们配的,药效当然好了,刚捂上药,他的血就止住了。
沈万卿见状,心里想着杜舷跟在后头凑什么热闹呢?
苦肉计的精髓就是越惨越有效啊,这才流了一会儿血就上了药,怎么能让美人心疼呢?
于是,他暗下里又想了歪主意。
杜舷将人给背起来,官兵到了。
他们来了很多人,个个手里都提着火把,把整儿树林里照的亮如白昼。
来人见到沧月,认出她就是上午去送土匪的人,立刻问:“劫匪何在?”
“你们来了他们都四散了,你们赶紧跟回去两个人,帮我们叫城门找大夫,流沙国的大公子受伤了。”
“哎呀。”那人啊呀了一声,连忙前面引路,也不去追土匪了。
流沙国的大公子若是在他们的管辖区内遭遇了什么不测,那谁担当得起?
所以,他们连忙护送沈万卿他们进城。
这边叫开了城门就兵分两路,一路跟着去了客栈,一路去找大夫。
他们到了房内,大夫也就到了。
这个时候,众人挑灯才看清楚,大公子双目紧闭面色苍白,方才已经止住了的伤口还在往外冒血。
有人去帮忙清理马车,发现马车上流了很多的血,惊心动魄的,格外吓人。
伙计连忙打了水过来,帮忙清理。
大夫上前把脉,把了脉之后,连忙站了起来,说:“伤势太重,流血过多,恐怕凶多吉少啊。”
沧月一听这个,顿时一肚子的火,一脚把那大夫给踹开了,说:“你这个庸医什么凶多吉少,不就是受了剑伤了吗?
你们快,再去请个大夫来。”
于是,他们又去请大夫。
这一次请来了城里的六个大夫,他们上前都把脉,都说失血过,多恐怕凶多吉少。
沧月这回是真的害怕了。
她问:“就是受了点剑伤,怎么就凶多吉少了呢?明明在山坡上,他还能说话的。”
有人说:“大公子一路流血流了一路,马车上全都是血。”
沧月心里发慌,说:“不管怎样,你们赶紧开药。”
于是,大夫赶紧开药。
所开的药无非是补血护心脉的,好在都是药丸,不用熬药。
可是,他现在昏迷不醒,喂药也是个麻烦。
沧月拿过药丸来,直接化到了水里,以口相喂,把半碗药给喂了下去,然后就守在他的身边。
她让众人都出去,叫杜舷赶紧向流沙国去报信。
杜舷出去转了一圈,但是没有报信。
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大公子提前安排好的。
只是,他也有些担心,可是又害怕坏了大公子的事,索性等等再说。
他又看了看沈万卿,脸色依旧不好。
可是,他还是把沈万卿的话转告给沧月郡主,说:
“也我们大公子是个情种,前二十六年没有开窍,见到郡主之后就开窍了。
他跟我说要追逐郡主一起去北仓。
说他的清白已经是郡主的了,生是郡主的人,死是郡主的鬼。
所以,倘若大公子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还请郡主把他的骨灰给带到北仓去,埋在生你养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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