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语点醒梦中人:“你和他没有相同的过去,难道还不能一起创造一个共同的未来吗?”
阮飞雪怔住:“阿姐,竟是我魔怔了吗……”
她怕他们天差地别的过去绑住他们走向未来,殊不知她已经被过去束缚。
过往已然无法改变,他们却可以一起看更多的风景,走更长的路,让未来成为过去,用那些美好的回忆陪伴他们,白首不相离,直至生命的尽头。
如此,她为什么不勇敢一次,接住张战主动向她伸出的手呢?
“你想想我前些年,老被阿娘逼着去相亲,我要是乐意,总能找到一个各方面条件都适合我的男人结婚,然后拥有一份所谓的稳定长久的婚姻。
也许比不上阿玉和阿成的感情美满,可是我和你未来姐夫的感情肯定会长长久久,是一辈子的事,多少人都是这样将就,没有爱情,全靠亲情维持生活,但是,这是你想要的吗?你愿意吗?”
“我……我不想将就,阿姐!我想和喜欢的人,一生一世,一辈子。”
阮飞雪今天是请假出来的,还得回学校上课,阮飞花就把她送下楼,交到张战手里。
阮飞雪回头几次,看形单影只的阮飞花,莫名觉得心悸。
阮飞花催她:“快走吧,快走吧。”别留下来虐她这个孤家寡人了。
张战一手拉着阮飞雪,举起来冲阮飞花傻笑:“大姐,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飒飒的!”
阮飞花也挥手说话:“谢谢啦,大兄弟!”
张战讪讪地放下手,飒飒这个姐姐真是……一言难尽呐。
他们走远了,在街角消失,阮飞花不想回旅馆,就在街上乱逛。看到有卖烧饼的摊子,一口气买了十个。
她一手提着烧饼袋子,一手拿着一个,边嚼边走,饼上的芝麻簌簌掉了一地。她是再烦恼,也总不会忘了吃的人。
走累了,就在马路牙子上坐下,也不管那些对她侧目而视的人。看着繁华的城市和灰蓝的天空,不禁觉得天大地大。
一辆白色轿车悄无声息在她身边停下,车上下来一个助理模样的人,却不是之前给她办理退院手续的那一个。
他在她两米远处站住,恭敬道:“阮小姐,王先生在等你。”
阮飞花那一点再逃走的念头彻底打消了,她这样乱走都能被找到,指不定她一出院就被王瑞的人跟踪了。
“窝的东式还在女关呢。”她口里含着一点烧饼,说的话迷糊不清。
那人却听明白了:“您放心,旅馆那边我会处理好,东西随后送还。”
阮飞花捏着半块烧饼想上车,那人伸手挡着她。
“干嘛?不能在车上吃?”
“不,当然可以。我只是还有点事想向您问清楚,先前您居住的那个旅馆不干净,不知道那些人对您做了什么?”
阮飞花睨他一眼,语气凉飕飕的:“呵呵,放心,我还不至于连个矮墩子都打不过。”
那人歉意地笑笑,绅士地护着她上了车。
窗外绿化带飞速后退,一个个红绿灯闪过,阮飞花吃完两个烧饼,车子终于在一个小区的地下车库停下。
她跟着那人下了车,进了一部电梯,稀里糊涂又跟进了门,首先下意识感叹了下贫富不均,他家可真大,至少得有三百平了吧。她家一百平的房子还没还尽贷款呢!
再是感叹:“小伙子,你家布置的可真别致……”
她从来没见过哪家的客厅,厨房,书房,浴室,卧室,健身房,家庭影院什么的如此一目了然。就差把厕所也露出来了吧!
那人微笑道:“这是王先生的地方,我不住这,还有,我叫卫佑,是王先生的助理。”
阮飞花打一进屋,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餐桌边的王瑞,自然知道这是王瑞的地方,不过是为了报卫佑刚才怀疑她清白的仇罢了。
王瑞现在常住的公寓是一层一户,电梯入户式。当初设计时应他的要求,大胆地采用了开放式格局,各个房间之间没有墙壁阻隔,只用屏风,博古架和玻璃墙象征性隔开。
整体色调采用冷淡的银白和米白,视野通透,宽敞明亮。
在这样漂亮大气的背景衬托下,阮飞花不得不承认,灯光下的王瑞显得太过精致美好,这是她在电视里都看不到的人和场景。
卫佑和家政人员都走了,偌大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王瑞端坐在主位上,不说话,就是一直看着她,阮飞花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过去,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餐桌上摆满了好看又美味的菜肴,阮飞花知道这是药膳,蓝田玉坐月子的时候,范成特意学了做给她吃,营养是丰富,就是味道有点一言难尽。
王瑞左手拿起汤勺,给她舀了一碗汤,这汤香浓稠白,散发着点热气,分外勾人食欲。
阮飞花瞅它一眼,不接,王瑞就一直端着,稳稳当当的。
阮飞花心不甘情不愿接了,随手放下,就不喝。
王瑞拿汤匙喝汤的手顿住:“先喝汤,再吃饭。”
阮飞花掏出一个烧饼,冷哼一声:“我有吃的。”
烧饼没了热气,变得又冷又硬,她两只手捧着努力地啃。王瑞用餐是不会发出噪音的,一时安谧的房间里,只能听到她窸窸窣窣啃饼的声音。
阮飞花啃完一个烧饼,再抬头,王瑞已经放下了餐具,正用餐巾纸擦嘴呢,桌上的菜他完全没动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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