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举一动都惹人怜惜。
陈媛顿了顿:“国公府何时出了位姑娘?”
霍余有一位姐姐,圣上登基那年选秀,就进了后宫,至今为止,已是位居一品娴妃,陈媛每次进宫时,娴妃都会派人给她送份糕点。
不谄媚,礼数却也做全了。
凭心而论,陈媛蛮喜欢这位娴妃,低调不惹事,但也因此,就会让人疏忽了去,所以,每有赏赐,圣上都会记着她,但她在宫中却并不如何受宠。
其余庶妹,陈媛也近乎都有印象,这名女子又是从何处冒出来的?
盼秋倒是听说了些消息:
“应是霍夫人母族白家的嫡女,听闻她这段时间会在国公府小住一段时间。”
陈媛轻轻颔首,就不再关注白若卿,只一个女子,还不值得让她多加关注。
结果她一偏头,就和霍余的视线在空中撞上,霍余朝她这边过来,毫不避讳旁人的视线,伸出手来亲自扶她。
陈媛也不客气,伸手搭在他掌心,顺着他的力道下了马车。
霍余看着他掌心那只纤长细白的手,滞了滞,他只是习惯性地伸手,没想到陈媛居然会真的放上来。
比较回来后陈媛对他的态度,霍余竟有些受宠若惊。
他低垂下眼睑,不让人发现他眸中的神色:
“公主今日来得似乎有些晚。”
陈媛只觉得他的手似乎抖了下,稍顿,陈媛才挑眉回答:
“晚吗?”
她辰时起床,半个时辰梳妆,半个时辰用早膳加赶过来,如今才刚近午时,哪里晚了?
霍余垂眸不语,他没说,他在皇宫前等了她将近一个时辰。
陈媛觑了他一眼,他似乎心情挺好,唇角轻勾了抹幅度。
微小的幅度,近乎一闪而过。
但他五官本就生得精致,这一笑,顿时给他添上了一抹惊艳昳丽。
若不是陈媛离得近,几乎就要错过了,陈媛惊讶地凑近了些,她伸手碰了碰他唇角。
霍余错愕地抬头,却动也未动,似乎钉在了原处,任由她动作。
陈媛有些惋惜地说:“你怎么不笑了?”
她的喜好很明显,喜欢好看的人或物,霍余往日都冷肃着一张脸,即使知晓他长得不错,但陈媛总下意识地忽视了这一点。
就好似,他身上最让人注意的,永远都不是那张脸般。
霍余的语气中透出些许迟疑:
“……公主喜欢我笑?”
陈媛很肯定地点头,斜睨了他一眼,似乎在指责他明知故问,她说:“你笑起来很好看。”
霍余僵住,一张脸越发冷肃,但陈媛却惊奇地发现,他耳根子都悄悄地红了。
陈媛惊讶地眉梢微动。
但霍余心中却困惑。
前世情深时,公主总是一顿,然后捂住他的眼睛和嘴角,微喘息着咬声在他身边说:“霍余,你别笑。”
霍余一直以为公主是不喜欢他笑的,时间久了,他就常常冷着脸。
等后来,他永远都面无表情,仿佛浑身都没活气,旁人皆不敢凑近他身边,回来之后,除了在陈媛跟前,他也几乎从未有过情绪波动。
霍余低头,偷偷扯了下唇角。
连他自己都觉得僵硬,霍余暗恨自己不争气。
白若卿跟在姑母身边,她来长安已经两日了,但只在刚来那日见过霍余,如今消息传得不便,也是到了长安,白若卿才知道,霍余根本不住在国公府。
白若卿以想念姑母为由才在国公府住下,要用什么借口才能去太尉府?
白若卿一时没有头绪,只好告诉自己不要着急。
而且,以表哥的性子,身边也没有其余女子,她有姑母这层关系,总是更容易接近表哥一些的。
白若卿耐心一直很好,这两日就安生地待在国公府中,只要一得空,她就会去陪姑母说话。
倒不负她的苦心,姑母如今待她甚好,连万寿节都将她亲自带在身边。
但如今,白若卿看向那边一对男女亲近的距离,极快地皱了下眉心,她好似刚看见霍余一样,惊讶地问:
“姑母,表哥身边的女子是何人?”
白若卿脸颊稍稍一抹红,眸中皆是惊艳,张了张口,似乎词穷,只说了句:“她好好看。”
霍夫人早就看见了霍余,听见这话,心中百味杂陈,但还是和白若卿解释了陈媛的身份:
“那是靖安长公主,身份尊贵,真正的国色天香,岂是一句好看可言之的?”
哪怕霍夫人心情复杂,但这句话,却不算掺假。
白若卿的确乖巧听话,却比不过长公主的雍容大气,哪怕她名声不好,也无人会否认她的艳丽惊人,惊为天人的容貌和浑身气度傲骨,让她身上似乎从没有那些扭捏的小家子气。
白若卿顿了下,似乎被陈媛的身份惊到。
她心中的确惊骇,她掐紧手心,才没叫自己露出僵硬的神情,怎么会是长公主?
当朝唯一的公主,只这个名头,就足够看出陈媛的身份贵重。
白若卿快速地看了眼两人的位置,不动声色地深呼吸了口气,眸中神色逐渐平静。
她对长公主的作风也有耳闻,长公主周围身份贵重的男子不少,哪怕长公主和他们举止似乎有些暧昧,但却也从未听说她真正地染指过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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