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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端是不一样的!他才是最适合当西承皇帝的人!”
    席向晚将手中茶盏放在了桌上,瓷碟与杯底相撞发出了一声脆响。
    那明明不是什么极为响亮的动静,清源却突然觉得浑身一紧,不自觉地就闭上了嘴巴,有些惊恐地望着席向晚:这个人和她差不多一般大的年纪,怎么浑身气势这样吓人?
    “谁给你的权力决定谁是下一任皇帝?”席向晚盯着少女慌乱的眼睛质问道,“你们是觉得自己比皇帝更高,不甘心自己的意见不被认同,所以选择造反是吗?不论你们想要拥为皇帝的那个人愿不愿意,只要他当一个满足你们心愿的傀儡就行了,是吗?”
    “不是!”清源立刻激烈地反驳,“我没有要强迫他的意思,若他真的不愿意,我们又不会逼他,只是嵩阳大长公主一直挡着拦着,我们根本没有当面问宁端他愿不愿意的机会!”
    “你问过了。”席向晚无情道,“那日在都察院门口,你和我见过。”
    “那……那是因为他不相信我是他的妹妹!”清源咬唇挣扎道,“如果他听我说过西承国内的惨状,一定会心生恻隐,跟我一起回西承帮助那些无辜被战乱波及的百姓!”
    “不必等他这么麻烦了。”席向晚果决道,“我现在就能告诉你,他不愿意。”
    “你怎么——”
    “他娶了我,这还不够吗?”席向晚静静道。
    215、第 215 章 ...
    宁端一进正厅, 就听见了席向晚的这句话, 不由得脚下一顿。
    ——席向晚当然是将毫无寄托和希冀的他紧紧栓在这地面上的一根锁链。
    若不是席向晚出现, 那生死对宁端来说也并没有什么差别;可跟席向晚成亲之后,他自然而然地就生出了在汴京城留一辈子的想法。
    别说是西承,哪怕只是出个公差, 宁端也是不太乐意的:少说也得离开汴京半个月了。
    “你果然是个自私至极的女人, 满脑子只想着自己的安康快乐, 却不想想西承有多少百姓还在吃糠啃草——”清源果然被席向晚波澜不惊的态度激怒, 当她正要跳起来怒骂之时, 后头传来的冰冷话语却再一次将她堵了回去。
    “清源郡主,使团在城门等您许久了。”
    清源扭过头去,难以置信地见到宁端正站在她身后, 不由得瞪大眼睛, “兄长!”
    “郡主的兄长秦王正在西承等您归去。”宁端冷漠道,“郡主请。”
    清源当然不肯,她警戒地扫了一眼宁端手中的刀, 才道,“我们的父亲是同一个人,就是西承的前秦王, 西承的皇位原本应该是他继承的,他却将其拱手让给了先帝,但现在只要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到西承,我们就能将这个错误扭转回来,你才应该是太子啊!”
    “西承有太子。”宁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再者,同方才阿晚说的一样,我娶了她,便绝不会离开汴京留她一人。”
    “你居然——”清源非常不忿,“你可以将她带去西承啊!大不了我们将她也当成是西承的子民——”
    席向晚在旁听得边笑边摇头,“你觉得你在施舍我?”
    “我——!”清源猛然回头想要反驳,却发觉自己确实就是那个意思,不由得紧紧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她当然是打从心底里觉得一个女人比不上西承安危的了,这话却不能就这么说出来。
    宁端的眼神却冷了下来,他直接挥手让身后跟着的王猛上前将清源从正厅中带走了。
    清源激烈地反抗起来,却没有任何作用,王猛的双手像是铁钳一样地紧紧制住了她,让她根本逃不了,只能被拖着往外走去。
    宁端将一封封存好的战报交给席向晚,“西承使团的人在外面,我去去就来。”
    席向晚颔首,并未强行留他,接过战报就在正厅里打开了,见翠羽还手中握着剑一幅待命的样子,好笑道,“还不收起来?”
    翠羽依言收了剑,脸上的表情却很愤愤不平,“这郡主怕不是疯的,口口声声说的都是什么话?她这么想天下太平,怎么不自己当皇帝去呢?”
    席向晚漫不经心地打开手中的陈年战报,扫过开头的几行字,扬了扬眉,口中有些敷衍地应道,“大约是太年轻了。”
    翠羽神情复杂地低头看了看席向晚,心道夫人您也和人家差不多大啊。
    宁端亲自跟着王猛到了府外,肖战正站在那处等候着,脸上神情有些郁郁。
    见到肖战时,清源先是惊喜,而后想到自己是逃出来的,又瑟缩了一下,才喊道,“肖战,好不容易见到他了,你倒快想想办法劝他跟我们回去啊!”
    肖战却已经知道宁端是劝不动的了。他往宁府里头看了一眼,没有见到席向晚,只能回忆起在宫宴那一夜见到如同明珠一般煜煜的少女来。
    他叹了口气,无奈道,“你和你父亲太像了。”都是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唾手可得的江山。
    宁端没有理会他的这句话,只盯着王猛将清源推到一群守城军中间严严实实地包围了起来。
    但肖战接着又道,“你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了她一辈子。”
    宁端这回没有再无视他,而是开口答道,“我护得了。”顿了顿,他又低声补充道,“这一次,是她护着我。”
    肖战面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讶然。但他还没有来得及再度开口,宁端便已经转身往里走去,只留下了一个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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