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未落,他提起长刀,犹如守卫百姓的将军,迎着人偶走去。
他身姿挺拔,从他的双手、谈吐来看,定然是出生富贵被书墨、权势侵染,此刻却屹立在这这些恶心的怪物面前,未有一丝惧意。
赵津文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怔松。
等所有人都上去了,顾祈霖拉了拉绳索,确定还能用之后,将之交付给赵津文。
“你上去吧。”她淡声开口。
赵津文彻底愣住了:“你、你让我先上去?你呢?”
此刻如此危险,多停留一刻就多一分危险,但顾祈霖言语平淡:“不会有事的。”
赵津文拉了拉绳子,确实十分结实,他眼神复杂,犹豫不过片刻,就将顾祈霖头也不回的朝危险的地方走去。
宁怀赟还拦在那里。
他看着两人的身影愣了许久,大声喊:“等我上去拉你!”这才拉着绳子逐渐往上爬。
却不想刚爬上去,就听见一个商人惊恐的声音:“那些人偶,快把绳子割掉!”
逃生的喜悦还未言明,就见那商人拿着刀,来到船沿满怀恶意的去割绳索。
赵津文连忙上前阻止,却被几个男人压在地上,他疯狂的挣扎,暴怒吼叫:“你们在干什么!”
“你们怎么可以……”
“老张!他们救过你啊!”赵津文一边挣扎,一边往前爬去。
他神色狰狞带着仇恨,那些商人未曾有一丝悔意,就连老张都闪烁着眼神。
“又、又不是第一次……”
听到这话,赵津文一愣,继而眼中掀起滔天恨意:“你说什么?!”
“这也是为了保险起见啊!小伙子。”压制他的商人毫不在意的说道:“鬼知道那些人偶会不会爬上来!”
“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割绳子的人耸了耸肩膀,随后落下一刀,那绳子失去束缚从空中掉落。
在赵津文眼中,这些人与魔鬼无异。
他咬着牙,趁着身上的人有所松懈,他猛然撞开那些人,迅速扑到船边,那绳索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宁怀赟他们被人偶团团围住,唯有一些残破的木片从包围圈里飞出。
赵津文面露急切,他咬着牙忍受下一切暴怒的情绪,摸索着解开船边捆住的绳子。
随着他的动作,一块踏板突然从大元号的边沿向后倒去,轰然搭在航船上,展出一条平整的道路。
“喂!”那些商人顿时急了,上前想要把这块踏板弄掉。
却不想白光一闪,赵津文从旁边的绳堆中摸出一把刀,他横在面前面露凶狠:“你们谁敢上前?!”
“啊!”
“疯子!真是一个疯子!”
……
那些商人不敢再靠近,只能站在甲板上与他对峙。
而此刻的宁怀赟与顾祈霖因这动静太大,回头看到踏板落下,彼此眼中皆闪过一丝诧异。
与顾祈霖对视一眼,两人默契且战且退。
最后更是转身就跑翻上踏板,成功从踏板上走上了大元号。
等两人上了船,那些人偶也蜂拥而至。
眼见人偶即将登船,宁怀赟琢磨了一下那个甲板的机关,把固定踏板的绳索砍断,任由踏板与人偶坠入海中消失不见。
“是你把踏板放下来的吗?”看着那些人偶坠嗨海,宁怀赟若有所思。
赵津文挠了挠头:“他们割断了绳子,所以……”
“多谢。”宁怀赟道了谢,不动声色的离远了些。
与顾祈霖在角落低语:“那些人偶,总觉得有几分熟悉。”
“林家戏楼。”顾祈霖垂眸提醒。
若是给那些人偶画上脸谱,恐怕会更像林家戏楼里的鬼戏人偶。
那些人偶是如何在鲁班法的操控下行动、变换动作的,宁怀赟自觉历历在目,眉头紧锁:“是鲁班法?”
“这种程度,恐怕只有偃师才可以。”
“偃师、林家戏楼……”宁怀赟低声念着,呵笑一声:“这可真有意思。”
他与顾祈霖商量完,坐在一个箱子上拍了拍手,吸引众人注意后抱臂懒散道:“为了活下来,都说说吧,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出马弟子是怎么回事?”
赵津文猛然回头看他,只能看见如雾一般神秘莫测的帷帽纱帘。
商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能主事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在一整夜的危机中也早已变得脆弱敏感。
但即便如此,还是没有人愿意开口。
“究竟是什么秘密,叫你们如此守口如瓶。”宁怀赟啧了一声,颇为不悦。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自己查!”
他丢下一句话转身欲走,没走几步突然回头,便看见那些人恍若松了口气的表情。
他顿时皱眉,亮出自己的长刀,逼着人走进船舱之中。
说起来,这大院好的格局与他们之前做的船很像,几乎是翻版,总觉得下一秒就会冒出来一个人偶。
“这船上没有线索?”宁怀赟与顾祈霖落后几步思索着,不免狐疑起来。
顾祈霖往船舱里走去,一边走她将手中木块展开。
“这船有问题。”
“嗯?什么问题?”宁怀赟顿时偏头。
还未问出什么,就听见一声惊叫。
他们对视一眼,连忙向前跑去,却见一群人满脸惊恐的站在一间房间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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