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舞台,该让给那些与落霞庄有新仇旧恨的门派了。
更何况看不惯他们嘴脸的人多了去,这个时候自己的确该给人让出一条道来。
肥肉嘛,一个人吞下未免太过于油腻了,大家一口正好。
而这退一步,也让江湖人知晓,日月神教并非是那赶尽杀绝,不留人活路的邪门歪道。
原本还打算劝说沈羡之的展元听到这话,暗地地松了一口气,心中又惊又喜,“教主能这也想,再好不过。”为了日月神教的长远打算来看待,此刻收手的确是最稳妥的。
当下对沈羡之也颇为佩服,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大的魄力,能在这个时候忽然选择急流勇退。
要知道,如果日月神教继续抓着落霞庄不放手,这江湖名声必然大振,若是操作得好的话,没准能一跃成为江湖一等一的大派。
所以面对这样的诱惑,沈羡之到底怎么能放弃的?也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教主难道就没有考虑过,倘若我们运气好的话,也不是不能……”
没想到沈羡之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一个落霞庄而已。”她要的是整个江湖,而且她也不想以踩落霞庄而往上走,那样的话,根基不稳,将来也长久不得,少不得要让人诟病,所以她要一步一步靠着自己的本事,走向这江湖之巅。
展元听到她这话,忽然就明了,“属下明白了。”一面有些担心,“那第五兆恒如今还在城中。”似乎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找两个人看着就好,旁的不用管。”又想到他武功高强,只怕让暗卫去,反而会被他察觉,倒不如直接给他安排两个寻常老百姓做工友得了。
至于那平月秋和白玉琉,是翻不起什么花样来的,更何况温言虽是年少,但却有一颗老谋深算的心,不至于真连这银子都要不回来。
她现在所担心的是夏侯瑾。所以回了王府便将贪狼叫过来,“你家王爷到底怎么回事?”
贪狼也想知道,但这山高水远的,自己得到的消息也尽数给王妃了,于是只能无奈摇头,“属下也不知晓,不过王妃您也不用太过于担心。”
沈羡之心说自己哪里是担心他的安危?他武功又不低,别人刺杀他没两把刷子是成不了的。她担心的是,这马上就要立春,春耕要开始了,自己哪里忙得过来?
还有街道上的路要重新修葺,自己也不可能真一点不去管,全权交给下面的人。
更有各路杂事,单是下面各县衙寄来的公文,就堆得厚厚一叠了,有问春耕事宜的,还有与蛮人交易等事。
他迟迟不回来,难道还要自己来处理么?于是也只能无奈,等着晚些那夏侯瑜修城墙回来,叫贪狼把他给拦了过来。
夏侯瑜当然知道如今王兄不在,整个西南的事情堆积如山,多如牛毛,但是他除了带兵打仗,别的也不会。关键自己现在折了腿,真有带兵打仗的事情,他也是帮不上。
于是不等沈羡之开口,就一脸无奈道:“王嫂,你是知道我的,我小小年纪就到这边了,身边就一帮大老粗,我认识的字,也就是兵书上那几个,你要我做这些,我是断然处理不了的。”他看了看身前那长案上堆积如小山一般的公文,心里害怕极了。
沈羡之就想到会是这副场景,但却是不死心地从中挑选了几本扔给他,“既然你能看懂兵书上的字,那这几本你拿回去好好研究,这几个县城都紧靠着蛮人所在的山脉,到时候既然要正常开放交易市场,那么这巡逻护卫什么的,想来也不能马虎,你看看他们呈上来的计划如何?”
夏侯瑜开始有点后悔,早知道自己刚才不说那句话就好了,这不是给自己揽苦差事么?更何况他觉得自己已经生疏了。
而且这接了,必然是要做到最好,若是做得不好,反而会将王兄王嫂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一切毁于一旦。
于是最终只能愁眉苦脸地带着那几本公文走了。
贪狼送他出去,进来见沈羡之又把别的给分类了出来,“王妃这是打算?”
“当然是专业事专业人来处理了。”说着,拿出几本递给贪狼,“你送去温言,帮忙看看这几个县城的账目问题到底有没有错。”
贪狼捧着那几本公文,觉得这事儿怕是不好办,就温先生那脾气,肯定没好处不干的。要不就得欠下他一个人情。
好在沈羡之对于温言也十分了解,“到时候你家王爷回来了,给付工钱。”
贪狼一听,这可以。
有钱就能让温先生办事,不过但是他要从王爷那里拿钱,比登天还要难,果然是一物降一物。于是高高兴兴地带着折子去了,另外的沈羡之找了韩先生帮忙,又自己看了一些。
花了两天的时间,才终于将这些公文给一一回了各县衙去。
但是鲖阳县,她得亲自去一趟。
而这个时候,白莲心也找了过来,“我这里遵循了大小姐和杜先生的意思,宴席便这样办,王妃您过目一下,若有不妥之处,我再改一改。”趁着现在早,一切还来得及。
沈羡之本来想说,既然是遵循他两个主角的意思,那就不必来过问自己了。但是一对上白莲心那满怀期待的目光,就不好意思拒绝。
总觉得她就是个等待家长看考卷的小孩一般,于是便接了过来,认认真真看了。自己果然是没看错,白莲心在这方面有经验也有天赋,自己是一点纰漏都没看出来的,事无巨细,她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清清楚楚,于是便笑道:“我在这方面虽然没有什么经验,但这酒席也是吃过看过的,你这个就很好,前所未有的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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