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厉害,好厉害!!”容宵一激动起来,伸手抓住颜玦的手指,像第一次见玩具的小朋友,眼睛亮起来能放光。
颜玦认真地看着容宵,压根没回凌绪廷的话。
凌绪廷的视线往下停在容宵扒拉颜玦的手指上,眉头止不住地挤了挤,又无声地暗中打量身边同伴的表情。
就像在防备一枚随时可能爆炸的不定时炸-弹,炸弹是颜玦,担心容宵会突然在爆炸中被波及。
还好一切正常,甚至还分外和谐。
平时谁碰颜玦一下都嚷着要把别人皮扒了的家伙,居然将手掌摊开地更大了些,故意借控制子弹吸引容宵的注意,像是根本不怕被她碰到。
转性了?凌绪廷搞不懂。
不对,应该是有什么计划吧,反正他从来不多问颜玦的打算,只要是不太过火的事都不会出声干涉。
更何况只是用子弹逗女孩子开心,好像也不算是坏事。
两人开开心心在那边玩上了,凌绪廷耐着性子等了五分钟,忍不住来到颜玦身边,又一次提醒:“该走了。”
突然间转凉的气息从身后扑来,让颜玦发热的脑子被吹得像冬夜被丢出去的馒头。
他不情不愿地含糊应了句:“好好好,马上就走。”
凌绪廷抬手拍上他的肩膀,脸上又冷冰冰地没了表情:“你拿子弹干什么,我们又没有枪,还给别人,我们马上回去。”
颜玦低头对上容宵手里的枪,手指轻摆,让所有子弹乖乖一颗一颗飞到容宵的衣兜里躺好。
“子弹都送给你,”颜玦顿了顿,突然想到什么,笑着问,“你会用枪的吗?”
容宵把枪随意举起,摇摇头:“不会啊。”
枪口还毫无防备地对着自己,容宵的动作让田熠川吓了一跳,刚要上去警告,颜玦已经先一步将枪口调转了方向。
他没有碰枪,手指在上方轻轻一转,枪就像有了生命般,听话地将枪口对准一旁。
“啊,刚才也是你……”想到之前捡起荣哥的枪之后,枪口突然自己换了个方向,容宵怀疑那也是颜玦干的。
颜玦笑笑没有否定,手指轻轻推着容宵的手,示意她扣住扳机,将枪口对向前方的敌人:“下次有机会我教你用枪。”
和其他人身上的气味不一样,容宵嗅到他身上有淡淡的好闻的味道,有点像一种花,但她想不起来名字了。
“好啊!”
颜玦、凌绪廷和容宵好像被划分在了另外一个空间,其他人急得焦头烂额,这边好像刚结束一场游戏,正在进行兴致勃勃的讨论。
还想说点什么的颜玦发现容宵背后的光被人挡住了,一个个子不算高但气场特别犀利张扬的人像门神一样站在那里。
田熠川瞪着眼睛,凶神恶煞地昂着下巴瞪颜玦:“跟你很熟吗?”
“无论是朋友还是恋人,第一步不都是从认识开始的吗?”看似笑得礼貌的颜玦,每个字都带刺,“聊聊天不就彼此熟悉了?”
“老田,走走走,别废话了。”同样眼神不友好的灵奚把容宵牵走,顺便拖走在一旁看八卦看得津津有味的上官淮。
龙青予将枪口对向天空,朝颜玦感激地点点头,带着一行人来到大门口,准备用子弹直接把门锁崩了。
不等他出手,那锁得稳稳当当的大锁自己“哐”地一声打开。
这还不止,锁乖乖歪了一下,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样子滚到旁边的草丛。
容宵惊奇地摸了摸铁门,想起什么扭头去看颜玦,发现他正看着她笑。
那弯起的眼睛里分明承认了一切。
搓搓手,容宵试着推了下门,门嘎吱一声朝外打开。
那群被关在工厂已久的人终于重见天日,推攘着全都往外冲,像是怕跑慢一步又会被抓回来。
临离开的时候,他们感激地朝龙青予他们道谢后,才转身跑向夜晚的黑暗。
容宵似懂非懂地打量每一个离开的人,有的人哭,有的人笑,但无一例外,每个人都会对他们说谢谢。
“容宵,”田熠川拍拍她的肩膀,严肃地压低嗓门,“你可别那么容易相信人,刚才那小子明显不怀好意。”
“……啊?”想了下,容宵不解问,“他是有什么阴谋吗?”
“哼,一看就像骗小姑娘的坏蛋,你以后小心点,可别这么随随便便和人家聊上了。”操着老父亲般的心,田熠川很想描述地跟直白一点,可容宵实在太纯了,干净地像清水,他哪里忍心往里面增加杂质。
想了想,话全都憋回去,只是反复提醒她别随便对人降低防备。
“可他看着不太像坏人。”
“坏人是看不出来的。”田熠川瞥了眼工厂大门的方向,颜玦他们还没出来,也不知道还在里面干什么。
“如果他是好人,我们可以当朋友;如果他是坏人,我……我会揍他的!”容宵有样学样地拍拍田熠川的肩膀,“川哥,我不是小朋友啦。”
不是小朋友……却看起来比小朋友还不省心。
田熠川偏头看了下年纪和容宵差不了多少的上官煜,深深地呼出口气。
上官煜警醒皱眉:“什么意思?看我干什么?”
“你这脑子能分十分之一给容宵就好了。”田熠川老父亲叹气。
“呵呵,”上官煜笑着接话,“要是真的可以分,有这种好事,当然第一个想到川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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