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时便去同夏侯瑜道:“那台山坞都是开采石头的,听说满山遍地大大小小好几个采石场,有大路去往他们村里,不如阿瑜亲自去一趟?我觉得陈掌柜帮忙找的那人不靠谱。”
夏侯瑜本来在鲁班组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听到这话,自然是愿意亲自跑一趟的,毕竟这建造城墙的材料,是重中之重。
于是当下便喊人驾了车,往台山坞去。
他晚那陈河回台山坞也没多久,更何况他这是驾车去的。
所以这陈河在管村民们要报名费的时候,夏侯瑜就到了。
他是军中出来的,看到这陈河如此行为,二话不说直接让人打了十个板子。
那陈河刚拿到两份报名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两个王府护卫抓着打板子。
这一顿打下去,也懵了。
等着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正听着夏侯瑜那边再与村民们商议这开采石头的事宜。
村民们也才晓得这陈河根本没当什么管事,石头开采的事情瑜王要亲自负责。
当下大家投票,推选出一个管事出来,在将符合条件的石匠都统计名单。
他拖着被打得快开花的屁股上去报名,却被告知人数已经满了。
其实怎么会满了,石匠们越多越好,多多益善。
只是刚才他的举动着实惹怒了夏侯瑜,他是怀疑沈羡之的动机,但是直至目前为止,沈羡之也没做出什么有损王府和西南的事情。
反而是这陈河,背地里不做人。
因此这种小人他也不打算录用。
这事儿是隔了两天才传到陈掌柜的耳里,听到后悔不已,忙不迭跑去王府赔罪。
不过并没有见到沈羡之。
因为沈羡之昨天得知石料的事情夏侯瑜自己张罗了,就跟着夏侯瑾一起去浔州城外。
确切地说,应该是西南外的汉州。
汉州与西南其实就只隔了一条河罢了,可偏偏这河两岸便犹如两个世界一般。
这西南有多落魄多贫穷,这汉州就有多热闹繁华。
而夏侯瑾打算亲自去这十几个县城附近的部落,自然是得准备礼物,就靠着白莲心上缴的那些,远远不够。
所以沈羡之得了空,就跟着夏侯瑾一起来这汉州。
昨天一早启程,今天下午才到河边。
待过了河,到汉州城的时候,城门已经关了,只能在附近的小镇子上住下来。
此刻沈羡之躺在这小镇上松软的小床上,忍不住朝丁香感慨,“你说什么时候,咱们浔州城的客栈能达到这标准?”
丁香觉得有点难,劝着她别想了,“小姐还是先休息吧,方才不是听说明日这镇子上赶集么?还不知道有多少便宜东西呢。”
也正是因为听说明天刚好赶集,所以沈羡之和夏侯瑾商量,他带着琢玉去汉州城备货,自己就留在这镇子上赶集。
这镇子上赶集,十里八乡的老百姓们都会来,不晓得带了多少好东西呢。
这可不是城里能买得了的,就比如这猪仔鸡鸭鹅什么的。
此刻听到丁香的话,想着明天还要赶集,也赶紧睡觉。
梦里迷迷糊糊的,好像自己一处雄伟庄严的大殿里,身边全是她日月神教的教徒,四大护法正在一一给她禀报今年地里的收成。
等等,她觉得不对劲,这是堂堂一教之主听的么?还有为什么这个给自己禀报农耕收成的人,看起来像是夏侯瑾?
然后她一激动,就忽然醒来了,发现窗外传来一阵阵热闹的声音,连忙爬起身朝窗外看去。
窗外就是街道,这会儿街上已经密密麻麻地摆满了摊位,恰好他们所住的这客栈附近,就是专门卖牲畜家禽的。
所以除了那人声鼎沸之外,还夹杂着阵阵鹅叫声猪叫声,好不热闹!
她连忙去洗漱,一面埋怨丁香,“你怎么不叫醒我?”
“我看小姐您这阵子那么累,也没好好休息,难得今儿睡得香,王爷也许让我吵您。”丁香无奈地回着,不然她早就想下去了。
她趴在窗台上听了好一会儿,那大鹅的价钱真是便宜,比琢玉他们买回去的便宜了七八文呢。
让她很是怀疑,琢玉是不是贪污了?
而沈羡之听到她的话,才恍然反应过来,自己是和夏侯瑾一起来的,连忙问:“王爷呢?”
“王爷一早就起程了。”丁香说着,一面问:“可要店家给您另外准备早饭?”
沈羡之挥着手,“不麻烦了,到街上随便对付两口。”更何况她的记忆里,这种乡镇赶集最是有意思,小吃摊也不错,这味道可不是大城池里那些酒楼里能吃到的。
快速洗漱好,便带了丁香上街去了。
两人先将这客栈楼下的牲畜家禽都问了一遍价格,还是十分公道的,便给了客栈里的掌柜一些佣金,让他帮忙先将这些牲畜家禽买来,放到他后院去。
然后继续逛街,又买了不少菜种子。
街上各路小吃随便吃点,肚子也填饱了,两人提着大包的菜种子正要回客栈去,不想竟然有人胆大包天地将手朝着她腰间的荷包伸过来。
沈羡之眼里,那男女大防就是个摆设,并没有因为对方是个男子,就有半点顾忌,没有半点犹豫直接一把将那只手抓去。
本意上是想顺便将这人的手反剪,没想到这人居然跟鱼鳅一样滑不溜秋的,从她手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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