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跟你说清楚有这么一回事,你千万不要去。也提醒你一下,这两天小心一点,只要你待在学校,他们也不敢乱来。”
“我知道的,你放心,我想他们也只是闹着玩吧,上个学期在38班的时候,他们虽然也喜欢和我开玩笑,但人都挺好的。而且我后天就要回家了,不会有事的。”
是啊,她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了,那些好的坏的人她也遇不上了吧。
阮飞雪走走停停,还是进了海市的一家KTV,她从没进过这种地方,小心翼翼上了二楼,敲开童颜随口说出的那个包厢。
包厢内群魔乱舞,震耳欲聋,她在一群抽烟喝酒的人群之间,看到那个在沙发上喝酒的男生。
那个男生也震惊地看向她,手足无措地放下酒瓶。
“哇哦!今天的正主来了,都别闹了,别闹了,快来欢迎!”黄兵也发现了她的到来,伸手想过来拉她
阮飞雪:“……?!”她该说什么?说她就要回老家了,想过来和与她只当了两个月的同学们道个别?
她不想进去,那些动手动脚拉扯她的男生女生没有怀好意。阮飞雪此刻不能再明白了。
“滚!”
“战哥!”
伴随酒瓶砸地的碎裂声的是此起彼伏的惊呼。
劲瘦的身躯肌肉虬起,结实的胸膛压抑地起伏,暴戾的眼神扫过包厢里的男男女女。这些玩得正嗨的人心虚地缩着头。
张战把阮飞雪推出包厢,扶着她的肩膀撂下一句:“你先回去。”
阮飞雪就被关在了门外。
“谁让你们把她叫过来的!”
张战一拳砸在黄兵脸上,不用说,在这群里出主意的肯定是黄兵。
江河海紧紧抱住张战的胳膊,不让他再动手:“战哥,战哥,黄兵也是好意,他只是想问你这个兄弟做点事。”靠,不愧是军营里练过的,肌肉真他妈结实!
“嗤,好意?”张战瞥他一眼,江河海心虚地缩手,他也是推波助澜的人。
“我的人,你们也敢骗过来玩吗?”他用的是疑问句式,说出来的语气却是肯定句,大有他们不给出个完美解释他就要掀翻全场的架势。
江河海一怔,下意识退后了一步,张战是说得出干得出来的人。他也知道张战生气了,他们一个包厢的人都别想好过。
黄兵抹掉嘴角的血迹,急急忙忙爬起来解释:“冤枉啊,战哥,您老早就发过话不能动她了,我们怎么敢?”
看张战脸色缓和了些,没这么吓人了,江河海也跟着解释:“那个阮飞雪不是要离开海市,回老家了吗?我们好歹同学一场,这一走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面……”
见张战的脸色又变难看了,江河海跳过前缀,转到正题:“我们就想着,找个同学聚会的借口,让你和她有机会说说话,你们这都一个学期没……”什么交集了。
好嘛,再也不当媒人拉皮条了,差点挨揍。
“对对,就是这样!”黄兵恍然大悟:“这样,战哥你就可以找个机会把项链送出去了。”
他太机智了,再接再厉:“而且我们还可以跟着一起送礼物,就说是告别礼物,这样她不收也得收了。”
可怜的战哥,想送个礼物还得我们给他找好借口。
“多事!”张战和他们一起玩了这么久,谁还不知道谁的底?他们有几分诚意是为他,也有戏弄阮飞雪的成分在。
但他确实没这么生气了,他们抓到了他的命脉。张战深吸一口气,右手下意识摸到裤兜里面的项链。
这条项链在他裤兜里放了快两个月,他一个大男人在品牌首饰店里千挑万选,完了,精美的包装还被他拆了,就想着还能装作毫不在意地送出去,这样她才有可能收下来,而不是因为东西太过名贵而拒绝。
“你们都别多事,不能吓着她,她胆子小。”
“是是是,都听战哥的,不过,战哥你真不用我传授点追妹子的法子给你吗?”战哥泡妞的效率有点低啊。
“不用!”张战摔门离开。
“江子,你说战哥这是害羞了吗?”黄兵刚摸上下巴做思考状,被脸上的伤刺激地想哀嚎。
江河海瞟他一眼,这个兄弟的心真大,刚挨揍还有心思调侃人。
“行了,不想再被打就少说两句,也别管战哥的事了,战哥,这是来真的啊。”
“靠,我又不是抖m,谁想挨战哥的拳头,我还不是为了兄弟的幸福着急。”
“所以你现在还能活蹦乱跳地说话,要不然,以战哥在军营里练过的身手,这一拳,呵!”
江河海仰头喝了一大杯啤酒,摔门出去。
黄兵细思恐极,捂着右脸颊也追出去了。
很快,包厢里的人作鸟兽散。
改装摩托车一路扰民,驶进博大花园的西门,又在一阵奇怪的乐声里退出来,停在围墙外的梧桐树下。
“张战。”
梧桐树下坐着的女孩回头露出笑容,轻声叫出他的名字。
嘴唇蠕动,他也想叫出她的名字,几次努力却无法叫出口。
“我以为……你已经回去了。”
夜晚的海市只有灯红酒绿,明月不见,繁星已隐,车灯投射的光线让他可以看清,女孩左脸颊的酒窝和眼睛里的笑意。
“你也坐啊,傻站着干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