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大抵是山石滑坡。
所以还是没放弃,不断地试着挥动手里的剑,可却发现这黑暗中,四周一片空荡荡的,手中的剑什么都没碰到。
这个时候她又想,这里从前不就是乌合山么?有没有宝藏另说,但是莫家农庄下面都能有那么大的溶洞,没准龙凤峰里也有。
可是猜到了又如何?她最后还是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等着醒来的时候,浑身的骨头疼得她动弹不得,好一会儿试着引动真气在体内游走了一圈,这才勉强能爬起身来。
只是却发现右腿疼得厉害,应该还是伤了骨头。
身下湿漉漉的,甚至摸着有些腻腻的,像是一些菌类,不过已经被她砸得不成样了。
想来也是这些菌类,她的骨头才不至于都碎裂了,只是到底从高空坠落,怎么可能不受伤?
待坐好之后,她拿出火折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空气里太过于潮湿,吹了好一会儿才燃起来。
沈羡之举着手朝着四周照了一圈,空气中除了寻常的潮湿霉味,并没有别的其他味道,所以可以断定出,此处应该与外界出口很远,所以连蝙蝠都没有。
不过等她的火光照到身后的时候,被惊了一下。
倒挂着休息的蝙蝠是没有,但却看到被倒挂在藤蔓上的人影,好巧不巧的,是那夏侯翼。
心里忍不住咒骂了一句,这厮运气也忒好了吧?
她捡起身前的剑,想要朝他扔过去,趁着他还没醒来给一剑穿心了省事些,可随即看朝自己的腿,还是先留着吧。
于是朝夏侯翼喊了一声:“夏侯翼?”她本来是有些担心自己的声音不大,那夏侯翼挂得也有点高,没准听不到。
不想这洞穴里忽然传来自己的回声,循环四五次,由大到小。
那夏侯翼也被惊醒了过来,很快便寻声而望,看到沈羡之的一瞬间,顿时露出愉悦的笑容来,丝毫不担心他本身的处境。
不过沈羡之觉得他也不用担心,从上面掉下来,被那藤蔓套住了,反而逃过一劫,不然就他那个位置掉下来,绝对砸个稀碎,不像是自己这里,还有不少一团一团的菌类垫着呢。
夏侯翼很快便从藤蔓上抽身,然后顺着那藤蔓从上面下来,兴致勃勃地走到沈羡之的身旁,目光里明晃晃的都是强烈的占有欲,“你受伤了?”
“我是受了伤,但你也不至于如此高兴,去四处看看,还有没有旁人!”毕竟伤了腿而已,就夏侯翼这武功,自己也还能动手的。
她这种命令式的口气,没有让那夏侯翼有什么不适感,反而雀跃地答应了,不过事实上他也就是环顾四周,瞟了一眼,没看着人影便回了沈羡之,“就咱们,可见是天定的缘份。”
正皱着眉试图将右腿挪动一下的沈羡之听到这话,怎么觉得有些耳熟的感觉,猛地抬起头来,目光跟见了鬼一般瞪着他,“你脑子没病吧?”她又不是玛丽苏大女主,这脑残跟自己说这些话不是有病是什么?
她这种怀疑的目光让夏侯翼怔了一怔,随后反应过来,十分不悦道:“本殿下堂堂大夏五皇子,你一介江湖狂徒,本殿下还配不得你?”
沈羡之扯了扯嘴角,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了。最后冷笑一声:“你们夏侯家的人脑子是不是都有病,一个个惦记着自己的嫂子?”那夏侯巽年少,心性不稳,他的话沈羡之没当回事,可是眼前这夏侯翼是个二十出头的正常男人。
他难道思维还不完善不成熟么?
这下换夏侯翼诧异了,“你说什么?”然后直勾勾地瞪着沈羡之,一句话也不说,片刻后才又问道:“你是谁?”
“沈羡之。”沈羡之没好气地回着,不过剑却已经握在手里了,现在后悔极了,刚才就该把剑扔过去的,杀了他才是,而不是把他叫醒。
她这个名字按理也没有多难听,但是夏侯翼在听到后,满脸的惊吓之色,连连退了两步,然后表情仍旧十分惊骇地看着她,指着她,“你,你就是当初吓着十七那个山里来的野人?”原来小丑竟是自己,当初听说十七被这个从山里来的女人迷得神魂颠倒,甚至嚷着要去西南,自己还嘲笑他多次。
没想到她竟然也是第一个让自己动心的女人。
可她的另一层身份让夏侯翼更接受不了,他居然是夏侯瑾那个病秧子的女人,这简直就是一朵花扔在了粪坑上面,夏侯瑾那样的病秧子,无福消受这样的美人恩。
“野人?”沈羡之挑了挑眉,想不到自己在外的名声还真是……真是叫她匪夷所思。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夏侯瑾在外名声也不好,各种快死了的,克父母克兄弟克所有人的。
反正也是天煞孤星。
哪料想那夏侯翼忽然又朝她走过来,甚至蹲下了身,“那也无妨,反正他活不了多久了,这自古以来,嫂子嫁弟弟的多了去。”
沈羡之听到他这话,以及那莫名其妙就情深意重的眼神,她一句握草险些就脱口而出了,然后跟看鬼一样看着夏侯翼,又忍不住吐槽了一下,虽然自己长得是不错,但也不至于是个男人见着自己就爱吧?
尤其是这夏侯家的人,看到自己连个过渡期都没有,一个个一见钟情,是他们有病,还是这个世界本身有问题?
沈羡之觉得自己要疯了,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咫尺再近想要伸手将她搂进怀中的夏侯翼,然后手就很自然地抬起来,一剑捅了过去,“你少动手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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