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羡之一听这名字,是不是太潦草了一些?这何大人怎么说也是江南何家的旁支,而且又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给孩子起名字,这样不讲究?
心中才这样想着那小姑娘就继续说道:“我叫何秋月。”随后看朝旁边的弟弟:“这是我小弟,何时了。”
沈羡之听得了何家这小公子的名字,心中一愣,忍不住暗自庆幸起来,幸亏得刚才自己没将这疑惑问出口,不然这会儿丢脸的没文化的就是自己了,一面则赞赏:“好名字,可惜我这一次来的仓促也并不知道你爹还有你们这三个大宝贝,回头你们若是有时间到浔州城,我带你们去玩!”
听得她这话,三姐弟不免都有些诧异,实在没想到瑾王妃居然这样平易近人,不但不责怪他们,还这样没有半点架子,又因她长的本就好看,小孩子家哪里有不喜欢漂亮姐姐的?
还都是活泼性子,一时间便在她身边叽叽喳喳问个不停,何夫人反而插不进话了。
不过何夫人见着这样也好,暗自松了一口气,因为沈羡之一直问她何县令的政务,她一句都答不上来。
喝了一个下午茶,何大人也回来了,显然赶得着急,回来浑身的汗,也没顾得上去换衣服就来给沈羡之请安。
路上又听人说她没带什么随从,穿得也简单如普通老百姓一般,便晓得是个务实的王妃,更何况浔州城那么多政绩,都与她脱不了关系,所以何大人没去说多余的话,直接与沈羡之道起那试验田之事。
除了他今日去看的梧桐镇之外,还有这县城外面的黑耗子村,也是十分合适的,旁边还有一条河。
沈羡之听罢,看着时间还早,便要亲自去看一眼。
因为所种植的农作物种类繁多,不是单一样,所以既要有水田又要有旱田。
这何大人赶紧随便扒了一口饭,便领着她去瞧。
本来何大人以为自己做的功课已经足够多了,但是在沈羡之面前,还是被指出了许多问题。
这晚上回来后便熬夜翻书,那何夫人很是诧异:“你这样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有什么用?更何况我看瑾王妃也是极好说话的。”想来夫君就是说错什么,应该也不会多计较。
何大人正忙着翻看关于农业的书籍,听到夫人问没好气的回了一句:“那也总比在像是今天一样,一问三不知。”
何夫人听到这话想起白天自己陪同沈羡之的时候,颇有感触,“王妃懂得的的确十分多。不过夫君近来也没少关注这些农耕问题,怎么还被难住了?”
这不问还好,一问何大人就有些挫败:“我从前也以为我这到底是朝廷的举人,不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不管哪一门,多多少少我是懂一些的。”哪里料想,今日沈羡之说起的许多问题,他前所未闻。
愧疚尴尬的同时,莫名地就有了很多干劲,自己心里也想着,既然是不打算离开了,就该为的鲖阳县好好做些事才像样,不然实在愧对坐在这个位置上了。
一面回头看了看床上的白氏,“咱们家三个孩子,都不是在老家出生的,也不知那江南水乡是什么样子?我今日才想,一直惋惜他们没见过做什么?这样大的鲖阳县,难道我还建造不出一个小小的江南吗?”
白氏听到这句话,颇有些被震撼到,不过更多的是惊喜。自打当年被正房的陷害顶罪之后,就给打发到了这里,本家是不打算让他们回去的。
夫君也是从此一蹶不振,所以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她没有听到夫君说出这样有斗志的话了。
试问哪个女人?会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出人头地,一辈子碌碌无为呢?因此听到这些话是十分高兴的,便想即便是做不出多大的政绩,但是最起码能让此处的老百姓们多多受益,也是好的。
就是当积德行善,能叫菩萨记在心里,往后许孩子们一个好前程。因此一万个赞成:“夫君就尽管放手去做,家里这三个皮猴子啊,交给妾身来管就是了。”
而一面想,夫君这样大的变化,只怕多源于这瑾王妃。又想人家都说这瑾王妃是从小在山里长大的,可今日自己看她那这气度学识,只怕是这朱门千金也不见得能比得了。
可见啊,这成长环境虽是重要,可是否成才,还是要看本身,所以也不去纠结孩子们被困在这西南了。心想既然瑾王妃在那山里长大的,都能有这样的出息,自家这三个孩子只要好好教,将来是差不到哪里去的。
沈羡之晚上回到客栈里休息,第二天一早就马不停蹄的跟何大人去了梧桐镇。下午傍晚才回来的,最终还是决定将这试验田择址于县城附近外的黑耗子村。
所以今年便不叫黑耗子村的村民们种地了,由着鲖阳县衙给承包过来,到时候雇佣黑耗子村的村民们帮忙管理就行。
和何大人商议好,便打算明日就先回去,其余的事情再作安排。
不想第二天,何大人竟然把自己的陈师爷塞过来,“昨日王妃您说了种种,但这里我实在走不开,下官就让陈师爷去长长见识学习的本事。”
沈羡之自然是同意的:“也好,各县城都有派人去学习,也就差你们鲖阳县了。”
只是她有些嫌弃师爷文绉绉的,还要坐马车,只怕会拖慢行程,便想不如叫她跟钟玉嬛他们一道算了,让钱袋子留下来保护他们俩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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