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样,爷爷给长公主做菜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想和他争,简直做梦!
三日后,就是圣上的寿宴,陈媛哪怕心中苦楚,也耐着性子待在宫中。
翌日,早早地,几乎陈媛刚醒,盼秋就递了消息过来:
“公主醒了?”
暖阳下,陈媛仰着脸,肤如凝脂肌如雪,似桃花映面般,懒洋洋地提不起精神,却有股说不出的慵懒风情,盼秋呼吸稍滞了些,才缓过来,她心中叹了声公主美貌,才将消息说出来:
“贵妃刚刚派人递来消息,说是翊寒宫使伶人新排了一段舞,请公主午后赏脸过去看看。”
陈媛恹恹地耷拉着眉眼,纳闷:“正午时?”
这贵妃今日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正午烦热,不在宫殿中凉快着,谁有心情赏歌舞?
盼秋压低了声音:
“奴婢听说,今日是贵妃母族进宫探视的日子,奴婢今早还听说,翊寒宫今日进了一位模样十分俊俏的小公子。”
陈媛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整个大津朝都知道她是个什么人,嬉闹贪玩,行事浪荡不羁,偏生无人管得了她。
这贵妃娘娘倒是不含糊,连族中子弟都舍得往她跟前送。
陈媛让盼秋伺候她穿衣洗漱,她对照铜镜,细致地描着细眉,漫不经心地说:
“若是个歪瓜裂枣,本公主可就白跑了一趟。”
贵妃是皇兄的宠妃,容家又颇为得用,这个面子,陈媛自然会给贵妃。
“让人往坤宁宫跑一趟,就是我今日午时想去陪嫂嫂用膳。”
陈媛颇有些烦躁,既去了翊寒宫,坤宁宫就不得不去,皇后是母妃亲自替皇兄选的,若不犯大错,陈媛都会敬着这位嫂嫂。
消息传进翊寒宫,贵妃根本没有当回事。
对于她来说,只要陈媛不偏向坤宁宫那边,就已经是成功了。
而且……
贵妃含笑看向跟着母亲进宫的幼弟,这是她一母同胞嫡亲的弟弟,今年也才刚及冠,却生得清新俊逸、风华月貌。
贵妃根本不担心他入不了陈媛的眼。
本朝可没有禁止驸马参政的规矩,能得长公主青睐,对她、对家族或是对他这位弟弟都大有好处。
坤宁宫,就快是万寿节,皇后近日颇为忙碌,得到消息后,她眼皮子都没掀一下,继续翻看着案宗。
她的宫女有些不解:
“娘娘怎么都不着急?”
那可是长公主,圣上那般疼爱她,若长公主真地偏向翊寒宫那边,那贵妃还不得越发跋扈?!
皇后抬头,朝窗外睨了一眼:
“不过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本宫有甚好急的?”
“阿媛她特意让人送消息来,不就是在告诉本宫她是敬着本宫的?这就够了。”
所以,任由贵妃百般手段折腾去。
连嫡亲的弟弟都可送出去,当真贻笑大方。
午膳后,陈媛如约前往翊寒宫,不愧是当今宠妃,翊寒宫处处奢侈精致,地板都是青白玉制成,对此,陈媛全然视而不见。
容家得用,让贵妃奢侈些,总比赏在容家身上来得划算。
看似荣誉,其实有何实用?
可架不住容家依旧会为此洋洋得意,却不曾想,这世间再会算计不过皇家。
贵妃一见陈媛,就拉住她,嗔恼道:
“我在宫中日日盼着你何时会进宫,盼了这么久,你可终于来了!”
这话,贵妃说,陈媛听,听完也就罢了。
谁信了,谁就是傻子。
陈媛恹哒哒地坐在位置上,和贵妃说着场合话:“除了贵妃,这大正午的,谁能让我亲自跑这一趟?”
不管真假,总归这话让贵妃听得舒坦。
贵妃笑得花枝乱颤,她能得圣上欢心,自然生得极美,妩媚之色自然而然流露出,笑罢,她拍了拍陈媛的手,似乎刚想起来:
“对了,我要给你介绍一人。”
陈媛一进来就瞧见了殿中站着的男子,玉冠束发、眉清目秀,和贵妃有几分相似,端得是风度翩翩,陈媛细打量了一眼。
倒当得起贵妃亲自让她跑一趟,的确生得好姿色。
贵妃正招手让那男子过来,笑着同陈媛说:“这是我族中的弟弟,公主唤他子安就好,他今日刚好进宫,却凑巧赶上公主,可不就是缘分?”
陈媛有一搭没一搭地想,这声缘分可真牵强。
但贵妃却有一点,不得不让陈媛称赞,她从不说那套虚假之词,她想让容子枫得陈媛青睐,言语间就不会遮遮掩掩。
坦白目的,却也不会让人厌烦,比那些虚假伪善的人看着顺眼不少。
然而,陈媛只觑了眼容子枫,就移开了视线:“子安气度非凡,不愧是贵妃的族弟。”
话音甫落,容子枫抬头,一直情绪淡淡的他此时才多看了一眼陈媛。
早就听说,长公主我行我素,尤贪男色。
可如今对他却不咸不淡。
是传闻有假,还是……他这般姿色,还入不了她的眼?
容子枫自幼生活在称赞中,对他芳心暗许的人比比皆是,是以,他对今日的相见本没有放在心上,哪怕陈媛进来时,他也的确觉得惊艳。
但也就如此罢了。
可现在,陈媛此番态度,却让容子枫有些莫名的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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